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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碎了寶瓶! 寶瓶炸裂的聲響清脆又尖銳,夙玄臉上劃過淺淺的裂痕,緊接著眉頭便皺起來。 青女與瘟魔的三魂七魄因寶瓶炸裂,無所棲身,霎時飛了出去。 “青女!”虞箏心下一怵,身子不聽使喚的沖出去,想要搶回青女的魂魄。 好在夙玄先她一步,施法困住青女和瘟魔的魂魄,將之收到自己的袖中。 虞箏這才能舒一口氣,見風青陽巋然不動,又覺得他的反應不對勁。 風青陽處心積慮的讓瘟魔寄生青女,到底是為什么?為何現在青女的魂魄在夙玄手中,風青陽卻毫不介意? 廷嵐突然從遠處奔過來,他的身上都是血污,雙手布滿凝固的鮮血,臉上斑駁著血點子。 他遠遠就看見自己的師父變成了風青陽,先是震驚,隨后便充滿了戾氣。 “師尊,你將弟子騙得好苦?!蓖沟溃骸皟砂倌昵暗茏泳透尴蓪W道,那些受過您恩惠之人,將‘八荒散人’的名字傳開,弟子亦為您驕傲。這兩百年間,您樂善好施,一雙手干干凈凈,絲毫未染上鮮血!弟子實在不能相信您是妖魔!” 風青陽面無表情,輕笑一聲:“如你所見,這兩百年我都在隱藏身份,為的就是如今。至于樂善好施、不染鮮血,”他眼底黯了黯,冷光漸退,泛上層輕紗般的柔和,“不過是不想再造孽,怕夕兒看著。否則的話,”他睨了眼飛穹和妖龍,“你們兩個偷聽者,早在當年就被我殺了。” 妖龍嚇得一怵。 飛穹憤然喘息,不難想到,那裝了自己的葫蘆怕是被丟在峴山里,遭逢雨水,被一路沖到九嶷山的。 廷嵐搖頭,笑容如猙獰的裂痕,問道:“師父,你既不愿造殺業,又為何將青女娘娘害到這般田地?” 風青陽冷淡的語調里,帶著絲絲無奈:“成王敗寇,神魔不兩立。各為其主,便是如此?!?/br> 虞箏從前曾栽在風青陽手里,被他關在一面火墻后,長達一百年。 對這個人,她既仇恨,也畏懼。 后來,待她得救后,因著一些事情,她與哥哥又同風青陽針鋒相對。那時的風青陽心狠手辣,殺戮對他來說不過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差點就殺了虞箏和虞期。 那次的死里逃生,虞箏終生難忘,有時候還會做惡夢,夢到那時壓迫的氣氛和繃緊的心弦。 風青陽會讓人產生一種本能的恐懼,即便是虞箏,也不能超脫。 但今日,她覺得風青陽似與那時不同了。 他變了。 殺氣被消磨在歲月里,戾氣也像是被磨平了棱角那邊,不再讓人那樣畏懼。 他大概是被思念和牽掛改變了。 但不論如何,造就青女這般下場,虞箏便不能釋懷。她接著廷嵐的話,對風青陽說道:“你用了兩百年的時間,讓‘八荒散人’的名號傳遍九州四海,讓散仙們皆以為八荒散人乃是同道。而后,在二十年前,你借著創建門派之名,讓饕餮和九嬰化身為寧直長老與妙慈長老,與你請來的另外四位長老一起,協助你執掌峴山門。你在禁峰圈禁了那么多妖獸,無非是為了讓人不敢進去,從而無法接近瘟魔的封印。至于你所說的峴山靈脈,是你杜撰來騙我的吧?!?/br> “所言不虛,除了最后兩句?!憋L青陽道:“峴山的確有靈脈,峴山的靈脈也的確連通地府。不讓人靠近禁峰,不是因為瘟魔的封印,而是因為,我利用靈脈的力量,將成千上萬的怨鬼困在了瘟魔封印的地底,用它們的怨念為瘟魔作養分,助瘟魔增長法力?!?/br> 怨鬼?虞箏忽然想到了什么。 兩百年前,正值前朝風雨飄搖,暴君驕奢yin逸之時。人世間的百姓承受著沉重的賦稅和徭役,受盡了統治者的剝削,不知多少人含恨而終。 那些恨到極致的,死了就成怨鬼,因怨念太重,渡不過忘川,無法.輪回。 那些怨鬼,都被風青陽收攏到麾下。 除了這些,死在風青陽手下的人也不計其數,亦有許多被他殺死的怨鬼。 怨念,是滋生一切邪惡的沃土,是邪魔生長壯大的養分。 難怪風青陽選中了峴山,這里的靈脈仙氣濃厚,可以遮蓋住怨鬼們的怨氣,讓外界察覺不得。 而怨鬼們的怨氣又能被瘟魔所用,進而助瘟魔一日日的磨損封印,直到封印松動、搖搖欲墜的那天。 思緒一被打通,此前一些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也明白了答案。 怪不得,連天后的貝殼鏈子也沒法看穿風青陽和九嬰。 他們一定是事先汲取了峴山靈脈的力量,用以掩蓋他們的魔氣。靈脈乃天地自然所孕育,凌駕于諸天神祗之上,也難怪連天后都看不破。 至于九嬰,虞箏曾疑惑,為什么她和暮辭一回到峴山,就在鏡湖底見到化形的九嬰。 現在,她隱約明白了。 那鏡湖并非是死水,而是有源頭。湖水的源頭,正是從禁峰地底流出的泉水,剛好連著靈脈。 若她沒記錯的話,九嬰這種魔獸,到了秋末冬初會進入法力的低谷期。 而秋末冬初,正是虞箏和暮辭回來的時候。 那時的九嬰,因著本身法力耗散,才要多汲取峴山的靈脈來補充修為、掩藏自己的魔氣。對九嬰這個水火怪來說,躲在鏡湖里無疑是個好選擇,卻不想,妖龍回到湖底生活,陰差陽錯將事情告訴了虞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