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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野蠻法則:大亨的替身女傭在線閱讀 - 第12章:寂寞了,打給我

第12章:寂寞了,打給我

    她想他,想到恨不得立刻飛奔回他的身邊,可是她只能咬著牙,強迫自己堅強下去。

    這天下了晚班,已經(jīng)是午夜。

    街上鮮少有行人的蹤跡,杜喜悅獨自一人在寒風里昏昏沉沉的走著。

    不經(jīng)意間,她瞥見路邊的電話亭,往那里走去。

    投了幾個硬幣,她想起撥通一個熟稔的號碼,話筒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hello,哪位?”

    “狐貍,是我。”

    “喜悅!你跑到哪里去了?”

    “狐貍,你可以不要問這個問題嗎?”

    fox在電話那頭淺笑出聲,“現(xiàn)在不乖乖告訴我,等我抓到你了,可是要打你屁屁的哦!”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抓到我了。”杜喜悅語氣俏皮地說。

    電話那頭的男人斂起不正經(jīng)的語氣,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老大傷了你的心,等你氣消了,就早點回來吧。寶媽那么疼你,你卻一聲不吭地離開了,知道她有多傷心嗎?”

    杜喜悅陷入沉默。

    “我們大家都很想你,連一直欺負你的維拉都會念叨你。你呢,真的就這么狠心?”

    杜喜悅握著話筒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她仰頭看看滿天低垂的星,低聲而緩慢地問道:“他……好嗎?”

    這回輪到電話那頭的人沉默。

    良久,fox低低笑出聲,“我傳達了這么多人對你的思念,你卻只關心他。”

    “他好嗎?”

    杜喜悅固執(zhí)地再問一遍,如同峭壁上倔強生長的花朵。

    “如果我說不好,你會回來嗎?”

    “不會。”

    “這就是了,你問這個問題,又有什么意義呢?”

    “也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杜喜悅苦澀一笑,又說:“今天打給你,實在是因為一個人太寂寞了,你不要告訴阿宴好嗎?”

    “你放心,你不讓我說,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以后寂寞了,也請打給我吧!”

    “謝謝你,狐貍。”

    掛斷電話,杜喜悅覺得心里舒服了好多。

    回到酒店安排的宿舍,她看到床頭擺放的程無宴的照片,狠狠將照片撕成兩半,然后丟進垃圾桶內(nèi)。

    過了很久,她終于認命地從垃圾桶內(nèi)翻出照片,重新拿膠布粘好。

    程無宴,你真是我的克星。

    這天晚上,杜喜悅上夜班,獨自一人走在去往酒店的路上。

    突然,一群混混打扮模樣的人迎面走來,為首的頭頭經(jīng)過杜喜悅身邊時,神情怪異地多看了她幾眼。

    突然,混混頭子跟身邊的人說了些什么,然后一群人朝她圍了過去。

    杜喜悅意識到大事不好,拔腿就跑。

    然而對方人多勢眾,很快就將她抓住。

    “龍哥,你沒認錯嗎,真的是她嗎?”

    “沒錯,我在一個宴會上看到過她,絕對是她沒錯。”

    “那咱們把他送給少主,絕對少不了咱們的好處。”

    杜喜悅聽著他們的對話,暗叫不好。

    這些人是程無宴的手下,他們要把她送回去!

    杜喜悅發(fā)了瘋似的掙扎,那些人既不敢對她用強,同時又要防止她逃走,糾纏之間,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一個矯健的身影出現(xiàn),將那幾人解決掉。

    身手之凌厲,令杜喜悅目瞪口呆。

    正看得出神,英俊的男人忽然轉(zhuǎn)過臉來,用生硬的中文說道:“中國女孩,你還好嗎?”

    杜喜悅這才看清男人的面容,當場怔住。

    高大,強悍,英俊,無所不能,所向披靡……天神一般的存在。

    天,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程無宴和他那一家子保鏢都實屬人間極品,而眼前這一位,更是極品中的極品。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女孩,你沒事吧?”

    杜喜悅這才回神,癡癡傻傻地點頭。

    “我的名字叫洛,我是意大利人。不過,我的mama也是中國女人。”

    意大利人……

    杜喜悅想到方才他的身手,差點驚呼出聲,她該不會是遇到黑手黨了吧,太酷了!

    “剛才那些人,為什么要追你?”

