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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誰能和我解釋一下陳子靖怎么回事?他已經(jīng)缺席三次討論會了。” 哲學系的周徐良剛剛效法羅馬廣場上的雄辯者結(jié)束了他的開場。還有兩個星期就要和商院打辯論賽了,作為文院領頭人的他給大家講了好一段摸不著重點的誓師。此時正裝作無意地拋出一個問題,同時伸手抓過桌上的礦泉水瓶,打開咕嘟咕嘟地灌了半瓶。 整個桌子的人都扭頭看向黎湉,黎湉只得窘迫道 “他退出了。” “退出了?” 周徐良扮演出滿臉震驚,厚厚的鏡片后面小眼睛睜得之大,像一只驟然被撈出魚缸的金魚。就連把礦泉水瓶朝桌上一敦的動作都充滿了一辯的霸道風范。 “他有沒有和我說過?他有沒有和負責人報備過?這么自由呢?他怎么說的?” 面對一連串的質(zhì)問,黎湉只記得陳子靖的原話是:辯論賽我玩夠了,讓那個官癮上腦的死胖子自己和自己玩吧。她當然不能直接這么引用,于是繞了半天才創(chuàng)造出一個比較委婉的版本。 “呃……他說辯論組練習的時間和他的安排有沖突。” 其實這事也一直都被詬病,本來他們辯論組的討論會被安排在大家都沒課的周三下午,然而周徐良上手負責之后硬生生地將時間改到了周六,時間也被從兩三個小時而延長為半天。搞得很多辯論組員有家不能回,專門要把周六一天空出來聽他頤指氣使。 其實陳子靖退出辯論組的事在坐的在座的每個人早都心知肚明,以前他在的時候他們?nèi)蹼u文院與邏輯嚴謹?shù)姆ㄔ褐畱?zhàn),與專會搖唇鼓舌的新聞院之戰(zhàn),戰(zhàn)戰(zhàn)輝煌精彩,贏得風度翩然。連獲四次最佳辯手的陳子靖陳述時有條不紊,進攻時觀點犀利。拿手策略就是二、三辯扮豬,他來吃老虎,在最后一次進攻時撕開對方的邏輯缺口喂給四辯黎湉。這是他們隊造成心理反差的一種策略,三辯是對待敵人冬天般無情的陳子靖,而四辯卻是一個文文弱弱的黎湉,一個總結(jié)己方觀點令人如沐春風娓娓道來的小姑娘。 經(jīng)院的辯論隊四辯在輸了之后曾經(jīng)發(fā)過這樣一條朋友圈驚呼“文院的三辯就像是個原子彈。”邏輯缺口一經(jīng)陳子靖扯開,他幾乎無法連貫的進行總結(jié)。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枚原子彈不光在辯論賽場上爆炸,在小組練習時也戰(zhàn)斗力 Max。以前他在的時候還經(jīng)常能正面硬剛把周徐良杠個半死,現(xiàn)在直接從選題到論點都是周徐良的一家之言,已經(jīng)有幾個組員申請退出了,剩下的簡直都是在為愛發(fā)電。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黎湉身上,黎湉覺得自己仿佛在代替陳子靖受審,于是硬著頭皮為他找理由。 “他在周末有事吧。” “有事?有什么事?大家都在這里就他有事?” 一般來說只有比賽當天才需要穿正裝出席,但周徐良連練習都不放過,平時擺出一副隨時可以立地成佛的哲學家姿態(tài),一天天穿著西裝袖扣大背頭,肩上卻背了個雙肩包,像個房產(chǎn)中介似的招搖過市。 “哎,我聽說人最近在新開的那家咖啡店里打工呢。” 同是心理系的劉炎開口了,這個毛衣男就是愛拽術語的那個朋友,陳子靖時常在課堂上要他解釋自己拽過的每個術語,還幫他一一糾正概念,懟得這半桶水晃蕩的朋友都快形成了條件反射,看到陳子靖毛衣腋下部位就汗?jié)褚黄4藭r老虎不在,猴子悠閑地靠著椅背架起二郎腿。 “要我說大家應該體諒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家庭條件。” 這個人心理學的不怎么樣,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倒是運用的極好。黎湉一聽推開椅子站起身來,她似乎瞬間被原子彈三辯的精神附體,直直地與他對視,不帶情緒波動地問。 “麻煩你再把自己的話復述一遍。” 劉炎似乎也被黎湉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本能地把二郎腿放下身體坐正進入防御狀態(tài)。 “他申請助學金還買假名牌的事你不知道?” “你有什么證據(jù)說他買假名牌?” 黎湉目光如炬。 “這……他室友的女朋友說他一直都在裝富二代……” 劉炎頗為不自在地摸著脖子,忽而又為自己找到了新的論點。 “他裝富二代不就是為了騙小姑娘嗎?不說咱們研究生,大學里多少本科妹子。別的不說,黎湉你見過他微信朋友圈發(fā)過你的照片嗎?” 這位一貫平庸的二辯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擊中了她,他狡猾地嗅到了黎湉的猶豫,繼續(xù)加碼。 “他連富二代都能裝,還有什么不能騙你的?你應該好好想想這背后的原因,說不定你只是他下網(wǎng)逮到的其中一條魚而已。要我說這種人就應該全校曝光,免得更多女生慘遭他毒手。” “怪不得呢,我也早覺得他有問題。” 周徐良抽抽鼻子,這時他又短暫地從哲學家身份中分離出來成了他們心理學系的一員。 “他的論點都尖酸刻薄,一點風度都沒有,一看就是把生活在社會底層受盡了白眼的憤怒帶到了辯論賽場上來,和他在一個隊里真是贏了都覺得人格有失。” “你還不知道,他就算在上課的時候就頂撞教授,每次都占用課堂時間問奇奇怪怪的問題,我們系里的人也早就煩透了他。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他,自戀傾向的邊緣型人格障礙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種,我們都應該把他當成病人一樣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