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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辭笑說:“有備無患罷了。” 軒窗開著,透過窗子,正能看到山間的茂林修竹,泉流潺潺。 清涼的山風(fēng)卷起虞箏的發(fā)絲,有些擋眼。暮辭抬手,修長的手指將虞箏的發(fā)絲攏到她耳后,這儼然像是不需要思考就該做的事,他總是這么自然而然,呵護(hù)備至。 虞箏笑了笑,眉梢眼底,流露出些許羞澀。正想說點(diǎn)什么,忽然,房門被敲響了。 這個時候會有誰來?虞箏有些不解,暮辭同樣也感到意外。 “箏兒,我去開門。”他走向門邊,打開了門,門外,赫然立著岷山君虞期和他的夫人施久姚。 “岷山君、夫人。”暮辭向他們施禮。 虞期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暮辭,玉容略帶寒意,不冷不熱,說不上疏離,也說不上友好。 暮辭謙遜的接受虞期的目光,直到虞期轉(zhuǎn)眸不再看他,而是踏入了房間。隨即久姚也給暮辭行禮,跟著踏入。 虞箏在屋里,已經(jīng)看見了來者是誰,有些不理解怎么虞期和久姚也早退了,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來看她。 虞期朝虞箏大步走來,虞箏笑著迎上去,抬手擁住虞期,偎進(jìn)他懷里,喜道:“哥哥。” “阿箏。”虞期也露出笑容,大概只有面對親近之人,他的笑容才溫柔暖人。 這世間沒有多少人知道,蠶女的孿生哥哥就是岷山君。 他們在一千二百年前,降生在黑水邊的都廣之野,一個叫作古蜀氏的部族中。 娘親早逝,爹爹常年在外戍邊,小的時候,家中唯有兄妹兩人相依為命。后來,虞期隨著仙人去岷山修仙,卻因一些叵測的事情,再也沒能回來。 千年時光匆匆而逝,虞期原以為,meimei早已逝去,不留任何存在過的痕跡,卻不想,世事倥傯,meimei竟成了蠶神,和他一樣走過這漫長的千年,卻互相不知。 直到兩百年前,久姚的出現(xiàn)和邪魔風(fēng)青陽的陰謀,才將兄妹倆重新聚在了一起。此后,虞箏亦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她還有哥哥,能與她一同永葆青春,互相惦掛著彼此。這樣的牽絆,對虞箏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恩賜。 虞期拍著虞箏,又將她放開,她笑著去到久姚面前,和久姚擁抱彼此,“兄嫂。” 久姚亦是滿面欣喜,執(zhí)起虞箏的手問:“阿箏,你還好嗎?在峴山門這里,是不是困難很多,你怎么樣?” 虞箏道:“困難定是有的,不過不妨事,見招拆招就是了,兄嫂不必?fù)?dān)心。倒是見兄嫂和我哥哥還是這般伉儷情深,我心中著實高興,還是兄嫂有本事。” 久姚臉一紅,支支吾吾道:“阿箏,你……你怎么總拿我開涮。”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反正,阿箏就是喜歡拿她和虞期開玩笑,久姚也早習(xí)慣了,很快就又回復(fù)姣美的笑容,說道:“阿箏,我和虞期都很掛念你,剛巧前幾天虞期去天界述職,聽了天后說,想派人來峴山門巡視一番,算是天界對峴山門的重視。我和虞期就商量著,把這任務(wù)攬下來,天后也欣然應(yīng)允了。” 虞箏道:“看來,哥哥為了來探視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虞期笑了聲,沒接話,卻問:“你為何在他人房里住著?方才那位暮辭公子,此人你信得過?” “信得過,他也是天后的人。我們算是統(tǒng)一陣線的盟友,好幾次都是他,支撐我化險為夷。” 久姚望了眼門外,這會兒看不到暮辭的身影了,久姚下意識的喃喃:“那位暮辭公子的相貌與氣質(zhì)……我鮮少遇見這般出眾的人。” 虞期頓時如觸電了似的,扭頭對著久姚,雙眼微瞇,不滿的盯著她看。 久姚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說道:“他神色自若,氣韻清淡,與世無爭,應(yīng)該為人很溫柔善良吧。” 聽言,虞期眼底的不滿更甚,他炯炯盯著久姚看,看得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夸了別的男人,不禁嬌嗔的瞪虞期一眼,說道:“你怎么連這樣的醋都要吃,我只是在幫阿箏看人呢,你、你怎么這樣……” 虞期也不管meimei還在場了,展臂摟了妻子過來,笑吟吟看著她,眼底卻翻滾著兩缸醋,一種危險的意味油然而生。 久姚蚊聲道:“你、你干什么……” “久久,說錯話了可是要受罰的。”虞期眼底如淵,一瞬不瞬盯著她,“雖然我不及你口中的暮辭公子溫柔俊美,不過,我不會讓人把你搶走的。” “你簡直……”久姚忍無可忍,“阿箏還在這里,這些話你不能晚點(diǎn)說嗎?” “晚點(diǎn)是多晚?”虞期吟然笑道:“也好,那就到了夜里再說,我們慢慢說。” “你……”久姚欲哭無淚。自從被這條披著人皮的色狼給叼回窩后,她就沒得跑了,真是自作自受。 虞箏看著好笑,說道:“哥哥別吃醋,在兄嫂眼里,沒人比你更加溫柔俊美。虞期哥哥,你看兄嫂被你欺壓的模樣多可憐,還不放過兄嫂?” 虞期別她一眼,冷臉哼了聲。 “不過,哥哥,你和兄嫂就這么離席,如此合適?”虞箏言歸正傳。 虞期便也正色說:“無礙,正巧暮辭公子離去,我借口要請教他鑄劍之事,暫離半個時辰。反正我是代替天后來巡查的,他們豈能不給我面子。” 虞箏揶揄:“我好像沒說過,哥哥原是個厚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