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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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研究過,所以寄生體一旦成功,實力有多強,他們都心知肚明,剛才也親眼見證過了。 如果是在外面,他們恐怕已經滿心激動的去研究這兩個外表與人類相似度幾乎百分百的寄生體了。 可如今,玉溫寒的幫手是這兩個寄生體,倒霉的就是他們了。 就算他們回到年輕的體魄,加在一起,赤手空拳想要對付寄生體可能性也不大。除了用言語打動玉溫寒之外,現在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可惜他們并不知道,玉溫寒不是個會被輕易打動的人,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從他們決定來冕山的那天開始,就已經不能回頭了。 玉溫寒沒有再理會他們,而是回身對宋慢攤攤手:“瞧,問題解決了。” 宋慢沒料到他竟然把自己帶來的人給一鍋端了,這幾個老頭一路上確實不安分,但剩下的人里也有十分聽話的,可他根本沒在乎。 之后,玉溫寒不再理會其他人,讓寄生體將玉人放到玉胎上,而后雙手捧著冕珠,開始許愿。 “我要復活容顏。” 這句話剛剛落下,原本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冕珠陡然一暗,隨即只聽到“呼——”的一聲,掉在鐵索上的人蠟全身燃燒了起來,火焰順著鐵索蔓延,直到將四根通天柱也燃燒了起來。 通天柱上繁復圖案組成一只只異獸,仿佛活了過來,在火焰中跳動。 縹緲空靈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像是有人在喃喃低語,又像是誰在歌唱,沒人聽得懂那是什么意思。 只有捧著冕珠的玉溫寒聽懂了那些聲音,聲音鉆進他的腦袋里,告訴了他復活一個死人需要付出的代價。 很簡單,只需要已死之人的尸體,血脈親人的獻祭和等價的人命。 冕珠,不能憑空實現人的愿望,只能夠等價交換。 只要付出足夠代價,它什么都能夠做到。 宋慢,就是最好的例子。 玉溫寒早已預料到了一切,也準備好了他的祭品。 而此時,白澤的隊伍距離地底迷宮的終點,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 這一路他們走得十分安穩,除了在下地洞之前,遇到的那只剛剛蘇醒的走蛟給他們帶來了一些麻煩之外,再無任何意外發生。 少數幾人受了傷,也都妥善處理過了,只有白澤,看起來不太好。 地底的黑石似乎能夠抑制能力,哪怕白澤的預言能力全部回歸,對他而言,每一次預言都是巨大的消耗。 但他必須要這么做,因為只有他,能夠看到宋慢曾經走過的路。 此時,于家兄弟左右攙扶著他,他的頭陣陣刺痛,眼睛發脹,幾乎看不清前面。 隊伍剛拐過一個彎,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突兀地停了下來,并立即拿出了武器,擺出了戰斗姿態。 走在隊伍中間的于東見狀上前,才發現在他們隊伍前面大概二十米不到的距離,有一個人,正貼著黑色石壁緩慢地往前走。 那個人行走的動作,看著和正常人一樣,問題是她每一次邁步的動作都和上一次一模一樣,就連邁步的距離也是一樣的。 沒有人輕舉妄動,他們的手電照著那人身后不遠的位置,所有人都停在原地,只是看著她往前走。 于東神情凝重地回到白澤身邊,將前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一遍。 “前面有人?” “是人形,但不像是活人。”于東低聲道。 “余婆婆?” 余婆婆早已脫離了隊伍,她必然提前下了地洞,走在他們前面也是正常的。 “看著不像。”于東也不敢百分百確定,雖然他知道余婆婆不是人類,可是,前面的那個女人雖然沒看到臉,但年紀應該不大。 白澤抹了把臉,示意他們扶著他上前。 他過去的時候,前面的人還在走,并且走路沒有絲毫聲音。 就在白澤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的腦袋,突然轉向了他們。 她的身體依然在向前,似乎頭轉了一百八十度并不能妨礙到她。 她的臉看起來還算年輕,容貌普通,眼睛是全黑的,皮膚還帶著瑩潤的光感,那顯然不是人的皮膚。 她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格外詭異的微笑。 第155章 白澤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古怪的女人, 從她的臉上,他看不見未來,但是能看到過去。 當女人的身形最終與他熟知的人重合后, 他長長吐了口氣, 沉沉開口:“余婆婆。” 白澤這一聲沒把對面的女人驚到,卻震驚了他隊伍里的人。 余婆婆可是跟他們走了一路, 進了城之后才分開的。沒道理這么短的時間,她突然從一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老太婆, 變成了個怎么看都很年輕的詭異女人。 但是老板認錯人的可能性不大, 他既然這么說了, 那么眼前的女人,必然是進城后就失蹤了的余婆婆無疑。 “如果我是你, 就會把這些小朋友留下來, 不讓他們去送死。”女人說話了,但是并沒有張嘴,發聲出的聲音和她原本的聲音完全不同,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替她說話。 