她獨身一個人前來，她并不怕姜蕓蕓耍什么花樣，她手里攥著她一輩子都掙脫不了的枷鎖，她都不需要交給祖宗，她只需要私下里隨隨便便“宣揚”出去幾張，姜蕓蕓的星途就毀了，她這個人就全毀了，她所有所有的努力都會變成一個笑話。

    她就像她的掌中木偶，她不怕她不聽話。

    她敲了敲門，包廂的門很快就打開了。

    可里面坐著的，不是姜蕓蕓，那個女人抬起了臉，對她一笑，“沈小姐，進來坐坐啊。”

    沈春雁意識到不妙，“不了，亦小姐，我走錯地方了?！彼f著就要離開，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包廂的門被關上，那保鏢對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亦然手里端著一杯酒，卻沒有喝，那鮮紅的酒液晃蕩在杯中投下暗紅的光暈。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亦然，在圈子里，卻很早就聽到了不少有關她的傳聞。

    她看向她，“沈春雁，原名沈春桃，老家在遼寧省錦州義縣，十三歲就輟學了，去了當地的一家KTV，不到一年，就被一富商包養，跟著去了哈爾濱?！?/br>
    “十六歲的時候，被那富商的老婆發現，直接被打得住了院，沈小姐，哈爾濱的仁和醫院，應該還有你的住院記錄。”

    沈春雁的臉色不好了，“亦小姐，你對我的以前，很好奇啊。”

    亦然笑了，抿了一口酒，“是挺好奇的。譬如，我還知道，在那之后，沈小姐又做回了老本行，不過我聽人說，哈爾濱的歡場不好混吶，里面變態的客人特別多，沈小姐混跡在里面，一定吃了很多苦?！?/br>
    她接著道，“所以當有個外地的煙草商過來的時候，沈小姐使盡了渾身解數，百般討好他，終于如愿讓那人包了你，即便那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br>
    “沈小姐，猜猜我怎么知道這些?！?/br>
    “亦小姐，你自然有你知道的途徑?！鄙虼貉愕拿嫔l白，她的聲音很輕?！辈?，這是你的一位好姐妹貢獻給我的。說起來，我這邊還有你們一起伺候那老頭的照片呢，我看著都覺得那可真是精彩，看來人老了，就喜歡拍藝術照。沈小姐，你要看看么？”

    她說完，就有人把照片送到了沈春雁手邊，沈春雁沒有伸手去取那些照片，她只是握緊的手指，“亦小姐請我過來，就只是為了討論我的過往么，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便先離開了?！?/br>
    亦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隨后她放下杯子在桌子磕出一聲巨響，她說，“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沈小姐斷了我的財路，就想一走了之？”

    沈春雁笑了笑，“亦小姐，你說笑了，我哪里敢斷你的財路。”

    “姜蕓蕓就是我的財路，你不知道么?！币嗳徽f著話的時候，眉宇間帶著狠意，她走了過來，打量著沈春雁，抽出保鏢手里的照片，對著她的臉揚了過去，“既然沈小姐這么喜歡送別人照片，那我就讓你看個夠，或者，我還可以給沈小姐制造一些照片，好方便你以后好好欣賞。”

    那些照片洋洋灑灑鋪散在地上，在地板上編織出了一副不堪入目的圖畫，沈春雁踩上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正是她以前和人一起伺候那位煙草商的，她雙腿跪在那里讓他咬逼，而她的好姐妹正趴在他的腿間，給他口。

    yin靡，而穢亂。

    她直到現在還記得，那人老了下面不行，怕人嘲笑他，就喜歡在床上玩各種花樣，每次都折騰人得夠嗆，

    他還喜歡叫人來拍床照，以此滿足他的惡趣味，色情而殘忍，沈春雁被他包了三個月實在忍受不了他的“嗜好”，就離開了。

    沈春雁從這些照片上踏過去，坐在了沙發上，坐在了亦然的對面，她淡淡一笑，“亦小姐，你不會覺得這些照片可以威脅得了我吧？”她說，“祖宗，知道我的過往，他不會在意的。”

    “哦，當官的最要面子，你確定祖宗還會留你嗎。”

    沈春雁笑得更開了，她的手指撫上了臉，“亦小姐，你知道嗎，我這里曾經有一道巨大的傷口，這是前不久為祖宗受的，以前我不確定，現在我可以確定了?！?/br>
    她盯著她的眼睛，“祖宗，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就拋棄一個剛剛為他犧牲的女人?！?/br>
    “精彩?！币嗳慌牧伺氖?，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說起來，祖宗以前身邊有不少女人，沈小姐也是用這一招，把她們“請”走的么？”

    “你覺得呢?！?/br>
    “可若是太子想要你呢?！币嗳活D了頓，“你說祖宗會把你送給他嗎？”

    “祖宗這次之所以會聯姻，就是想回到京城去。他被明升暗降到沈城來，心里定然不如意，而沈宴可以幫他。”

    亦然抬起瑩白的手腕給她倒了一杯酒，“你說在祖宗眼里，權力和女人，孰輕孰重？他會為了你，拒絕更快的升遷嗎？”

    沈春雁不敢不接，她接過酒，手指卻不由自主的扣緊了杯子，最后她只能說，“可沈太子，未必會聽你的?！?/br>
    無論外界傳的有多邪乎，她始終不信，那位太子會如傳聞所說的那樣，如此對一個女人，她太懂得他們這些人的習性——薄涼而狠厲，據說先前沈太子爺玩女人的時候，比祖宗還狠。當官的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主，沒一個不狠的。

    她覺得這是亦然故意讓人傳出來的——為了給自己造勢，這只是更好的往上爬的一種手段，可這樣推測，唯一奇怪的一點是，沈太子默許了。

    亦然笑了，她伸出了左手，那左手無名指上，赫然凜立著一枚鉆戒，“沈宴最近離婚了，你應該聽說了吧。”她隨意的晃了晃手指，“他最近向我求婚了，現在你還覺得，沈太子不會聽我的嗎。”

    沈春雁的臉色變得極差，她深吸一口氣，“亦小姐，你一定要緊緊相逼嗎?！?/br>
    亦然靠近了過來，她放在桌上的手指隨意的點了點，“不能欺負我姜meimei進這個圈子短，沒有根基不是？”

    沈春雁給她賠笑，“從本質上來說，我和亦小姐并無任何利益糾葛，以前不知道姜小姐是您的人，現在知道了，我一定和她好好相處，先前冒犯了她的事，我會親自向她道歉。亦小姐，您看這樣滿意嗎？”

    亦然沒有接話，她只是若有所指，“沈小姐，一路走來，吃了很多苦，更應該懂得什么叫知難而退，審時度勢吧？”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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