    “呃……不知道,大概是要劫財吧。”杜喜悅沒有說出實情。

    “我想,應該是劫色吧。”洛戲謔地笑笑。

    “我還沒有到令人劫色的地步吧。”

    “你很美。”

    洛看著她,一臉的真誠。

    被人這樣真誠的夸贊,還是這樣俊美的男人夸贊,杜喜悅的臉立馬就紅了。

    兩個人沿著人跡稀少的寬闊的馬路溜達起來。

    “你在湘江呆了多久?”杜喜悅問道。

    “剛來沒多久,我是來旅游的,呆一段時間就走。”

    “你喜歡旅游?”

    “是啊,我去過很多地方,除了南極,整個世界幾乎被我游遍了。”

    “哇,好羨慕你啊……”

    “想不想旅游?”

    “想,可是我沒有錢……”

    “我花錢請你當我的游伴,如何?”

    “那怎么可以……”

    “我正準備請中介公司幫我找游伴呢,今晚恰好遇到你,用你們中國人的詞來說,這就是緣分。”洛一臉認真地說。

    杜喜悅想起抓捕她的那些人,程無宴很快就知道她的存在,到時一定會來找自己。她好不容易過上平靜安穩(wěn)的生活,她不要再回到那個地方。

    跟著眼前這個男人去旅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最起碼,可以擺脫程無宴。

    說不定,還可以趁此機會徹底忘掉程無宴。

    程氏總裁辦公室內(nèi),被一片凝重的氛圍所籠罩。

    一個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如何逮人未遂的過程稟報出來,程無宴的臉色越發(fā)鐵青,語氣森寒地說:“我養(yǎng)你們,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

    那人見他神色不悅,連忙解釋:“少主,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來那個男人,我們早就抓到杜小姐了。”

    沉默良久,程無宴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子?”

    “那個男人蒙著臉,我們沒看到他的模樣。”那人緊張不安地說,看到程無宴目光凌厲地掃過來,慌忙說:“少主息怒,至少,我們知道杜小姐在哪里工作。”

    得知杜喜悅的工作地點后,程無宴親自帶人去那里找她。

    接待他的,是大堂經(jīng)理。

    這位經(jīng)理恐怕怎么也想不到,那位看起來嬌弱文靜的女孩竟然是這位湘江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亨的女人。

    程無宴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經(jīng)理,問道:“這個女孩,是不是你們這里的侍應生。”

    “是,她曾經(jīng)在這里做過一段時間的服務員。”

    程無宴眉心微蹙,“曾經(jīng)?是什么意思?”

    “她上個月底剛剛辭職離開。”

    程無宴的眸光一瞬間暗沉下來,整個人開始散發(fā)著酷寒的氣息。

    “離開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我不知道,她當時走的很急,工資都沒有結(jié)算,行李還放在員工宿舍。”

    “我可以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如果可以,您順便把她行李拿走吧。”

    “嗯。”

    程無宴來到員工宿舍,大致掃視了一下屋里的情況,心里開始泛酸。

    這個房子最多十平米,簡陋而寒酸,一半做睡房,另一半作廚房。

    除了床和桌子,再也沒有別的家具,杜喜悅的行禮都齊整地放在床頭。

    他突然生出幾分恐慌,就連她離開莊園的那天,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她這次的消失,很有可能成為永遠的消失。

    杜喜悅活到這么大,還從未這樣肆無忌憚的快樂過。

    洛是個很好的導游,雖然兩個人交流很吃力,可是卻都能很好地理解對方要表達的意思。

    高原的陽光灼痛她的肌膚,灼傷她的眼睛。

    杜喜悅和洛四處閑逛,遇到好玩的就駐足觀看,把玩一會后離開,累了就喝好喝的酥油茶。

    雖說這座城市有很多游客,可洛還是成功的吸引一大票回頭率。

    一八七的身高擁有至少一一零的長腿,淡藍色的格子衫,白色休閑長褲,棕色搭扣皮帶,完美得像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微笑。

    單是站在他的身旁,杜喜悅就被眾人的余光掃視的不好意思了,反觀洛,倒是很享受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

    聽著廟堂里的頌詞,杜喜悅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受到洗滌。

    “下一站去哪里?”

    “聽你的。”

    “夏威夷怎么樣?”

    “你不是說你去年才去了的?”

