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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不好就給我滾蛋,老娘不留你。”唐末知道宋辭這是又犯起床氣,一旦沒睡好,他就會跟只炸毛雞一樣,但也炸不出什么火花。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宋辭冷哼了一聲,悶頭又躺下了。 唐末看著好笑,扭頭去衛(wèi)生間洗漱,洗完出來見宋辭還沒起,走過去踢了下沙發(fā):“幾點了,你還不起床?” 宋辭惱怒地睜開眼睛,按開手機給她看:“現(xiàn)在才六點半,我九點才上班!” 唐末拍開他的手:“你平時不也這個點起床?趕緊的,今天有酒水車子過來,幫我卸貨去。” “你自己卸。”宋辭翻了身,不理會她。 “年紀(jì)輕輕的,睡這么多覺干嘛,別把生命浪費在睡覺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快起來跟我賺錢去。”唐末直接上手將他從沙發(fā)上拖了起來。 “那是你賺錢,又不是我賺錢。”宋辭氣惱地瞪著她。 唐末挑眉:“我不賺錢怎么給你們開工資?” 宋辭氣呼呼地瞪著她,到底是睡不下去了,丟下句“你煩死了”就去洗漱了。 到店里卸完酒水,唐末從廚房拎了袋蒜頭出來,摸出一個丟給剛搬完飲料箱子從倉庫出來的宋辭:“來,剝個蒜醒醒神。” “有你這么壓榨員工的嗎?”宋辭起床氣還沒過。 “等中午沒人了,我允許你回家睡一覺總行了吧?” 宋辭冷哼了一聲,他瞥了眼唐末拎出來的袋子,起碼得有好幾十個蒜頭,不由蹙眉:“這得剝到什么時候?” “閑得沒事,就剝著唄,反正也不著急用,正好也給你提提神,要不然等下你太困走神送菜不小心燙著傷著客人怎么辦?到時候花錢賠罪的不還是我這個老板。” 唐末說得一臉坦然,看著宋辭又是咬牙切齒:“你心里除了錢就沒有點別的?” “我一個生意人,不想著錢我還想什么?” “……”宋辭語噎,他低頭郁悶地說,“剝你的蒜。” 唐末唇角揚了揚,她抬頭看向宋辭,小崽子頭發(fā)長了不少,低頭額發(fā)幾乎遮住了眼睛,皺眉認(rèn)真的樣子多了幾分平素沒有的沉穩(wěn)。 這小崽子,長得還挺好看的。雖然脾氣大了點,但也好哄,也沒有那么一無是處。 視線下移,唐末的目光落到他的嘴唇那塊未掉落的痂上,不由又想起自己那個似真似假的夢境,臉色瞬時一僵。 她連忙低頭撿蒜瓣,好巧不巧宋辭也伸手過來,兩人的手交疊到了一處。 宋辭“嗖”得一下縮回手,察覺到她投來的探究目光,他傲嬌地拿走了兩個蒜頭:“我去那邊剝,省得你又吃我豆腐,還總想著白嫖。” 這什么虎狼之詞? 唐末神色復(fù)雜地按了按太陽xue,忽然又想回家住兩天了。 好在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午飯點的忙碌沖淡,中午店里閑下來后,宋辭在唐末的特許下回家睡覺,她自己也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迷糊間,聽到有人敲了下收銀臺。 唐末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就看3到收銀臺站了個襯衫筆挺的年輕男人,三十上下,戴著副無框眼鏡,五官出眾,氣質(zhì)看著卻有些冷淡。 來客人了,還是個帥哥。 唐末瞬間清醒過來,站起來熟練地把菜單遞過去:“你好,看看吃點什么,也可以掃碼點餐。” 宋江河朝她客氣地頷了頷首:“你好,我是宋辭的小叔宋江河,請問宋辭在嗎?” 唐末詫異會才回過神:“宋辭不在,他回去午休了。需要我?guī)湍懵?lián)系下他嗎?” “不用,我聯(lián)系他就好,你是?” “我姓唐,是這家店的老板。宋先生,那你隨便挑個地方坐,喝水還是喝飲料?” “白水就行,麻煩了。”宋江河朝她點點頭后,就找了個對門的位置坐下了。 這冷淡疏離的性子,跟宋辭還真是天差地別。唐末明白,這人大概個性就是如此,她拿了個一次性紙杯給宋江河倒了杯端過去。 “謝謝,唐老板稍等,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宋江河說。 唐末奇怪:“什么事?” “坐下說吧。” “行。” 等唐末坐下后,宋江河才有條不紊地開口:“是這樣的,宋辭回國之前,我大哥已經(jīng)給他聯(lián)系好地質(zhì)研究所的工作,但他回國后一直拖著不肯去報道。我今天來主要就是受我大哥的囑托將他帶回A市,就是不知道唐老板這邊會不會不太方便?” 唐末蹙眉:“他不是說是被家里逼著相親才跑出來的?” 宋江河挑了挑眉:“他這么跟你說的?” 唐末點頭。 “小孩子年輕不懂事,唐老板,你見諒。” “你客氣了。”宋江河這話說得唐末心虛,宋辭怎么從家里跑出來的她壓根就不在乎,她留下他的本意就是給店里干活。 宋江河問:“那唐老板的意思?另外我現(xiàn)在帶走宋辭,需要賠償什么違約金嗎?” 他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搞得唐末心更虛了,她連忙擺手:“他本來就是我店里的臨時工,談不上什么違約不違約,你要帶走他就帶走吧,反正他留著也是給我添麻煩。” “這樣啊,給你添麻煩了。” 唐末剛想開口,卻見宋江河視線落到了她身后。她回頭看去,就見宋辭就在她身后,神色看起來有點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