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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不是這么說,老師的工作畢竟穩定,講出去也好聽。現在生意不好做,尤其是餐飲業,累人不說,有時還賺不到幾個錢,你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干嘛?” 陳宇言語盡顯關懷,但明顯話里有話。 唐末原本只是猜測,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陳宇知道范元的事,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心里不免覺得好笑,高中畢業那點破事,這男人竟然能惦記十來年,一個男人小肚雞腸成這樣,還真是個奇葩。 “是啊,生意不好做。所以陳總你有空就多帶幾個人去光顧下老同學的生意唄。”唐末在包里摳摳搜搜,摳出一張飯館的宣傳卡片遞給他,“還有啊,下次勾搭女人之前,請記得先把手上的婚戒摘下,您這是打算埋汰誰呢?” 她笑瞇瞇說完,也不去管陳宇難看的臉色,拿起包起身去衛生間。 從衛生間回來,唐末就看到陳宇已經換到另一張同學桌上,看見她進來,目光有些怨毒。 她視若無睹,要不是答應等馮輕輕一塊回汝城,她剛才就會離場,反正她只答應林語會來,又沒答應坐滿場。 接下來的婚禮倒沒出什么幺蛾子,除了敬酒的時候,和身為伴郎的宋辭有過短暫接觸后,唐末全程還都挺舒坦。 酒席散去,不見馮輕輕,唐末給她打電話:“在哪呢?沒看到你人。” “換衣服去了,等我一會。” 唐末掐了電話,沒多久馮輕輕出來,她問:“去大學城?” 兩人都在A市上的大學,不過不是同一學校,馮輕輕是A大政法系的,唐末是隔壁師范大學的,當年她其實是想跟著范元報北京的大學,只不過她高考失利,沒踩到分數線。范元知道后,安慰了她很久,兩人也順勢確認男女朋友關系。 那年,林語卻是超常發揮去了北京,還在明知她和范元已經確定關系的情況下對他窮追猛打,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在唐末察覺異常的那一刻,就此斷送。 唐末扯了扯唇角,一晃竟是十年過去了。 馮輕輕說:“明天再去大學城,我們晚上去別的地方玩。” 見她故弄玄虛,唐末問:“去哪?” “一朋友攢了個局,說有很多小哥哥,我要去撩小哥哥。” “……” 唐末被馮輕輕半拉半拽進酒店附近的一家會所。 包廂里已經開場,玩牌喝酒唱歌的都有,氣氛很是熱鬧。 她看到好幾張熟面孔,雖然都換了衣服,但婚禮剛過去,并影響唐末認出伴娘伴郎團的那幾個人。 “不是說是你朋友攢的局嗎?”她皺眉。 馮輕輕臉不紅心不跳:“剛認識的朋友也是朋友啊!” “……”就不該相信她的鬼話。 宋辭也是伴郎。 唐末視線在包廂里掃了一圈,并沒看到他,頓時松了口氣,但她這口氣還沒松到底,就看到包廂門被人再次推開。 兩個一前一后男人走進,后面的那個正是宋辭。 唐末想掐死馮輕輕的心都有了。 “輕輕姐,你來了啊?”跟宋辭一起進來的年輕男人高興地跟馮輕輕打招呼,注意到唐末,他問,“這是你朋友嗎?” 馮輕輕仗義地摟了摟唐末的肩膀:“我閨蜜。” “輕輕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好,我是江博。”江博說。 騎虎難下,唐末只能硬著頭皮朝他笑笑:“唐末。” 江博卻很自來熟地拉著她往包廂深處走,小聲說:“姐,我們去里面玩,別打擾他們兩個。” “他們?”唐末挑眉。 “哦,忘記給你們介紹了,”江博一拍腦袋,“剛和我一起進來的是我的好兄弟宋辭,他和輕輕姐對上眼了,我就是幫他攢的這個局。” 唐末眉心跳了跳,她就說婚禮剛結束,這局怎么會來得這么及時? 江博還在自顧自說:“俗話說,世間男女千千萬,撮合一對是一對,你說是吧,姐?” “你說得對。”唐末皮笑rou不笑。 江博這傻小子沒察覺到異常,還覺得她很上道。 這廂,馮輕輕錯愕地看著已經被江博拐進包廂深處的唐末:“小帥哥,你那兄弟是不是傻?” “……估計是。”宋辭危險瞇眸,面不改色賣兄弟。 馮輕輕無語:“反正人我是給你帶到了,接下來是你自己的事,不過唐唐的脾氣我了解,你自求多福。” “謝謝。” 江博把唐末帶過來后,就扎進了人堆里,唐末抱手看著走過來的馮輕輕:“你早就知道宋辭會來?” 馮輕輕神色自若:“我怎么會知道?江博只跟我說攢了個局,有很多小帥哥我才來的。” “剛才那個江博親口告訴我,這個局是幫宋辭攢的,說他對你有意思。” “……”馮輕輕裝作沒聽見,“反正來都來了,咱們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難道還拿得起放不下?而且你看,小帥哥多受歡迎,估計都沒功夫搭理你。” 唐末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就見一個女孩走到包廂門口,想要去挽著宋辭,宋辭不動聲色躲開后,徑直朝兩人的方向走過來。 只不過,他還沒來及靠近,江博就突然躥出來熱情地拉起唐末:“姐,來這邊玩游戲。” 唐末收回視線,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