    “夏威夷每年去都不嫌多,那里的妹子多吸引人啊!”

    接下來,洛帶著她去了埃及,馬爾代夫,日本,夏威夷……

    可以說,世界上最好玩最著名的旅游景點,他們都去了。

    想起當初熱戀時候,她和程無宴一起去海邊的破舊旅館看啟明星,那樣簡簡單單的想陪相伴,她都覺得無比幸福。

    現(xiàn)在洛給了她一場精致的旅行,她卻始終快樂不起來。

    究竟為什么呢?看起來,沒有程無宴的城市,對她來說都是空的。

    最后一站,是洛的家鄉(xiāng),羅馬。

    飛機在天上飛了近八個小時,由于氣流不穩(wěn),飛機跟著輕微晃動。

    杜喜悅暈機,坐得頭暈腦脹,毫無睡意。

    機艙里的燈光昏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天空盡頭隱隱約約的光亮。

    此時此刻,是凌晨四點。

    杜喜悅開始幻想即將降落的土地是什么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黎明撕破黑暗,呼嘯而至,整個天空呈現(xiàn)蔚藍,如同下面的海洋。

    一下飛機,杜喜悅便覺得自己被撲面而來的潮濕的地中海氣息所包裹。

    洛帶她來到一處小公寓,雖然不大,但是裝修的極為奢華,沒一個細節(jié)都透露著奢侈的味道。

    杜喜悅暗暗咋舌,這個洛說自己家時暴發(fā)戶,可是看品味怎么不像暴發(fā)戶的樣子,反倒是像古老而悠遠的貴族,處處透著低調(diào)而內(nèi)斂的奢華。

    “這真的是你家嗎?”

    “當然。”

    “只有你一個人住?”

    “我爸媽長年在國外居住,這里基本都是我一個人。你可以放心的住在這里,不用交房租。”

    杜喜悅一早就知道他是有錢人,只是不知道他富到什么程度,如今一見解除心底的好奇,并沒有對他的話語產(chǎn)生懷疑。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有錢人,從來不缺深藏不露的人,就算哪日洛告訴她他是某個石油國王室的王子,她都不會驚訝。

    可以不花錢地擁有一個安心之處,不必擔心程無宴的搜索和尋找,她就很滿足了。

    接下來的幾天,洛基帶她游遍羅馬著名的景觀。

    穿梭于幾個世紀以前的建筑中,杜喜悅有時會有一種時候穿梭的錯覺。

    杜喜悅想起電影《羅馬假日》里的公主,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和那個公主一樣快樂幸福。雖然洛基不是她的愛人,不過確實太英俊了,單是站在她身邊就很長臉了。

    兩個人逛了一上午,在中午時分來到一處廣場。

    廣場上的噴泉正在打開,很多市民和游客都在其中穿梭玩耍。

    “餓了吧,要不……”洛抬頭看了看路旁的飯店,漫不經(jīng)心地說:“就在這里吃午飯吧。”

    杜喜悅有一絲猶豫,“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又不讓你出錢,吝嗇鬼!”不由分說,洛拉著她徑直走進去。

    兩人坐定,服務員把菜單拿上來,洛熟稔地點了好幾道菜。

    服務員走開后,杜喜悅不滿地說:“你點的太多了,吃不完都浪費了。”

    洛一臉無所謂的態(tài)度,“生活就是要享受,時時刻刻都用錢來衡量,多無趣啊!”

    食物上桌,洛基優(yōu)雅地吃了起來。

    杜喜悅心說不能給他丟臉吧,便學著他的樣子,斯文地吃著。

    兩個人享受了一頓愉快的午餐。

    到了結(jié)賬時,洛基沖著杜喜悅挑眉,“今天你請客吧。”

    杜喜悅一怔,“你……你怎么不早說,我……我身上沒那么多錢。”

    洛基一臉為難地攤攤手,“那怎么辦,我身上也沒錢。”

    “沒錢你還敢?guī)襾磉@種地方吃飯?!”

    “那就只能吃霸王餐了。”

    “啥?”

    “做好準備了沒?”

    “什么?”

    “當然是逃跑啊,白癡!”

