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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還未射出,天地間還沒有那么明亮。但青女和瘟魔的魂魄一見著光亮,就像是開水蒸發(fā)那樣,出現(xiàn)消融的趨勢。 “青女!”虞箏心下一凜,若說剛才對風(fēng)青陽的話存了疑心,現(xiàn)在卻是信了八成。 暮辭從虞箏身后摟住她,安撫她,同時對夙玄道:“快將青女的魂魄送去天界。” 這是唯一能保住青女魂魄的辦法了,夙玄沒有遲疑,施法穩(wěn)住魂魄,以最快的速度離去。 風(fēng)青陽冷冷一笑,趁著幾人分神的片刻,也施法逃走了。 見風(fēng)青陽逃走,虞箏眼眸生寒,心里的不甘像是燎原的野火,燒得她極為不安。 風(fēng)青陽走的瞬間,還施法炸掉了掌門的寢殿。好好一座寢殿頓時被夷為平地,唯有那幅美人圖,完好無損的回到他的手上,被他護(hù)在懷里,離去。 經(jīng)歷了一夜的鏖戰(zhàn),虞箏忽覺得脫力,小腹隱約有點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累壞了,眼下不用再繃著神經(jīng),就有些撐不住,身子軟軟的靠進(jìn)暮辭懷里。 因峴山門弟子們正慌亂著,靈虛長老去穩(wěn)定人心了,是以,眼下此處的人除了夫妻倆,就剩一個戒律。 戒律哪能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是蠶女,之前見到葬情,他還不敢信,現(xiàn)在無論如何是信了。只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箏見戒律一臉費(fèi)解,遂撐著暮辭的臂膀直起身,朝戒律走了幾步,說道:“戒律長老,虞箏是受天后之命,潛入峴山門臥底,為的便是找出邪魔,消除天后的顧慮,同時也是為了免除峴山門眾弟子慘遭涂炭?!?/br> “這……!”戒律震驚不已。 眼前這個如水隨和的女子,就和他熟悉的小徒虞箏是一個樣子,他根本沒法將她和九天神嬪聯(lián)系起來。 猛然就想到,自己對待這個徒弟,算是很苛責(zé)。平日里板著張臉訓(xùn)斥,虞箏都低眉順眼,謙卑的接受,絲毫沒有任何怨言。后來因公孫池誣告那次事情,戒律為了平息弟子們對虞箏來去自如的埋怨,罰她在禁閉室跪了兩個時辰,她也都服服帖帖的做了。 這還是其次。 最過分的一次,戒律記得清楚,就在不久前,他懷疑虞箏和青山有瓜葛,甩了虞箏一個巴掌不說,還讓他在所有弟子面前跪著挨打。 雖然后續(xù)只是做個樣子,但她可是天上的神女,被自己這般對待,這、這…… 戒律此刻心中所想,虞箏從他的面色便能窺知一二。 這位長老,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面色忽青忽白,時黑時紅,又是震驚,又是懊惱愧疚,很是精彩。 戒律好不容易才開口,聲音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尷尬不已:“貧道見過……蠶女娘娘。這些日子冒犯甚多,給娘娘恕罪……貧道也不求什么寬恕了!” 虞箏哪曾見過這樣的戒律?想來也是面子上實在撐不住,干脆咬牙認(rèn)命,全聽虞箏的發(fā)落。 虞箏自是不怪戒律,但暮辭卻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 暮辭走來,攬著虞箏的腰,對戒律不冷不熱的說道:“如不是我拗不過箏兒,就真要忍不住將箏兒的身份告知長老了。箏兒面前,怎容得下長老您造次。但長老卻不聽我言,還親自動手,毆打箏兒?!?/br> “暮辭……”虞箏扯了扯暮辭的袖子。這不是不知者不怪嗎?師父罰徒弟,本也無錯,自己既然要臥底成小徒,便要有時刻被師父教訓(xùn)的覺悟。暮辭也真是,怎么還睚眥必報了? 知道暮辭是疼.愛她,虞箏心里是滿足的,但戒律卻像被打了當(dāng)頭一棍似的,身子一緊,接著竟揚(yáng)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貧道有眼無珠,這就自罰!”戒律這一巴掌抽得極響,抽完左邊后,還要抽右邊,被虞箏握住胳膊。 “師父!” 一聽這稱呼,戒律面色大變,登時跪地上了,“蠶女娘娘,使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差點忘了更新了。 另:雖然章節(jié)標(biāo)題叫“揭開一切”,但是并不是一切,后面還有轉(zhuǎn)折。 大概還有一周左右完結(jié)吧,就醬紫。 第89章 天眼 ... 戒律這一跪, 拖得虞箏也跟著彎了腰。 暮辭見狀, 眼底神色微變,輕輕掰掉虞箏握住戒律雙臂的那雙手, 將虞箏扶了起來,依舊是一手摟著她的腰, 而另一手輕柔的覆蓋在她的小腹上,傳了些靈力進(jìn)去,為她安胎暖身子。 虞箏只得勸著戒律:“師父先起來?!?/br> “使不得, 娘娘!這使不得!您這是要折煞貧道!”戒律說得義正言辭, 竟還有那么點誠惶誠恐的味道。 虞箏不禁好笑,瞧瞧自己,把自己的師父逼成什么樣子。那雙膝蓋就跟釘在地上似的,怎么都不起來。 虞箏笑道:“好,既然長老不肯再受‘師父’二字,虞箏不喊也罷。那這數(shù)個月的師徒之誼, 權(quán)當(dāng)是我逢場作戲的如何?” 戒律聽懂了虞箏的意思, 他要是一直跪著,就是默認(rèn)虞箏在逢場作戲,豈不是更不給虞箏面子。 戒律的臉色如醬菜似的, 尷尬的站了起來,抱著拂塵,給兩人一揖到底。又猝然反應(yīng)過來,難怪之前每每懲罰虞箏的時候,暮辭都會跑出來給虞箏說情, 仔細(xì)想想,有一次暮辭連臉色都變了,偏生的自己竟然沒察覺。 戒律只覺得臉疼,尤其是沒被打的那一邊,比被打的那一邊還疼,他甚至想把這巴掌補(b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