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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輕輕掏出煙和打火機(jī),說要出去抽根煙靜靜,順帶把宋辭也拐出去了。 唐末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兩人勾肩搭背出門,然后一人夾著一根煙,猥瑣地蹲在馬路邊吞云吐霧。 唐末氣得直咬牙。 媽的,馮輕輕這貨就是來添亂的,飯點(diǎn)這么忙,她竟然好意思拉著宋辭出去抽煙。 小崽子也心甘情愿被她拉走了,都不知道反抗一下嗎? . 盛夏的晚風(fēng)拂面,裹著熱氣。 宋辭慢悠悠地吐了口煙圈,說:“馮老板,原來你喜歡高哥啊?” “屁,老娘早就不喜歡他了,我恨不得把他釘在我人生的恥辱柱上。我就是沒想到唐唐的相親對象會是他,一時有點(diǎn)接受不了。”馮輕輕注意到宋辭的用詞,狐疑地掃了他一眼,“高哥?你跟他很熟?” “高哥是我小叔的同學(xué)。” “這么巧?”馮輕輕詫異挑眉,“小帥哥,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有點(diǎn)眼熟,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宋辭淡定答:“馮老板,你真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用想法設(shè)法跟我套交情。” “……”套交情是真,眼熟也是真。 不再糾結(jié)這個,馮輕輕彈了彈煙灰:“小帥哥,問你個事,你老實(shí)跟我說唄。” “什么?” “你是不是對我們家唐唐有意思?”馮輕輕眼睛瞇起,視線鎖著宋辭,難得嚴(yán)肅。 宋辭扭頭看向馬路上的車流,煙霧籠罩下的臉有些晦暗不清,好一會才輕輕“嗯”了聲。 馮輕輕惆悵地嘆了口氣:“老娘這造得都是什么孽,以前現(xiàn)在喜歡的男人,怎么都瞧上了我閨蜜?” “馮老板,別裝了,你又不是真喜歡我。” “這你都知道?” “喜歡一個人多半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有你這樣的?” “我竟無言以對。”馮輕輕笑瞇瞇地問,“那你對我們家唐唐是怎樣的喜歡?” 宋辭明白她在套他話,不語。 “無論什么樣,你都沒戲了。”馮輕輕收回視線,“小帥哥,不是我打擊你,你一個飯店臨時工,跟高俊祺這種事業(yè)有成的男人有什么可比性?談戀愛可以荷爾蒙沖動,但結(jié)婚講究的是過日子,何況,唐唐的情況你壓根就不了解。” 她掐了煙,拍了拍手起身,“不過,看在一根煙的交情上,姐可以告你件事。” “什么?” “以姐這么多年對唐唐的了解,我覺得她對你并非無動于衷。” 宋辭怔住,指間的猩紅的煙頭燒到手指也渾然不覺。 “當(dāng)然,這也不代表什么,誰見著個帥哥小心臟都會動兩下。話說回來,小帥哥,你真的不跟姐來場意亂情迷的戀愛,上刀上槍的那種,姐對你可是一心一意。”馮輕輕說完,還朝他拋了個風(fēng)情萬種的媚眼。 宋辭只覺一陣惡寒:“不要。” “真無情。”馮輕輕嘟囔著,像陣風(fēng)一樣飄進(jìn)店里了。 唐末見她進(jìn)來,沒好氣道:“馮輕輕,你來不幫忙干活就算了,還拉著員工出去抽煙,這是你一個老板該干的事嗎?” “老板找員工抽煙,增進(jìn)一下感情,有什么不行?”馮輕輕一臉坦蕩。 “增進(jìn)個屁,小崽子平時不抽煙的,你可別把他帶壞了。” “帶壞了就帶壞了唄,又不是你男人,你cao心這么多干嘛?” “……”唐末面無表情,“你可以滾了。” “你讓我滾就滾,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馮輕輕非但沒滾,還大剌剌地在店里吃飯,時不時挑逗宋辭兩句,看得唐末牙疼,好不容易將這尊祖宗請回家,也到關(guān)店的時間了。 “你以后少跟馮輕輕接觸。”好友前腳一走,唐末就叮囑宋辭。 小崽子竟然沒搭理她。 唐末踹了他一腳:“跟你說話聽到了沒?” “哦。” “哦什么哦,下次上班時間再出去放風(fēng),看我不扣你工資。” 宋辭回身看了他一眼,目光定定:“唐末,你到底是介意我上班出去抽煙,還是介意我和馮老板一起抽煙?” 他的視線過分灼熱,讓唐末有點(diǎn)避無可避,于是當(dāng)天晚上她又做了個噩夢。 夢里,宋辭和高俊祺一人扯著她的一邊,誰也不肯放手,最后生生把她扯得四分五裂。 凌晨三點(diǎn)半,唐末被噩夢嚇醒,她摸著腦門的冷汗,回憶著這個怪誕的夢,有些哭笑不得。 ☆、喜歡【修】 口干舌燥,唐末起床去倒水喝,路過客廳見宋辭睡得熟,她也沒開燈,摸黑輕手輕腳去了廚房,結(jié)果眼睛沒來得及適應(yīng)黑暗,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一腳跪到了地上。 膝蓋砸地“砰”地一聲,在黑夜里格外清脆。 宋辭自然也醒了。 “大半夜的你倒水不開燈,真當(dāng)自己是夜貓子?”宋辭擰了根碘酒棉簽,低頭給她破皮的膝蓋消毒。 唐末痛得直皺眉:“你個小崽子別不知好歹,我還不是看你睡得香怕吵醒你。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有空得去廟里燒香拜拜。” 宋辭瞥了她一眼,手下動作放輕:“你還信這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宋辭不搭話,認(rèn)真給她處理傷口,抿唇凝眸的樣子專注認(rèn)真。 唐末看得有些出神,不料宋辭突然抬頭,四目相對片刻后,她尷尬地別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