    洛一說完,便拉起杜喜悅往外跑去。

    在服務員的目瞪口呆和驚呼咒罵之下,兩個人堂而皇之地跑了出來。

    等店里的人追出來時,兩個人早已跑出幾十米遠,消失在人群中不見蹤影。

    兩個人手牽著手,穿越這座城市幾個世紀的建筑,只為躲避一頓午餐的飯錢,事后想想都讓人覺得好笑。

    也不知跑了多遠,確定后面不會再有人追來,兩個人才終于停了下來。

    看著杜喜悅氣喘吁吁的模樣,洛打趣道:“你還挺給人意外的,穿著高跟鞋都能跑這么遠這么久。”

    杜喜悅油然而起一股自豪,拍拍胸脯說:“那是,也不想想我是誰!”轉(zhuǎn)念,又拉下臉說:“這種缺德事以后不要拉著我做了,回去我把我的飯錢給你,改天你一定要把今天欠下的飯錢還給人家。”

    “你這木頭做的腦袋,做人一定要這么刻板無趣嗎?”

    “總比你這吃人最短的家伙好。”杜喜悅不甘示弱地回嘴。

    “好好好,我一定把欠下的飯錢換回來,你再不要念我了。”

    “這還差不多……”

    兩人徒步往回走去,走著走著,杜喜悅突然抬不動腳,低頭一看,高跟鞋的鞋跟竟然卡在下水道的縫隙中。

    用力抬了好幾次,都沒能拔出來,杜喜悅不禁有些窘迫。

    洛看到這種情形,失笑著蹲下身,幫她往外拔。

    因為卡的太緊,洛竟然不小心把鞋跟拔掉了。

    “呀,我的鞋!”杜喜悅心疼地叫出聲。

    洛翻翻白眼,“便宜沒好貨,看你以后還買不買便宜鞋子。”

    杜喜悅面子掛不住,回嘴說:“我都沒指責你用力過猛!”

    洛不耐地撥了撥額發(fā),“你穿多大的鞋?”

    “36。”

    “等我一下。”

    洛淡淡說完,便走開了,只剩杜喜悅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

    羅馬陽光充足的街道上,美麗的東方女孩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格外引人注目。

    偶爾有從她旁邊經(jīng)過的男人,會曖昧地吹一記口哨。

    杜喜悅掏出手機打給洛基,無人接聽。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可又不能棄鞋子不顧光著腳走路。

    她又是擔心又是委屈,這個洛該不會因為她剛才說他,攜私報復吧!又或者嫌她丟人,扔下她一個人走了吧……

    等了十五分鐘,遠遠走來了洛的身影,手里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杜喜悅張口就blablabla一頓說:“洛,你太不夠意思了,怎么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突然,她的聲音漸漸小下來。

    在她驚訝的注視下,他從盒子里拿出一雙漂亮的女鞋,然后優(yōu)雅地蹲下來,拉過她的小腳,脫下原來的鞋子,為她穿上新買的鞋子。

    眾目睽睽之下,他絲毫不避諱地做這種事,并且做得自然而大方,杜喜悅緊張害羞極了。她白皙嬌小的腳在他寬闊溫熱的掌心,她的心也跟著猛烈顫動。

    這一舉動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目,那些目光多事艷羨而嫉妒的。

    這樣一個高傲英俊的男人,竟不顧其他人的眼光,當街蹲下來為她穿鞋子,任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吧。

    一只腳換完之后,杜喜悅一臉窘迫地說:“洛,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洛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xù)為另一只換上鞋子,才站起身,“走路的時候喜歡低著頭,可卻看不清路面狀況,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才好。”責備的話語中透著淡淡的關切,說不清寵溺多一些,還是斥責多一點。

    杜喜悅告訴自己別犯花癡,別犯花癡,可是她的心,還是很不不爭氣地生出陌生的情愫……

    洛卻像沒事人似的,繼續(xù)慢步走著,不一會兒,扭頭望著她:“哎,好渴,想不想喝點什么?”

    杜喜悅挑眉,“還喝?你忘記我們身上沒錢了?!”

    洛基邪氣地笑笑,“霸王餐都吃了,霸王飲一回又如何?”

