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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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小領結,小臉圓圓, 小膝蓋可愛, 整個小身板又透著一種貴氣氣派。 他的mama,沈云, 就一直微微笑看著他。 小鐘睿耀扭頭。 “mama,爸爸會喜歡我嗎?” 畢竟爸爸六年沒見他了。 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 整個人有一種病態的纖細美感,整個沈家只有她mama一個人愛穿長長的白裙子,長長黑發散下來,一張臉呈現著一種病白色,像西子捧心,病美人。 沈云:“會,他當然會。” 整個人眉眼散發著一種異樣的光芒。 在小鐘睿耀印象中,沈云這種倏然一亮而萬分篤定的眼神只出現過幾次。 他忘了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起,隱隱約約開始覺察到,自己跟別人不太一樣。 首先開始是姓氏不一樣。 外公和表兄表弟姓“沈”,并以沈姓為傲,千方百計要搭上一點關系,只有他一個人姓“鐘”,他在一堆人中像一個被冠錯了姓的異類,其他大人們看他的眼神也有點奇怪,交匯時暗暗閃爍。 小鐘睿耀察覺到這個。 母親沈云不以為意,眼眸微瞇,唇角又一絲不明的不在乎。 白色長裙隨著她的步履擺動。 “你隨爸爸姓啊。” “兒子隨爸爸姓,不是很正常?” 母親口中,雖然很少提到爸爸,但小鐘睿耀就是莫名能從母親的嘴里感覺得到母親對他父親的深厚感情。 母親對他的父親是驕傲的,是柔情而篤定的。 小孩子對這一點萬分敏銳。 不像其他叔叔的老婆和小老婆,有的滿嘴嫌棄,有的像訓狗,有的眼中充滿精明算計。像對敵人,又像是黨羽,或像對恩客一樣釣胃口、耍手段。 反正,跟那些完全不一樣。 等再大一點,小朋友們開始懂事了,小朋友之間的打鬧就開始升級了。 小鐘睿耀家在一個院子里,院子兩側有一排松樹,門口的大門前有哨亭和守衛,出入需要坐車和通報。 小鐘睿耀每天喝的是國外進口蜜蜂、奶粉。 吃的是外國的糖果、巧克力,裝在一個非常大而漂亮的玻璃罐子里。 還會上英語課。 沈云喜歡花,家里帶著一點西方的裝潢,掛著西方油畫、西洋盤子,櫥柜臺前放著蠟燭臺架,有壁爐和法國花瓶。 外面有一塊花圃。 小鐘睿耀之前沒覺得這些有什么。 他會穿小孩子的小西服,小皮鞋,后來見到了一些穿著布衣服、布鞋的人后,才知道自己跟其他人好像是不同的。 但是別人也開始意識到他的“不同”了。 耳朵不用豎,就能聽到越來越多背地里議論他、嘲笑他的聲音。 但小鐘睿耀明面上依舊優雅、笑瞇瞇。 沈家不允許任何一個子孫在外面不團結,惹事鬧事,沈家的人遵守著這一條無形的分寸,但家族內部卻是起起落落暗流涌動。 不知是誰起的頭。 有一個表兄率先帶人嘲笑他。 “沒有爸爸。” 小鐘睿耀剛開始第一次被罵傻了,小手握成小拳頭,很憤怒。 他明明有父親。 “我有爸爸!” 那個表兄帶著幾個小朋友,他們比他高,趾高氣昂。 “哈哈哈,你爸爸在哪呢!你爸跟你媽,早就分居了!” 小鐘睿耀:“分居不代表不在一起!” 他mama很早就這樣對他說過。 “笨死了!分居下一步就是離婚,你爸和你媽早就分居了,馬上就要離婚了,就瞞著你一個!以后你就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小鐘睿耀撲上去跟對方扭打了起來。 小鐘睿耀沒打贏,對方表兄比他大,身邊還有好幾個小孩子。 但對方也沒占到便宜。 被他狠狠咬了一大口,差點咬掉一塊rou下來。 晚上表兄的父母扯著表兄,指著那塊觸目驚心的傷口,上門來找他mama“理論”。 他mama連樓都不下。 就隔著一層樓梯,斜睨著她們,長長黑發落在白裙子上。 表兄母親:“你看看,你們家孩子把我們家孩子咬的,是狼嗎?” 白天氣勢洶洶的表兄,晚上被母親一按傷口,嚎叫得撕心裂肺。 小鐘睿耀見他母親垂眸一笑。 不僅沒有責備他,還接著對方的話。 “可能是哦。” 表兄母親快氣瘋了。 “伶牙俐齒!” “既然知道狼會咬人,為什么要招惹狼?” 沈云笑瞇瞇。 小鐘睿耀覺得mama好酷。 打心眼里覺得mama厲害。 對方說不過,表兄父親,一個不是沈云的“正統”哥哥上場,在樓梯下面用著一種不成器的目光“責怪”上面的沈云。 “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沒有父親,難怪教成這樣。” 小鐘睿耀見到原本柔和的母親倏然神色一變。 接著冷笑。 “那你是在怪父親了,父親就是這樣教的我,你不服你去找父親。” “父親”兩個字一搬出來,對方眼底立刻浮現出一絲懼怕。 但是男人還是要面子,強行給自己找場子。 “都他媽給父親蒙羞了,還好意思扯父親。” 沈云當年是沈父的掌中明珠。 被很多人追求,其中不乏交情甚深的戰友兒子甚至條件更好的世家,結果沈云令沈父大失所望,跟一個沒名沒號的人結婚了。 沈父氣極,直接把沈云接過來,不準兩人再見面。 還孩子都不讓對方看。 沈云眼底譏笑更甚。 “那又如何呢?再怎么樣,我也是正正經經結的婚,正正經經的正統大小姐,比不上你……” 沈云目光從樓上輕輕掃過兩人。 “一個外室生的,還有臉跟我說話。” 沈云直接把小鐘睿耀小手一牽,白裙擺動,大美人牽著小朋友走回房間。 表兄一家三口在下面氣得跳腳。 沈云回到房。 告訴小鐘睿耀。 “他們背后有別人指使。” 小鐘睿耀“哦”地睜了睜眼,似懂非懂,像不懂,又像更懂了。 表兄夫妻到處找人“說理”,還要連同其他外室和他們的子女,但是當晚沈云的病就發作了,她本來身體就不好,一直細細養著,沈父每個月都會請家里專用的老中醫上門檢查把脈。 小鐘睿耀外公知道后,大怒不已,直接把那一家重重斥責。 吩咐洪叔叔,這一年都不準他們三口上門。 小鐘睿耀看著母親躺在房間的搖椅上,安靜地喝著咖啡,窗臺上放著一只素雅的花瓶,盛著百合。 小鐘睿耀問出心底最后一個問題。 “mama,你怎么知道外公會責罰他們?”而不是我們。 沈云從搖椅上側過頭,黑色長發垂著她削白的臉頰上。 “mama是他最心愛女人生的最心愛的孩子呀。” 小鐘睿耀當場把這句話品了好幾遍。 了悟。 從此,小鐘睿耀就感覺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更多了。 要是誰再敢說他“沒有爸爸”,小鐘睿耀就直接笑瞇瞇:“你們爸爸mama沒有愛情。他們是政治聯姻。”“你爸爸mama不是因為愛你才生的你”。 小孩子最怕的,一是自己沒有爸爸或mama,二是自己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