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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昭默默地把安全帶系好,回他,“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對誰都很溫柔。” 其實俞昭也清楚,柯然有野心。所以他一直都很溫柔,不管對誰都是這樣。在工作室不久卻和所有人都打好了關(guān)系,暗地里,俞昭見過柯然好幾次不耐煩,在人前卻始終不會表露出來。 柯然擅長用這一點,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盡管溫柔,俞昭卻覺得很虛偽。所以,俞昭一直都在盡量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記得昭昭說過,喜歡溫柔的。” 這個年紀(jì)的女生,很可能被花言巧語給騙了去。溫南嶼見到的不少,即便是知道俞昭沒有那么傻,可是在面對感情之事上,他依舊是不自信的。 “我喜歡的是只對我溫柔的。”俞昭悄咪咪地掃了一眼溫南嶼,他剛剛掛好擋,聞言朝她這邊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俞昭的視線。 “就,我不喜歡暖男。”俞昭欲蓋彌彰地解釋一句,“反正我不會喜歡柯然的。” “那就好。”溫南嶼笑,“看來我還有機會。” 俞昭不給予回答。 這人總說她笨,自己才是最笨的。 周末,俞昭強撐著不適爬起來練車。昨晚開空調(diào)有些低,半夜又踢了被子,這會醒來了,有些昏沉。 俞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還不是很guntang。把早餐吃完,她又吃了一片退燒藥才出門。練車的地方不遠(yuǎn),地鐵過去也就是二十分鐘左右。她起床有些遲了,到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 唐深已經(jīng)練完了一轉(zhuǎn),看見俞昭,朝她招了招手,“昭昭姐今天怎么那么遲?” “睡過頭了。”俞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嚴(yán)重,“教練不在嗎?” “進去打牌了,說是讓我們自己練。”借著同學(xué)的這層關(guān)系,這個教練沒有帶很多人,周末一般就是他們兩個人在練車。 唐深幫俞昭調(diào)好座椅,繼而才坐在副駕駛上面,“今天繼續(xù)練倒車入庫。” 倒車入庫應(yīng)該是科二最難的項目,這都第三周了,還是得練這個。俞昭把挎包往后排丟去,彎腰進了車?yán)铩?/br> 掛的是一檔,車速也不慢。教練在帶過他們兩天之后,幾乎就是放養(yǎng)式教育,把場地和車子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慢慢練習(xí)。 練車的過程最枯燥,她和唐深各自練習(xí)二十分鐘就換人。外面太熱,車內(nèi)還開著空調(diào)。俞昭坐在駕駛座上面,冷風(fēng)就不斷地朝她沖了過來。腦袋昏沉的感覺更重了,還伴隨著困意不斷地襲來。 意識到自己狀態(tài)不好,俞昭很快地把車子踩停。 “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練不了了。” 唐深側(cè)頭看她,車內(nèi)吹著空調(diào),俞昭臉上的guntang卻還沒有褪去。他原本還以為是外面曬的,現(xiàn)在想想,大概是發(fā)燒了。 唐深抬手,探了探俞昭的額頭。掌下的肌膚柔嫩,唐深有些不自然。觸及到一片guntang之后,紳士地放下了手,“你發(fā)燒了,我?guī)闳メt(yī)院。” 俞昭抬了抬眼。不僅頭暈,她還有些想吐。 好難受。 不只是發(fā)燒,俞昭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飯,連帶著還有一些低血糖,醫(yī)生給她開了三瓶點滴。 看見這姑娘那么難受,醫(yī)生還讓她到病房里躺著睡一覺。 扶著俞昭躺下,唐深環(huán)顧周圍,不耐地擰了擰眉,卻又很快壓下那股戾氣,“我出去買瓶水,昭昭姐先躺一會。” 俞昭點頭,醫(yī)院的病床上帶著很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有些不適應(yīng),可是現(xiàn)在難受,卻也沒得選擇。只能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俞昭才聽到了唐深的聲音。 “昭昭姐,吃完藥再睡。” 俞昭只得艱難地掀開眼皮。面前少年長得很高,輪廓冷硬,眉宇間有些冷。 俞昭撐起身體,吃下了藥。唐深又扶著她躺下去,聲音有些不自然,“你先睡會,我在旁邊守著你。” 俞昭沒去細(xì)想那么多,剛吃了藥困意便席了上來。她睡得很快,不過幾分鐘,呼吸已經(jīng)慢慢平穩(wěn)。 唐深看著床上的俞昭,好半晌,才起身離開。 感覺到手背上有輕微的刺痛感,俞昭才不適地睜開眼。 入眼的便是一位三十多歲的護士,正在收走掛瓶,見她醒了,笑著道了一句,“已經(jīng)退燒了,開了藥回去吃兩天就行。這些天注意不要吃辛辣的東西,還要,你有些低血糖,平時要注意吃飯,早餐絕對不能不吃。” 俞昭一一應(yīng)下,目光落在她身邊的溫南嶼身上。 他什么時候來的…… 溫南嶼:“麻煩你了。” “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是小溫你的朋友,我自然要照顧點的。”那護士道,“要是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拿了藥就可以回去了。不過瞧著這姑娘的樣子,晚一點可能還會燒起來,不嚴(yán)重的話,在家睡一覺就行。” 護士剛走,溫南嶼便彎下了腰,看著她怏怏的小臉,“我等會還有預(yù)約的病人,不能送你回去,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俞昭搖頭,剛剛退燒,全身無力,她一點胃口都沒有,“我不想吃。” “不吃東西不行。”溫南嶼不贊同道,“旁邊有一家粥店,我給你點些清淡的,吃飽了讓唐深送你回去。” 俞昭只能點頭,掀開被子下床,“溫醫(yī)生什么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