    “你……你該不會……”

    “走吧,該下一家了……”

    “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不可以的。”

    “如果我告訴你,我霸王的店都是我們家族開的,你會不會好受點。”

    “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假的啊,不都說過我家是暴發(fā)戶了嘛……”

    不顧杜喜悅的反對,洛最終還是成功地和她勾肩搭背去了下一家。

    黃昏時分,夕陽灑遍滿天。

    洛和杜喜悅回到公寓,發(fā)現(xiàn)公寓前不遠處橫了一輛奢華跑車,暗色的光澤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杜喜悅美眸一怔,疑惑地看向洛。

    洛的眉心微微皺了皺,對她說:“你等一下,我過去一趟。”

    杜喜悅茫然地點點頭。

    洛走過去后,跑車上走下一名黑色西裝的男子,神情冷峻,銳利的眸光有意無意地從她身上掃過,然后低聲和洛說了些什么。

    洛聽了一會兒,眉心越蹙越緊,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杜喜悅鮮少看到那樣的洛,在她面前,他從來都是笑瞇瞇的,脾氣好的好像永遠不會發(fā)火,不像現(xiàn)在這樣神秘陰沉令人難以接近。

    不過,他依舊很帥啊!

    夕陽下,他頎長的身材像是被鍍了一層金,身姿更加偉岸英挺,五官尊貴俊美,帶著不容直視的孤傲。

    跑車上下來的那個人雖然看著嚇人,但是顯然比較聽洛的話,期間態(tài)度一直很恭順的樣子。

    杜喜悅盯著那兩個人,心里陡然生出一分怪異感。

    洛的背景,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簡單嗎?

    半晌,那兩人終于結(jié)束談話,黑西服男人開車離開,洛走回杜喜悅身邊,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般,笑瞇瞇地沖著發(fā)呆的杜喜悅說:“傻了你?回去了。”

    杜喜悅回神,“洛,他是誰呀?”

    洛輕輕勾唇一笑,慵懶隨意地說:“一個朋友而已。”

    杜喜悅還想問什么樣的朋友,又怕對方嫌她管的過寬,沒再說話。

    大概是跟洛過兩人世界時間太久了,有些不習慣第三個人突然出現(xiàn),才會產(chǎn)生那些怪異感。

    這樣告訴自己,她的心里又輕松許多。

    這天,兩個人徜徉在陽光充沛的街頭,杜喜悅舔著手中的冰淇淋,一臉滿足的樣子。

    洛看著她天真的側(cè)臉,突然出聲:“喜悅,再過幾天我恐怕就不能整天陪你了,你要記得這里的路。”

    “我還以為某人每天都游手好閑,原來也會有忙的時候。”杜喜悅撇撇嘴。

    知道她故意調(diào)侃他,洛基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解釋,隨口問道:“你對羅馬的感覺怎么樣?”

    “很不錯,能在這里居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我是說,如果你不著急回湘江,可以在這里找一份臨時工作做著。一來可以打發(fā)時間,二來可以更熟悉這座城市,三來可以攢點積蓄。如果我沒猜錯,你的錢快花光了吧!”

    杜喜悅一窘,“你……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我聽到你在房間數(shù)錢的聲音了,然后還愁眉苦臉地說,看來到回國的時候了。”

    “你你你……你偷窺我!”

    “你全身上下從汗毛到指甲有哪一點值得我偷窺了?”

    “我一點意大利語都不會,就算想要工作,也沒有愿意接受我的吧。”

    “這個包在我身上,給你找一份不需要說話的工作。”

    杜喜悅看著他,將信將疑。

    洛果然說到做到,不出三天,便為她聯(lián)系了一家咖啡店做服務員。不需要親自跟客人交流,只需要每天打掃一下衛(wèi)生便可,有必要的話,可以跟咖啡店的管理人員進行簡單的英語交流。

    干了幾天,杜喜悅逐漸適應工作崗位,每到下班時候,洛都會坐在咖啡店等她下班,每次都要一杯latin,然后付給杜喜悅雙倍小費。

    回家的路上,杜喜悅對洛說道:“我覺得自己的工作也太輕松了些,只打掃一下衛(wèi)生,就拿那么多工資,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事情呀。”

    洛掏了掏耳朵,睨了她一眼,“工作輕松還不好啊,天天累死累活的,你就高興了?”

    “我可沒這么說,只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別人都比我干的多。”

    “你放心吧,那些資本家可不會不舍得剝削自己員工。”

    洛決定隱瞞下這家咖啡店主人是自己好友克洛斯開的事實,這樣一來,她一定會感到愧疚,不能再安心工作了。

    作為客居異鄉(xiāng)的單身女子,杜喜悅覺得自己過得還不錯,有人提供住處,還不收房租,這樣的好運氣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即便薪水微薄,可足夠她把自己照顧的很妥帖。

    她覺得自己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好運到她甚至忘了“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句話!

