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寧言微楞，釋然地回以笑容：“我一直是以jiejie為目標(biāo)努力的。”

    “嘴巴不笨嘛。”寧曼捏捏寧言的臉，“早點(diǎn)回來。別讓爸爸擔(dān)心。”

    幾個月不見父親一面。今天又這么走了，怪難受的。

    夜風(fēng)徐徐。

    寧言低著頭，左手被譚柘牽著，夜色里與路人擦肩而過。有朋友，情侶，也有全家出游。

    有小孩牽著氫氣球，寧言多看了一眼，譚柘掏出二十塊給她買了一個。嫩黃色的小雞仔，圓滾滾的，譚柘低頭給她系在手腕上。

    “沒系過嗎？”譚柘起身時順勢親了親她的唇，“小時候沒玩過？”

    “沒……”寧言局促地捏住那根繩。

    外婆很節(jié)儉，她總對寧言說父母工作不易，她要更努力讀書才行。偶爾鎮(zhèn)上有集會，別的同學(xué)打氣球丟娃娃，寧言會和外婆去撿別人不要的小東西

    攢起來來賣。

    到父母身邊時，她初三了。已經(jīng)不會再羨慕幾歲小孩手上的氣球了。

    “不開心嗎？”

    譚柘帶寧言往親水平臺走，“才考了高分，該開心才是。”

    “那道題……”寧言心里一直有疑問，她不敢看譚柘，“你給我的押題卷，好多都是差不多的，這個分?jǐn)?shù)不是我真實(shí)的分?jǐn)?shù)。”

    “你以為我花錢給你買真題？”

    譚柘看見小姑娘點(diǎn)頭，忍不住笑出聲。

    他的笑聲在夜色中格外清澈，讓寧言臉頰緋紅。

    “言言，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有能耐給你買高考真題，我為什么不直接買個大學(xué)名額？到了嘉大，以我的關(guān)系，給你直接錄取為我的研究

    生。”

    寧言說不出話來，譚柘拍拍她的小腦袋：“運(yùn)氣也是實(shí)力的一種。那些知識點(diǎn)如果不是你真的掌握了，就算一模一樣的題，也不一定能背對過程拿

    高分。”

    “那我……真的……考那么好？”

    寧言的手機(jī)早就震的沒電了。估計老師們已經(jīng)看到了分?jǐn)?shù)，同學(xué)們也聽說了，全都是祝福恭喜的短信。

    “是的。言言真的考的很好。你該找人分享喜悅。”譚柘認(rèn)真教導(dǎo)。

    寧言不禁伸手抱了抱他，也不說話，小腦袋埋在他懷里蹭了蹭。

    “謝謝你。”寧言聲音很啞，也不知道是太開心，還是在哭：“我真的有努力變好。”

    這么重要的時刻，他就陪著她一起。寧言這才后知后覺地雙手發(fā)顫，但已經(jīng)不需要擔(dān)心了。

    可寧言還是不開心。

    “在想你父親的事？”

    譚柘一語中的。寧言一直忍著的眼淚就往下掉。

    “嗯，他今天回家，問了jiejie的情況，也沒和我多說幾句話。他就問我考沒考上一本，還有……”

    考了那么高的分，父親一點(diǎn)也不開心。 一句恭喜也沒有。

    她那么努力。父親也沒有為她感到驕傲。

    就好像……她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可她是他的親女兒啊。哪怕分開了十幾年，哪怕他工作再忙，也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吧？

    “言言，你已經(jīng)十八歲了，不要總是哭。”

    寧言也不想哭，譚柘這么一說她更委屈了。

    他拿出紙巾，俯下身給她擦眼淚：“首先，世界上那么多人，不在乎，是很正常的。哪怕他是你的父母兄弟。其次……”

    譚柘與她視線齊平：“你一哭，我心疼。”

    寧言吸了吸鼻子，腦子里呆呆地，還被譚柘這句哪怕是父母也不一定在乎自己震的回不過神。

    一點(diǎn)也不講道理。

    可這很正常。

    但是他心疼。

    寧言噙著淚問：“可如果這樣的話……”

    “嗯，我也有很多不在乎的人。”譚柘的聲音融在夜空里，淡如云靄，飄遠(yuǎn)得幾乎握不住。

    他說：“但是呢，言言，你不是別人，我最在乎你。”

    腦袋一沉。那枚閃亮的公主小皇冠被戴在腦袋上，寧言聽見自己心跳如雷，分明想笑，眼淚又往外冒。

    霎時間光彩斑斕，伴隨著人們的歡呼聲，噴泉緩緩涌起。

    她看見譚柘還在說什么，她聽不清。

    寧言也說了三個字，反正，他也聽不清。

    十一點(diǎn)整，譚柘送寧言回家。他好像還有工作要忙，只送到電梯就沒有再往上走了。

    “今晚好好睡覺。”譚柘囑咐他：“明天八點(diǎn)我來接你，去買些大學(xué)要用的東西，要是沒精神可饒不了你。”

    寧言乖乖聽話。半夜，她起夜時發(fā)現(xiàn)母親沒睡，許儀嫻說是心慌，右眼一直跳。

    許儀嫻給寧曼打了電話，沒接，給寧爍打電話，也沒接。

    這兩個都是不著家的主。

    “寧言，你去睡吧。”許儀嫻見寧言給她倒水，越看越窩心，“早點(diǎn)睡。”

    ……

    譚柘走得很急。

    他沒有回家，往醫(yī)院開時，看見一個事故高發(fā)的路口拉了警戒線。

    急救室外，只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在哭。她在不停地打電話給娘家籌錢。

    “這卡里是三十萬，再加上你們自己的醫(yī)保，絕對夠用。”

    那女人喜出望外，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