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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姿在認真思考,她和他到底有沒有可能。 不用猜家里對于她和一個酒吧歌手的結合會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顯而易見。她想過竭力對抗,如果她非他不嫁,那些人又能怎么樣? 可是她忘了,孤身奮戰(zhàn),結局要么是萬箭穿心尸骨無存,要么是拖著一口氣贏到最后,只剩下她一個人面對滿地殘骸。 而他呢? 他不愛她,或者不夠愛她,這段感情都不會有好結果。 ** 第二天安琪叫她去酒吧,說是開業(yè)前布置,需要她湊雙手幫幫忙。 顧清姿只好答應。 進門的時候正在發(fā)礦泉水,宋嶼眼疾手快地遞給她一瓶。 顧清姿接過來,對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謝謝?!?/br> 說完她直接往里走,看見有人在打氣球,自己也拿了一包去打。 安琪往回退到門邊,狐疑地小聲問宋嶼:“你昨天去干嘛了?” 宋嶼:“聽演唱會啊。” 并不。 “我是說你昨天都去了,她怎么還這樣?”安琪百思不得其解。 宋嶼彎了下唇,表情無奈,“那你得問她。” 的確,他直到現(xiàn)在也很懵逼,不明白顧清姿為什么突然就對他不冷不熱了。 欲擒故縱? 看著又不像。 門口一男一女正各自困擾著,突然從門外傳來甜美的女聲:“安琪姐,我們來幫忙啦。” 是cherry那幾個小姑娘。 “哎喲,這怎么好意思?快進來坐,里面怪亂的……”安琪一邊招呼小姑娘,一邊遞給宋嶼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宋嶼摸了摸腦袋,顯然并沒有get到她的意思,抬腳往里面走去。 顧清姿在打氣球,他拿了個氣筒,搬了把小板凳,坐在她對面一起打。 他還是習慣和她呆在一塊兒,比那幾個小姑娘讓人舒坦得多。 他抬眸望向她的眼睛。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被擋著,只能看見撲扇的睫毛,又長又密,撓得他心癢。抿了抿唇,說:“你能不能,不要生氣了?” “我生氣了嗎?”顧清姿看他一眼,目光坦然又淡定,“我為什么要生氣?” “……”為什么?鬼知道。 不是沒想過安安,可他都沒怎么搭理過那姑娘,只是排練時必要的交流罷了。 顧清姿沒再說話,認真地打氣球,動作熟練,效率極高,沒一會兒,旁邊的筐子里就多了好多五顏六色的氣球。 宋嶼慢悠悠地打完一個,沒封上,拿在手里把玩。氣口正對著顧清姿額前的劉海,將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吹得涼颼颼的,劉海也凌亂地飛起來。 “……”幼稚。 顧清姿給了他一個十分無語的目光,背過身去。 還說沒生氣。 男人撇了撇嘴,真正信了那句話,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他正在資源貧乏的腦子里搜尋著哄人技巧,身后傳來一陣令他頭皮發(fā)麻的聲音:“哥哥,你怎么一個人這里???” 顧清姿:??? 媽的,老娘不是人嗎? 你他媽是眼瞎還是心眼瞎?艸。 顧小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只不過是在心里。 她站起身,粗暴地從旁邊薅來紙筆,寫下一串東西遞給安安。 安安愣了下:“這是什么?” “A城最好的眼科醫(yī)院,報我名字七折?!鳖櫱遄顺读顺洞?,語氣涼意森森,“哦,對了?!?/br> 她又從不遠處的箱子里拎出來一瓶統(tǒng)一綠茶,皮笑rou不笑地扔給她,把小姑娘扔得一懵,“我覺得這個挺適合你,不用謝?!?/br> 說完,嘭地一聲,她把氣筒摔在地上,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風風火火地走到露臺。 “Zoey姐,這些串燈要繞成螺旋狀,不要太密,像我這樣就好?!绷亮烈詾樗菍3坛鰜韼兔Φ模耙慌判切且慌叛┗ㄅ丁!?/br> 顧清姿笑了笑,撈過來一串,“好。” 她還沒開始弄,就有人站到她旁邊,清了清嗓子,“哎。” 顧清姿蹲下身繞串燈,漫不經(jīng)心地問:“干嘛?” 宋嶼盯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語氣正經(jīng)地說:“我發(fā)現(xiàn),你好像的確沒生氣?!?/br> 顧清姿在心底罵了句MMP。 真是抱歉了,她到今天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個瞎子。 又想起那位同樣眼瞎的統(tǒng)一綠茶,兩人怎么就該死的那么般配呢? 宋嶼望著她平靜中夾著悲憤的表情,微微嘟起的紅唇,連睫毛都顯得有些怒氣沖沖,忍不住笑了一聲,低聲道:“你是……吃醋了吧?” 顧清姿手里的動作不禁一頓。 心里泛起一陣復雜的感覺,她強忍住沒有回頭,脖子梗得僵硬,也沒回他的話,自顧自地說:“你還是別在這兒了,進去吧?!?/br> “為什么?”宋嶼也從箱子里拿出一串雪花燈,饒有興致地看著說,“我覺得這個不錯,比氣球有意思?!?/br> 顧清姿認真地在欄桿上繞著線,語氣平淡:“我怕吵?!?/br> 宋嶼神色乖巧地點頭:“那我不說話好了?!?/br> “你不說話,也會有嘰嘰喳喳的小鳥跟出來。”顧清姿撇了撇嘴,嗓音里的涼意遮掩不住。 “小鳥不會出來的?!彼螏Z輕笑一聲,說,“這里醋味兒太濃,小鳥都被熏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