    這天,杜喜悅在咖啡店等到晚上九點,都沒有看到洛基來接她,只好自己徒步走回去。

    回到家,房間里靜靜的,沒有一個人。

    她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有一張紙條,拿起來一看,上面是歪歪扭扭的中國字:抱歉今晚沒能接你,自己吃晚飯吧,我有應酬。

    杜喜悅疑惑,他能有什么應酬啊,不是花天酒地就是吃喝玩樂,整個一紈绔子弟,還當回事了。

    不屑地嗤之以鼻,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后,坐在沙發(fā)上用洛基的筆記本上網(wǎng)。

    花都夜總會。

    酒精,女人,大麻,香煙。

    這是對男人來說必不可少的四樣東西,在花都,只要有錢便可以盡情享有。

    大廳內(nèi),人流熙攘,嘈雜的背景音樂響徹角角落落。

    二樓的包廂內(nèi),一片yin靡混亂。

    “先別說蒂姆,聽說你最近搞上個東方姑娘,是哪國人?”好友杰森問道。

    “消息還蠻靈通的嘛,一個中國姑娘。”洛基說。

    “是不是這個……”克洛斯掏出一張照片,指了指上面的女孩。

    那是一張咖啡店里的照片,女孩托著下巴,在陽光的臺前想些什么,神情恬靜寧和。

    洛臉色微變,動作迅速地抽過照片塞進自己的口袋中,挑眉看著他,“克洛斯,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種嗜好了?”

    “呵呵,偶然遇到拍了一張而已,你不要太緊張,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對這種清粥小菜感興趣。”

    “那也比你這個基佬強。”

    “什么基佬呀,我只是偶爾換換口味才……相比較而言,我當然還是更喜歡女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海茵斯你肯屈身于我,那么其他女人我看都不會再看一眼。”

    “克洛斯,你膽子也夠大,連洛基都敢調(diào)戲。”杰森一臉“我要看好戲”的表情。

    洛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站起身,“我先走一步了,你們繼續(xù)快活吧。”

    “這么著急回去干什么,咱們幾個人好不容易聚齊見一次,太不給面子了吧。”克洛斯說道。

    “今天真的有要事,這頓我請。”

    洛走出夜總會,被風吹的清醒了很多。

    好久沒有和好友出來,本以為今天能好好快活一番,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都不覺得快樂,腦子里反而不斷浮現(xiàn)那個女人清淡的臉,只想……

    快點看到她。

    洛回到家里時,杜喜悅正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專心致志地看著網(wǎng)頁。

    由于她穿著睡裙,雪白的小腿蓮藕一般地露著一截,無比誘人。

    洛只覺得口干舌燥,干咳一聲,坐在她身邊,問道:“在干什么呢?”

    “找了一部電影看,順便學學英語……”說著,杜喜悅輕輕嗅了嗅他身上,微微皺起眉,“你喝酒了?”

    “嗯,稍微喝了一點……”洛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杜喜悅看著他的側(cè)面,微微發(fā)呆。

    或許是酒精作用,她覺得洛原本就妖孽的臉龐愈發(fā)動人,緋紅的唇瓣如同櫻花,經(jīng)過水的滋潤,更加嬌艷。

    洛看向她,飛快地眨了一下左眼。

    杜喜悅連忙扭過頭,裝作一副淡定無比的樣子。

    洛兩根手指夾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和他面對面,“看我就看我,干嘛要躲開我的目光?”

