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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腦中卻有了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唐末突然想起昨晚玩真心話大冒險時江博被她挑破送情書的事后,態度很微妙,當時他似乎是想解釋什么,但話沒說完就被宋辭打斷。 難道? 她的臉色倏然就變得很難看。 ☆、撩撥 林淑芬見她神色不對勁,擔憂問:“末末,你怎么了?” 唐末回了神,說沒事,將林淑芬送回家后,她回了趟自己的出租屋。 她迫切想要證實自己心里的猜測。 進門后鞋都沒脫,唐末徑直沖進臥室,將文件袋里的東西一股腦倒到床上,找到了那封情書,卻突然有點不敢打開。 五年前,情緒失控的她一度陷進抑郁里,唐家人都束手無策,宋辭送來的這封情書卻仿佛一道引路燈,照進她當時陰霾的心里。 如果這情書是宋辭寫…… 唐末闔了闔眸,小心翼翼抽出信紙,手指控制不住顫抖。 良久后,她靠在床頭松了口氣,信里確實是范元的字跡,后者習得一手漂亮的行楷,唐末與他少時相識,對他的字跡很熟悉。 唐末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慶幸還是失落居多。 大概只是巧合吧。 她按了按眉心,低頭將信紙折好收起,視線落到信封上的“致唐末”三個字上,瞳孔卻是一縮。 范元有個習慣,寫她名字“末”字最后那一捺時總會無意識拉長,唐末問她為什么,范元開玩笑地答,大概潛意識里就想和她天長地久,所以每次寫到她的名字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這句隨口的情話,唐末記了很多年。 信封上的“末”字筆畫長短合宜,很好看的行楷,映在眼底卻有些扎眼。 唐末想起什么,在客廳翻了好一會兒,終于在茶幾的抽屜里找到一份租房合同。她狠狠吸了口氣后,急切翻到合同最后的落款處。 “唐末”兩個字出現在她眼底,筆鋒遒勁有力,跟信封上的字跡如出一轍。 合同幾乎被她揉碎,一個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 唐末告訴自己,或許情書是范元寫的,宋辭只不過是幫他補了個信封而已,但她知道這只不過是她自欺欺人,范元既然有時間寫這么一封情真意切的情書,又怎會忘了寫信封? 就算他忘了,這也是范元的遺物,宋辭只要把東西給她就好,何必多此一舉? 除非……這封情書本來就是宋辭臨摹范元的筆跡寫的,他將他表哥的筆跡臨摹得出神入化,但在寫信封的時候,卻遺漏了她名字里還有這個小細節。 只要唐末愿意給宋辭打個電話,這個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可她最終只是在沙發上呆坐了半晌后,將東西重新放回原處。 五年前,還是七年前?抑或是更早? 唐末覺得這份情誼來得有些莫名奇妙,卻深重得有些駭人聽聞。 宋辭說得竟然都是真的嗎? 心里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復雜,以及不知該如何面對本已經決意斬斷的情愫。 算了,就這樣吧。 唐末最后對自己說。 . 從A市回來,時間就過得飛快,轉眼就過了兩個月。 唐文遠的康復訓練有了喜人的效果,他的言語功能正慢慢恢復,雖然四肢還是無力,但不用高俊祺說,唐末都知道這是個漫長的療程,見父親的病情一直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下。 九月開了學,蘇穗學校就有課,不能跟暑假一樣在醫院看護唐文遠,唐末店里人手也不夠,于是倆人商量了下,給她爸請了個專業的護工,唐末也不再店里家里兩頭跑,但店里歇得早的時候,她還是會選擇回家里住。 這天在小區樓下遛狗,唐末遇到了高俊祺。 高俊祺問:“今天沒開店?” 唐末說:“歇得早,最近不想那么拼命。” 高俊祺詫異挑眉,這可一點不像唐末的風格,她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個拼命小三娘。 “我爸這次生病,讓我明白賺錢也沒那么重要,有空多陪陪家人,以后能在一起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是這個理。”高俊祺嘆了口氣。 兩人走走停停,兩只狗子分別的時候,還依依不舍。 唐末挑眉:“這倆貨之前一見面就吵,現在變得這么好了,要不是兩只都是公的,我都考慮給他們配個對了,金毛和阿拉斯加串出來好看嗎?不過我家豆丁將軍這么帥,應該也丑不到哪里去。” 高俊祺忍俊不禁:“配對沒機會,可以考慮讓他們做個伴。” “嗯?”唐末一時沒會過意,直到抬頭撞上高俊祺專注的視線,這才有些哭笑不得,“高俊祺,世上好姑娘那么多,你怎么就撞在我身上爬不起來了?” “可能你對我來說比較有魔力?”高俊祺就是這樣,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心意,就算被唐末拒絕,兩人也能意外處成一種特別平衡的關系。 不像戀人,也不像普通朋友,唐末后來總結了,這是革命友誼,從相親這條血路上走出的革命友誼。 “我聽輕輕說,她前兩天又去醫院找你了?”唐末問。 高俊祺臉上的笑容僵住,他頭疼地按著眉心:“你這個朋友……”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唐末知道,他想說的是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