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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就是喜歡這種社交無能的死直男。” 京余的感情觀還活在完美的迪士尼世界,沒什么樂子可循。徐延決定掉轉槍頭朝白疏使個壞,瞇起眼睛故意道。 “那喬老板是那個能把最后一點食物留給你的人嗎?” 白疏愣怔了半秒,顯然對這個陷阱猝不及防。不過這位從本科時期起就連任最佳辯手擔當的辯場女王并沒有猶豫太久,她的大腦就是 5G 速度的資料庫。 “狩獵采集社會中女性也可以是很狡猾的。她們會利用發生性關系的機會來換取男性獵人打到的食物,或得到保護,經營的好的照樣可以把自己吃的白白胖胖。這一點在倭黑猩猩群體里也可以觀察得到。” 她昂起脖子從沙發那頭朝徐延略帶挑釁意味地挑了挑眉毛,勾起一邊唇角。 “所以我首先就不會讓自己陷入沒有食物的情況。” 第42章 來自心理學的超能力 白疏忽而說自己要趕去上門家教,新學生住在虹口區,便先行撤退了。 徐延也不拆穿,道理誰都懂,強硬的話誰都會說,但困惑永遠都是自己的。 于是他體貼地裝作若無其事,送她離去,與京余兩個人又開了兩瓶科羅納。 啤酒泛著白皙泡沫的酒精開始緩緩熏蒸著上腦,他們就窩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花板暖色調的燈光落下來,徐延從房間里找出兩張帶圖案的日式面膜,他把一張白色狐貍面具的留給了自己。京余也就選了達摩圖案的面膜往臉上貼,她穿著毛絨絨的獨角獸家居服,窩在他身邊像一只彩虹色的小雞。 被遺忘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忽而亮了一下,徐延起先并未留意,他隨手接起來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隨后整個手腕都開始顫抖起來。 窗外的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公寓旁邊的露天球場傳來籃球撞擊地面的砰砰之聲,仿佛逐漸回暖的大地緩慢而平坦的心跳。昏暗的室內,手機屏幕光影照在他臉上,此時白色狐貍圖案真的成了一副絕佳的面具。 “怎么了?” 仰著脖子躺在沙發上的京余看不見他的表情,徐延止住顫抖,漫不經心地開腔。 “你還記得你給我做心理咨詢嗎?” “當然記得,不過那次算是心理咨詢嗎?” 京余略帶醉意地陪著他開始追憶往昔。 徐延和京余白疏早在大二就相識,不過那時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當年她們想找一個計算機系的人做一個關于手眼協調反應試驗的程序,經由朋友的朋友輾轉介紹才認識的徐延。算起來當時他們雖然是朋友,但并沒有像如今這樣親近的關系,畢竟那時作為計算機系怪才的徐延需要應付的“朋友”實在是太多了。 徐延會和和京余她們逐漸靠近還是臨近畢業,是在那一件事之后。 他在凌晨用冰涼的美工刀割手腕,血從床鋪上滴下來落在起夜上廁所的室友頭上。于是他被送進醫院,出院后被停課強制接受校內心理輔導。 徐延整日渾渾噩噩,那位姓趙的校內輔導員想盡了各種辦法想得到令他產生輕生念頭的原因,但他就是不肯吐露半個字。在情緒最低落的時候,徐延甚至威脅張脩,如果有更多無關人員知道了那件事,便學校最高的鐘樓見。 他至今不知道那天在輔導室碰見京余是一個純粹的意外,還是她本就是趙督導搬來的救兵。 徐延那天像一個手帶無形鐐銬的囚犯,被那位無辜半夜遭受驚悚情節襲擊的室友押送著走進咨詢室。他漠然抬頭,懸掛在天花板的白織燈刺眼,一位大眼睛姑娘正坐在椅子上與趙輔導員親切地聊著些什么。他總覺得眼熟,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那個偶爾來找他做實驗用程序的心理系女生,她有個奇怪的名字,叫做京余。 “徐延……?” 整個咨詢室安靜下來,他已經半個月未曾洗頭剃須,難怪她要驚呼出口。感應到那雙大眼睛探照燈般純潔無畏地射向他,徐延正要下意識低頭躲避她的目光。 然而與他尚相隔著一段距離,坐在椅子上的京余的眼睛里倏地涌出兩行眼淚。 徐延始終記得那一刻,因為他從未見過一個姑娘哭的如此莫名其妙又自然而然,好像她的眼睛是兩汪泉眼,流出水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悲傷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一切都是在無聲中進行的,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更沒有抬手拭淚。 明明應是自己這副骷髏模樣嚇到別人,沒想到在這里他卻被京余給嚇到了。 “我看到你走進來的一瞬間,不知道為什么我第一眼就感受到了在你身上有一種非常非常強烈的悲傷,強烈到我把過去在幾個人身上感受到的悲傷加起來都不如你的一星半點。我只感受到了你一點點的痛苦就讓我的神經都開始不堪重負。” 此刻的京余躺在沙發上安靜地回憶。 按照道理來說還沒有畢業的心理系學生是沒有資格給別人做心理輔導的,而且對象還是他那么一個有自殺傾向的人。但趙輔導員當機立斷,給了他們一個單獨的咨詢室。京余站起身來拉他的手,徐延愣怔地跟隨著這個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女生,一步一步沉重地挪去,像是受到明燈指引的一條亡魂。 京余抬手把刺目的白織燈關掉,隨著光線的撤離,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她沒有問任何問題,只是撫摸著他的頭發,嘴里輕輕地、有魔力地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