    “你……你那是錯覺……誰看你了……”杜喜悅支支吾吾說。

    洛勾唇一笑,杜喜悅眼睛發(fā)直,神智又失了大半。

    對于她的反應,洛覺得很有趣,俯首一點點靠近她,杜喜悅瞪大眼睛,往后撤去,直到背部靠著沙發(fā)背,退無可退。

    洛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面頰上,她羞怯地臉紅發(fā)熱,心臟快蹦出嗓子眼了。

    眼看他的眸光越來越熾熱,杜喜悅猛地推開他,逃離客廳,奔回自己的房間。

    良久,都驚悸未定。

    洛平時雖然也是沒正行,可是從來都能把握住分寸,可是他今天的舉止好怪異,難道真是因為酒精的緣故……

    次日清晨,杜喜悅打開臥室房門,恰好看到洛從她門前經(jīng)過,并且一如往常地跟她微笑著說了一聲“早上好”,沒有絲毫異樣。杜喜悅放下心來,看來自己真的是多慮了,他昨晚不過是喝多了才會有那樣奇怪的舉止。

    同時又暗笑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像洛這樣閱人無數(shù)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對平淡普通的她產(chǎn)生興趣,頂多只是逗弄玩玩而已。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一晃眼,兩個多月過去了。

    眼看圣誕節(jié)快要到了,溫度驟然下降,天氣一連陰沉了好幾天。

    晚上下班后,杜喜悅雙手抄兜,和洛走在回去的路上。

    城市里早已彌漫節(jié)日的氣氛,商店門口可以看到裝飾好的圣誕樹,街道上可以看到穿著圣誕老人服裝派發(fā)禮物卡通形象,小店里放著歡快圣誕歌曲,成群的孩子嬉戲著從身邊跑過。

    想到之前度過的圣誕節(jié),杜喜悅心底陡然生出些許感慨,大雪覆蓋下的程家莊園,她恐怕再也無法看到了吧。

    洛看著她的側(cè)臉,突然出聲:“喜悅,你為什么不開心?”

    杜喜悅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啊?”

    “很多時候,你笑的時候,這里并沒有笑。”洛基撫向她的眼角,帶著一絲憐惜。

    杜喜悅觸電一般后退兩步,于十二月的冷峭的夜風中,牽強地笑著,“吶,你說錯了。這段時間我真的很開心,你想多了。”

    她說的是實話,和洛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她最輕松最沒有防備最不必擔驚受怕的日子。她跟著他去很多地方,見很多人,觀很多風景,從未這樣肆無忌憚的快樂過。

    她覺得無論以后多久回憶起來,她應該都是開心的,當然,這只是此時此刻她的以為。

    洛看著她良久,放下手,“但愿如此。”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路旁的小酒吧,提議道:“要不要進去喝兩杯?”

    杜喜悅有些遲疑,“我不太會喝酒的……”

    “沒關系,可以喝點別的。”

    不顧她的反應,洛拉著她徑直走進酒吧。

    出乎杜喜悅的意料,這個小酒吧里沒有想象中的熱鬧沸騰和糜爛不堪,只有一個人在臺上安靜地吹著薩克斯管,為數(shù)不多的客人或低聲交談,或安靜飲酒。

    洛挑了一個偏僻隱蔽的位置,點了兩杯水果酒。

    “洛,我一直覺得你特別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洛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尖,“哦?還有人和本大爺一樣帥氣?”

    “臭美吧你……”

    洛猛的湊近她,嚇得她后撤開身子,“洛……你干嘛離我這么近……”

    “我對那個和我很像的人很感興趣,他是誰?是你的心上人嗎?”

    想到fox,杜喜悅的眸光閃過奇異的光,連帶語氣都有些輕柔,“不是啦,他是我的……怎么說呢,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戰(zhàn)友,我們可以互相分享喜怒哀樂,也可以一起并肩作戰(zhàn)。”

    “那真是可惜了……”洛一臉惋惜地搖搖頭。

    “可惜什么?”

    “如果那個人是你的心上人,你說不定會對長得很像他的我移情別戀呢。”

    杜喜悅臉頰一熱,“你別亂說……”

    “喜悅,你心里有一個人,對嗎?”

    “是。”

    杜喜悅沒有否認,因為想起某一個名字,眼里泛起溫柔的光。

    “如果你覺得心情沉重,我愿意傾聽你的故事。”

    洛的眼神和語氣使得杜喜悅產(chǎn)生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和信任感,心里那些無處發(fā)泄的郁卒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

    于是,她將自己的故事一股腦地說出來,包括自己那長達十幾年的無望的暗戀,以及為那個男人付出的艱辛和努力。

    當她敘述這個冗長而沉重的故事后,情緒有些低落。

    洛很久很久沒有說話,半晌,他輕輕摟著她肩,低沉的聲音在藍調(diào)布魯斯流轉(zhuǎn)的酒吧無比清晰:“喜悅,總一個人會愛你如生命。當你失去一個人,上帝往往會為你安排另一種機遇。”說這句話時,他漂亮的藍色眸子里,泛起動人閃耀的光。

    杜喜悅抬眼看向他,只覺得心底某個地方被撥弄了一下,很輕很癢。

    忽視掉那股莫名的感覺,她推開洛,騰地站了起來。

    “怎么了?”洛的眼里閃過一絲不解。

    杜喜悅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吧?”