白澤的注意力被短暫的分散之后, 很快又回到了她說的話上。 短暫的沉默后,他突然道:“你覺得我會死?” “咯咯咯咯咯……”女人發出了一連串像是斷了氣一樣的笑聲, 難聽又刺耳。 她一邊笑, 一邊往前面走,不再理會白澤他們。 她的動作看起來很慢,但是眨眼的功夫, 就消失在了更深處的黑暗中。 白澤看著前面漆黑的通道,又看了眼身旁的人, 終于下了決心, 對著于東他們道:“你們留在這。” “老板!”于東急忙叫了聲。 白澤的目光掃過隊伍里的人, 最后又移回了于東身上,他從衣兜里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皮子,皮子上用藍色的染料畫了很簡略的地圖。 這是他暗地里動用了許多手段才搜集到的一種染料,這種染料來源于一種異植,但取染料的過程卻是要將植物根底的瘤挖開,寄居在瘤中的樹蟲榨成汁才是真正染料。 那種樹如今已經十分稀少,也不是每一棵樹下都有樹蟲,白澤得到的染料十分有限。 據說當年冕山的地圖就是由這種染料繪制,有了這種地圖,在進入通道之后,只要走的是正確的路,上面的汁液就會發光。 原本他是打算通過預言手段走到終點,再繪制出一張地圖來的,但是余婆婆的出現讓他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對于東道:“這是到出口的地圖,你們暫時留在這里,如果我一直沒有出來,你就帶著人回去,地圖會給你們指路。” “那你呢?”于東很想要阻止白澤。 哪怕他們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也敢肯定,那邊一定非常危險,而且玉家人提前進去了,老板卻一個人去,怎么可能有勝算! “前面的路,只有我能去。” “老板,把我們帶著吧!” “玉溫寒帶了那么多人,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 一群人圍上來,試圖說服白澤。 白澤擺了擺手,他沒有解釋太多,只是道:“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們不知道,才能活下來。” 最終,大家都不再說話。 老板做的決定,從來不會改變,他們只能選擇聽從。 “我們在這等你回來。”于東語氣認真道。 白澤垂下眼,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就在剛才,未來的一幕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看到宋慢和于東在通道里見面,沒有他。 從小到大,哪怕一度失去大半能力,白澤也從未對未來迷茫過,這一次也一樣,就算是九死一生,他依舊要去。 未來不是不可改變的,能力者比異獸強大的,除了能力之外,還有腦子,他從不懷疑自己。 隊伍最終停了下來,只有白澤一個人走進了黑暗中,很快,黑暗吞噬了他身上的光源,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快要到終點了,越靠近,他越是能夠感覺到之前預言給身體帶來的負面影響在減弱。 直到他站在宋慢消失之前的位置上,停下了腳步。 在她消失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白澤沒辦法通過預言看見,但是很快,他可以用眼睛看了。 他往前邁開一步,身體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宋慢手腳被束縛住,靠在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的玉人旁邊。 她的處境竟然還算是好的,被抓住的玉家人中,有四個人已經喪了命。 不久前,他們被綁在四根通天柱上,上面的火鉆進他們體內,將他們從內而外活活的燒死,最后只剩下一張人皮,他們凄厲的慘叫聲至今都還在宋慢耳邊回蕩。 宋慢看向玉溫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她不知道玉溫寒到底是怎么知道這種祭祀方法的,但是在那四個人死掉后,玉人確實產生了變化。 她身上的玉質開始褪去,露出了臉上的皮膚和黑色的頭發,頭發至今還是漆黑柔順的,就像她還活著時候的樣子。 可是,宋慢清楚的知道,這個玉人只是一個空殼,里面是空的。 她眼前的,不過是一張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的人皮!在她的注視下,這具原本被玉殼支撐起來的身體慢慢的癟了下去。 她不由看向通天柱下堆在一起卻完好無損的人皮,目光又掃過玉臺上栩栩如生的玉人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這些玉人,包括他的母親,曾經都是祭品。 復活她的時候,她母親也曾遭受過和玉家的四人同樣的痛苦,那么疼,那么慘烈。 宋慢的手不由攥緊,復活兩個字,說出來有多么簡單,內里就有多沉重。 她的生,代表著她母親的死亡,還是那么痛苦的死亡方式。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如果玉溫寒能夠復活她母親,或許是一件好事。就算用她的命來換,也是應該的。 就在此時,兩個寄生體拎著剩下的四個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