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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颯心說跟你這種人過命交情,莽爺就是屬貓都能給栽掉九條命。 升降臺緩緩下降,過程比想象中的還要長,宋颯幾乎算不出自己在地下多深的地方了。 安德里赫:【快沒信號了。】 索婭說:【注意安全嗷。】 【等下,你看這個ID!】安德里赫突然急迫地發(fā)來最后一條訊息,但ID還沒能傳過來,就驟然截斷了信號,只留下一段殘缺的代碼,BABIE…… 【安德里赫?】貝拉米問。 再無回音。 BABIE, Bionic Autonomous Bureau of Iigation and Execution的縮寫,也就是仿察局代碼的開頭。 仿察局和四葉酒吧有什么關(guān)系? 貝拉米不好的預(yù)感愈發(fā)強烈。 升降臺停了。 潔白的門緩緩打開,眼前是明亮的雪白的弧形大廳,中間仿佛看臺似的繞著一圈從低到高的座位,正對著升降臺的是兩排黑衣人,無一例外都佩戴著一米長的自改裝激光槍,漆黑的槍身林立,整齊地列開。 貝拉米聽說過這種自改裝的激光槍,射程遠,威力強,單筒一百發(fā)起步,傻子都能上手cao作,黑市交易的硬通貨,凈灼燒半徑達到驚人的6mm。 連仿察局都沒資格配備的武器。 怎么這里會有這么多? 中間只站著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披著及地風(fēng)衣,長靴聲沉悶,一頭灼眼的金發(fā),升降臺上的人都發(fā)出了小小的sao動和驚嘆。 “怎么回事?”宋颯皺眉。 “哎呀,”韓藝撫掌大笑,歪歪扭扭地走道過去,張開懷抱,“莽爺!您親自來啦!” 莽爺居然在場!貝拉米猛地抬頭。 莽爺緩緩抬起手,虛空一按,韓藝跟被凝固了一樣,隔著一米的距離不敢動了。 莽爺:“滾遠點。” ……韓藝點頭哈腰,誒得嘞,然后圓潤地滾到側(cè)面去了。 哦,這就是你的說一不二,這就是堂堂左膀右臂,這就是傳說中過命的交情。 宋颯很想笑,但此情此景實在笑不出來。 “我的朋友們,”莽爺對剩下的來賓微笑著伸出手,“歡迎來到……真正的四葉酒吧。” 賓客散開,跟隨莽爺前進,談笑風(fēng)生,兩側(cè)黑衣人收攏在隊尾,升降臺上只剩愛蘭一個人,空蕩蕩地升了上去。 身影被吞沒前的最后一刻,愛蘭淡淡地看著遠處的貝拉米:“真可惜,我要錯過一場好戲了。” 韓藝哈巴狗似的黏在莽爺身側(cè),搓搓手,想打聽打聽兩個新人的來頭,笑道:“莽爺啊,今兒你邀請的……” “韓藝。”貝拉米突然招手喊他。 韓藝左右為難,莽爺?shù)蹲铀频哪抗鈴哪R后掃來,美色當頭,他還是哈著腰屁顛屁顛地跑回去了:“怎么了小貝貝?” 貝拉米怕他跑到莽爺跟前把兩人狐假虎威的身份暴露,頓了頓說:“我第一次來,你不是要給我介紹么?” “哦對對,”韓藝在酒精和解酒藥同時大劑量作用下,看起來快要暈眩了似的,腳步都有些浮,跟條賴皮蛇似的扭來扭去,“小貝貝,你看,這臺子,一會兒有精彩的角斗,你喜歡紅方或藍方,你就壓哪一方。” “不過你不懂的話,”他嬉皮笑臉,“你就跟我壓一邊,穩(wěn)得很。” “角斗?”貝拉米皺眉,想起安德里赫說的話,黃毛說‘都是過時的老玩意應(yīng)該很有看點’,但是非法自由搏擊早在新紀元前就被取締,這個場地從任何角度看都不是合規(guī)的搏擊賽場。 “不見血的。”韓藝安慰她,“小女人也能看的,怕你就抓著我,韓哥保護你。” 宋颯在旁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有未婚夫了。” “哦,”韓藝跟做夢似的瞧著他,又回頭嬉笑攛掇,“小貝貝,和他分了吧。” 宋颯沒好氣:“分你媽分!” “我考慮考慮。”貝拉米敷衍道,鼓勵地看著韓藝,“你繼續(xù)說,買東西是不是在角斗之后?” 被考慮分手的未婚夫颯:“……” 沒良心。 角斗不過是個演出熱場,正式的重頭是后續(xù)的拍賣。所以其他人都神色懶懶地,還端著酒杯,三三兩兩分坐在看臺上,圖個樂子。 韓藝想坐在宋颯和貝拉米中間。宋颯拽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拖走。他又爬起來重新擠進來…… 忍無可忍地貝拉米坐在中間,押著兩人一人一邊。 “你不摘帽子么?擋不擋視線?”韓藝諂媚地要幫她拿著。 “不。”貝拉米瞥了他一眼,沒解釋。 “哦哦那確實,這帽子戴著好看,你戴你戴。”韓藝逐漸顯露出抖M的個性,在屢次碰壁之后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愈挫愈勇,跟個斗士似的又端了酒來,“小貝貝,我們邊喝邊看。” 貝拉米接過酒杯,愣住了。 “請問你認為仿生人自我管理會比偵查局統(tǒng)一管理更有成效嗎?” 她扭過頭,看到看臺中央上面環(huán)繞著巨大的光屏,充當熱場背景,放些無關(guān)緊要的畫面。 “請問你認為存在仿生人自我包庇的可能性嗎?” 右側(cè)的光屏上的聲音持續(xù)不斷地傳出,雖然低,但是異常清晰,有幾個客人漫無目的地看著屏幕,又低下頭竊竊私語。 宋颯臉色變了。 屏幕上是街角的一片空地,格局宋颯再熟悉不過,是他接送小木頭上幼兒園每天必經(jīng)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