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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命令?” “我不知道。” “那索婭應(yīng)該知道啊?” “索婭不能告訴別人。” “……唔”宋颯思考了一會,想了想,突然從袋子里摸出他剛買的水果刀。 “你干什么?”貝拉米有點緊張。 宋颯刷得調(diào)轉(zhuǎn)刀刃,揚起頭,刀尖對準自己大動脈。 “?!” 貝拉米仔細丈量自己和宋颯之間的距離,面不改色地往前挪了兩步,確保能在宋颯動手之前搶下刀。 “我想想看怎么說,”宋颯笑嘻嘻的,完全沒有緊迫的意思,“啊對了,如果你不遮掩自己的耳夾,陪我去四葉酒吧,暫時且無害地假裝自己是個人類,” 宋颯的水果刀在指尖挽了個花,“我就扎死自己。” 貝拉米:“……” 宋颯露出期待的眼神:“怎么樣?有威懾力么?我,一個非常脆弱的人類,人身安全受到巨大威脅,算不算特殊情況?” 貝拉米:“……” 宋颯快活地拉拉她的袖子:“說話呀,算不算?是不是很危急?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很符合邏輯吧?基本法則不能見死不救吧?快,貝拉米,做出你符合邏輯的判斷。” “我……”貝拉米無可奈何道,“這個距離上你來不及扎死自己就被我攔住了。” 宋颯猛地一蹬地面,椅子刷得滑到房間另一頭,抵著墻,喊道:“現(xiàn)在呢?你還能阻止我嘛?我可是已經(jīng)戳到皮膚了哦!很近哦!啊!好痛啊!” 貝拉米:“……”他不去演戲真的很屈才。 宋颯擺擺手,小聲唆使她:“你再往后退退,要不然你站到房間外面?我再把門鎖上?” “夠了。”貝拉米又好氣又好笑,“夠了夠了,回來吧。” 宋颯心滿意足地把刀收起,長腿一蹬,熟練地又滑回來,一個急剎停在貝拉米面前一寸的地方,酷似一個職業(yè)滑雪運動員。 貝拉米看著他計謀得逞的笑容,板著臉教訓(xùn):“以后不要做這種事了,因為你威脅自己性命會引起基本法則高度緊張,我可能會采取應(yīng)激反應(yīng),不管我愿不愿意。” “什么應(yīng)激反應(yīng)?”宋颯撓撓頭。 “折斷你的手防止你自裁,什么的。”貝拉米面無表情地說出可怕的話。 “嘶……”宋颯后怕地揉了揉自己的手。 “而且你在別的仿生人或者機器人面前做這種事,他們會第一時間報警。”貝拉米說,“我是因為了解你才……” “不,”宋颯端正態(tài)度,比了個叉,“我絕不會在除你以外的仿生人面前做這種事,絕不!” “……”仿生心跳忠實地漏跳了一拍,貝拉米強制自己冷靜,淡淡道,“在我面前也不行。” “哦,”宋颯可憐兮兮地應(yīng)了一聲,狡黠地轉(zhuǎn)移話題,“那我們什么時候去酒吧啊?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怎么樣?” “你姑姑會同意么?你半夜離開家?”貝拉米疑慮地看著他。 “開玩笑!”宋颯假怒,“我可是一個即將25歲的成年人,我愛去哪去哪,她可管不到我。” “真的?” “我會翻窗走后門的……” “……” 第60章 宋颯沒真的翻窗,但他確實跟做賊似的換了件黑色不打眼的短袖,躡手躡腳地在小木頭的輕微的打呼聲中,穿過連綿柔軟的沙灘,跑得像風(fēng),一頭扎進靜靜等待的懸浮艇里。 好端端地整出地下黨接頭的神秘感。 或者是偷情。 宋颯大熱天跑出一身汗,掐著時間起來的,怕半夜困,還提前小瞇了一會兒,腦子迷迷瞪瞪,結(jié)果看到貝拉米的瞬間,跟潑了一盆涼水澆頭似的瞬間就醒了。 “貝拉米?”宋颯坐定以后眼睛一亮。 “嗯?”貝拉米淡淡道,往旁邊挪了挪,手指有些緊張地繞著自己胸前的帽繩。 她當然不能穿制服跑去地下酒吧,那簡直就滿臉寫著我是來抓人的。 她又要假裝自己是個人。 所以不得不同意索婭完成她夢寐以求的事情——給她找一套便服。 天曉得她下午是怎么熬過來的,索婭的衣柜永遠是個迷,到現(xiàn)在貝拉米也不知道索婭為什么要偷偷買那么多自己壓根穿不上,完全是為貝拉米量身打造的衣服。 “未雨綢繆!”索婭驕傲道,“我這是隨時準備著給你換衣play……咳,給你換便服。” 貝拉米神情復(fù)雜地看著那一地嬌嫩淺粉的小裙子,蓬起來的裙擺看起來又公主又少女,還有短短的百褶裙,深藍色星空連衣裙,鵝黃色的泡泡袖,薄荷綠的小吊帶,純白的長筒襪,蕾絲邊的短襪,應(yīng)有盡有。 “有沒有跟地下酒吧風(fēng)格比較搭的?”貝拉米嘗試著翻找了一下,越翻找眼皮跳得越厲害。 “哦有有有,”索婭把頭點得跟撥浪鼓一樣,揪出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蕾絲緊身裙,只委婉地遮住了三點,布料精簡,還在鏤空的地方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大片肌膚。 “這是內(nèi)衣吧?”貝拉米頭都大了。 “可以穿出去的!”索婭義正言辭,“性感內(nèi)衣風(fēng)的裙子……嗷!” 她捂住被貝拉米一拳打中的頭頂,可憐兮兮蹲在地上,抬眼看站在墻邊遠遠避開的安德里赫:“你說句話啊。” 被要求說句話的安德里赫對貝拉米微微額首:“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