    洛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點點頭,“走吧。”

    從酒吧出來,已經(jīng)接近午夜。

    路上行人稀少,一男一女的影子被拉得斜長。

    許是還沒從方才的情緒中緩過神,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輛車從后面疾馳而來,由于速度太快,杜喜悅來不及移動,僵在原地。

    突然間,她覺得身子一輕,被人大力拽進懷中。

    這個人的懷抱那樣安穩(wěn)妥帖,她甚至都不想離開。奇怪,她是太缺愛了吧,竟然會產(chǎn)生這樣的感覺。

    后撤開身子,她不敢看洛,小聲說:“謝謝你。”

    洛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定定凝視她,直到看的女子兩頰酡紅,羞怯地垂下眼瞼。

    璀璨的霓虹下,高大英俊的男子把嬌小美麗的女子擁入懷中,深深吻了下去。

    那一瞬間,杜喜悅忘記掙扎,只是乖巧地站在那里,任他索取。

    她是瘋了,亦或是傻了,總之就是沒有推開。反而有種時間空間錯亂,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事后回憶起來這一幕,她都后悔的場子發(fā)青。

    她一定是昏了頭,才會讓這個把她人生搞得一團糟的人吻她。

    這個吻并沒有持續(xù)很長時間,洛很快便放開她,色情地舔了舔唇瓣,邁著長腿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去。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杜喜悅頓時清醒,叫嚷著追了上去,

    “你怎么可以吃我豆腐……”

    “你有豆腐可吃嗎……”

    “那你剛剛為什么親我……”

    “我也很懊悔,為什么會產(chǎn)生想要親你的錯覺……”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好過分……”

    “對待空‘前’絕‘后’又毫無自知之明的人,我想我應該不需要什么好態(tài)度吧……”

    杜喜悅氣絕,哪里有這種得了便宜還不賣乖的人!

    回到住處后,杜喜悅氣鼓鼓哼了好幾聲,一頭扎進自己房間。

    洛也不道歉或者解釋,大搖大擺地走進自己房間,絲毫那個小女人生著怎樣的悶氣。

    杜喜悅等了幾分鐘,也沒看到人進來示好道歉,更加生氣。

    躺在床上,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那個吻,怎么也沒有睡意。

    她爬起來,抱著膝蓋坐在旅館窗邊的小沙發(fā)上,對著窗外的夜色發(fā)呆。

    她這是怎么了,竟然會和洛接吻,難道真的是因為酒喝多得緣故……可是,她分明記得當時自己那么清醒,清醒到現(xiàn)在還能記起那個吻的溫度。

    不不不,這樣是不對的!

    她不要呆在這里了,她得回去。

    立刻,馬上。

    想到做到,杜喜悅立刻開始收拾行李。

    本來也就沒帶多少東西,不出半個小時便收拾妥當。

    護照在洛那里,她只好偷偷潛入他的房間,將護照偷了出來。

    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正值凌晨兩點半。

    雖然現(xiàn)在去機場很奇怪,可是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在那里等著也比在這里心生不寧來得強。

    在路邊等了一刻鐘,好不容易等來一輛計程車。

    半個小時后,終于到達機場,這個時間的機場大廳空蕩蕩的,杜喜悅獨自一人坐下,覺得特別孤單。

    不過這種情緒很快被睡意覆蓋,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她連忙去訂當天的機票。

    正在安檢口排隊等候,身后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小姑娘,想背著我偷偷溜走?”

    杜喜悅嚇得險些跳起來,回身瞪著大眼睛驚愕地望著他,“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要離開?”

    洛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從昨天你到我臥室偷護照,我就知道了。”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那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打擾你。同時,也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走。真是狠心啊,看你的樣子是沒有絲毫留戀。如果我再不出現(xiàn),你是不是真會進去了?”

    洛越是這副溫和的口氣,杜喜悅就越覺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