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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感覺,滿目的黑,純黑的墻,純黑的床,甚至連地板也是黑色的。房間內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陰寂,像是死人的靈堂。在這樣壓抑詭異的環境里,空氣也被稀薄了,周凝感到身心窒息。 “喜歡這里嗎?特地為你打造的。”寧修瑾依靠在一面墻壁上,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火星子的香煙。 寧修瑾在外人面前是從不吸煙的,周凝了解這個男人多會偽裝。她活了兩世,只看見寧修瑾兩次吸煙,一次是她被解剖的前一刻,一次是現在。 “呵呵。”身下的床單被抓起褶皺,周凝喉嚨里溢出兩聲干澀的冷笑,“我說不喜歡,你會放我回去?” 寧修瑾反手將冒著火星的香煙按滅在墻上,他隨手扔掉剩下大半截的香煙,跨過滿是煙嘴的地板來到床前直視著周凝。 “何時發現的?”寧修瑾冷聲發問。 “什么?”周凝心里一跳,面上卻假裝困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知道的,別裝傻。”寧修瑾鳳目微微瞇起,他眼神專注地打量著周凝,像是要打量進對方心底里。 “禽獸就算穿上衣服也是衣冠禽獸,再怎么偽裝也會有敗露的一天,你這人就是斯文敗類。”周凝的目光怨恨鄙夷,口氣唾棄。 寧修瑾并不生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有些驚訝周凝此刻罵人竟是文鄒鄒的,果然是螻蟻,臨死前的掙扎虛浮無力。 外表上強裝鎮定,實際害怕真正惹怒他,連臟污一點的語言也不敢用。 去年C大研究生復試那天,寧修瑾望見抱著資料走進面試室的周凝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孩會死在他手上。周凝長了一雙媚而美的眼睛,眼形尖圓,細而略彎的眼角勾起妖冶的弧度。 同那個女人的眼睛相差無幾,是專會勾引男人的眼睛。 一天里的大部分時間,周凝都是獨自在地下室里度過的。她以為只要退學就能遠離寧修瑾,她真是愚蠢啊。殺戮不會因為獵物的逃避退讓而結束,越顫栗的獵物越能讓狩獵者變得興奮狂暴。 獨處于陰冷壓抑的地下室,除了偶爾會出現的寧修瑾,便是給周凝送一日三餐的聾啞老仆。空寂無聲,周凝能真切感受到時間每一分秒的流逝,消逝的時間推動著她生命消亡的倒計時。她的思緒開始混亂不清,她有時候會懷疑自己其實并沒有重生,師兄童揚、退學和父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臆想。 可是和父母生活的那段記憶又清晰得像是刻進骨子里,周凝的精神飽受折磨,她埋首黑色床單,淚水滾滾而下打濕布料,死亡來臨的恐懼讓她顫抖著發出細碎的嗚咽。 精神瀕臨崩潰的同時,周凝求生的意志卻在孤寂的空間里茁壯生長。 指甲在墻壁上留下印痕,周凝靠著這種方法一痕一痕地記錄時間。束縛著她四肢的鐵鏈很長,最長的距離剛好是到衛生間馬桶的距離,能清理個人衛生,是周凝唯一的悲哀慶幸。 她一定要好好活著,周凝想,她吃完聾啞老仆每次送來的飯菜,日日不知疲倦地重復求生的信念。 周凝嘗試過向聾啞老仆求救,想法可笑,但她愿意去嘗試。老仆的眼睛渾濁,里面的冷意卻能穿過渾濁與女孩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譏諷著某人的異想天開。。Q.qun.⑦⑻`3,7⑴①.⑧6⒊ 這天寧修瑾來的時候,應是清晨,他外面穿了一件白大逛,襯衫領子的一部分從里面露出來,是同往常在實驗室無異的裝扮。 一把刀刃薄銳的手術刀在男人勻稱明晰的手指間靈巧旋轉著,刀身上流動著銀白的冷光,向被囚禁的女孩傳遞危險的訊號。 故事二:遇見撒旦(微h) 這間房的斜對面,有著一間裝備簡單的手術室。 周凝手腳上的鐐銬已經被解下,多日來承載著一定重量的身體乍然沒了鐵鏈束縛,走起路來輕飄地如踩在云端。 跟在寧修瑾身后的聾啞老仆提著一副銀制手銬,是為防止周凝從房間到手術室這十幾步的距離里會發生激烈反抗特地準備的。 周凝驚懼著那副手銬,她腳步虛浮地走向寧修瑾,帶著最后一絲希冀緊緊扯住他的袖口,音調發顫地開口:“我想,有件事比解剖人體更能讓你快樂。” 寧修瑾食指貼著刀面,用冰涼刀面輕拍周凝的臉頰,他很樂意讓獵物垂死前再掙扎一下,生了興趣:“再說一遍。” 周凝咽下所有的羞恥心與苦澀,她再次重復道:“你知道的,有件事比解剖人體快樂許多。” 周凝放軟身子,如藤蔓般攀上寧修瑾的身體,手順著白大褂胸口的紐扣向下滑,指尖曖昧地落在男人小腹處。 寧修瑾眼中蘊著旁人看不懂的暗沉幽深,他一把抓住那只在腹部作亂挑逗的柔荑,不發一言氣氛凝止片刻。 倏爾,他展顏一笑,精致的眉目在清如弦月的笑顏間愈顯無雙風華。 引起寧修興趣的不是周凝充滿色情意味的挑逗暗示,周凝明明且恨且怕他,卻能為了生存拋下羞恥、隱忍恨意討好他,難得的是遭受到長期非人囚禁后,身處絕境卻能保持冷靜。此刻,那張臉上布滿討好魅惑之色,不見半分怨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