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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嚴涼行了道家的揖禮,又瞧見曲朝露渾身的氣息已經變化為地府之神的氣息,不禁吃了一驚,緊接著就反應過來這幾個月里陰曹多了位城隍娘娘,于是他又恭謹?shù)慕o曲朝露行禮:“貧道參見城隍娘娘,數(shù)月不見,娘娘已經脫胎換骨,風姿更勝往日了。恭喜、恭喜……” 嚴涼沒給他廢話的時間,直接打斷了他:“知道什么就說吧。” “明白、明白。”道士在方才進殿時,就已經注意到這古怪的大葫蘆。他走近葫蘆,一陣熱浪襲來,他不禁皺眉,又觀察了半晌,眼底閃過絲肅穆,開口道:“這支葫蘆并非一般的法器,而是持有者以自己的精血為媒,夜以繼日煉制出來的。” 他停了停,面孔覆上一層淺淺的陰翳:“這種法器,沒什么厲害之處,卻有個特點——認主。除了主人,誰也驅使不了它。” 曲朝露見他口氣雖然平靜,但底下的森冷意味,如洶涌在河流底下的尖冰,絕不是說著玩的。她只能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道士說:“貧道方才也說了,這種法器沒什么厲害之處。城隍爺或是娘娘想要毀了它,易如反掌。” 嚴涼冷冷看他一眼,不咸不淡哼了聲:“毀了它,里頭那些鬼魂豈不要魂飛魄散?” 道士一窒,不免訕訕:“當貧道沒說。” 幾人對話的功夫里,也許是那葫蘆察覺到幾人投鼠忌器、不會試圖毀掉它或者是再嘗試驅使它,它的溫度又變得正常起來,肚子也凝實起來,同時體量慢慢的縮小,很快就變回了一開始的模樣,落在地上。 曲朝露將這重新變小的葫蘆撿起來,摩挲著葫蘆光滑的表皮,心中焦躁又覺得發(fā)冷,手指扣在葫蘆上有沉悶的篤篤聲。 她喃喃:“這樣說來,若想讓葫蘆里的鬼魂出來,必須是那老僧親手驅使葫蘆,并下命令,是不是?” 道士點頭應道:“娘娘說的極是,就貧道所知的,這是最穩(wěn)妥的方法。” 曲朝露沉默不語,她站在空闊的大殿中央,外頭幻紫青藍色的天光鏤在長窗上的印花如同淡淡的水墨痕跡,為她的面孔罩上淺淺的一層疏影,愈發(fā)顯得她思慮重重。 曲朝露的口吻陡地凌厲:“既然這樣,那我就邀那老僧相見,好好會一會他,非讓他召喚出所有的鬼魂不可!” 她說罷,毫不意外的接觸到嚴涼變化的神色,她軟下神色,認真注視嚴涼,懇切并莊肅道:“阿涼,請將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要親手救出小葵,救出這所有的魂魄。我會做到的,阿涼。” 第47章 約戰(zhàn)(加粗) 嚴涼面色微沉:“朝露, 我同你一起解決。難道你又要和從前那樣,背著我弄些幺蛾子?” 曲朝露搖搖頭, 道:“不是的,阿涼, 如果是在平時, 我不會請求你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我。只是這兩天對你來說是最關鍵的機會, 你不是已經定好了稍后去見你的舊部嗎?他們好不容易才齊聚豫京,你機不可失。”見嚴涼還想說什么, 她握住嚴涼的手, “阿涼,假設你我素不相識,面對現(xiàn)在這種情況, 你也會以大局為重,而將葫蘆的事交給武判官他們處理。如今我是城隍娘娘,我該負責這件事,好讓你能夠安心做你更該做的事。” 曲朝露一字字道:“阿涼, 相信我。有你在我身后, 我不會任性冒進,定是要謀定而后動的。” 被她懇切又堅定的眼神纏繞, 嚴涼心中既感動又擔心她, 想要拒絕,卻不忍拒絕。他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曲朝露芊芊十指扣著他的手, 白皙的指頭被她一根根勒得發(fā)白, 關節(jié)處呈現(xiàn)輕微的紫色。 她在表達自己的堅定,無聲的向他做著承諾,要他安心,懇求他的信任。 嚴涼的眉心緊蹙成“川”字,似有無法抉擇的重量在眉心糾結。四下沉默,無人挑在這個時候出聲,連那道士都乖覺的低頭不語。 終于,嚴涼輕輕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好,你放手去做吧。” 曲朝露漸漸笑開,笑容如一輪皎月從云霧后忽然探出,映照滿地清輝,這是種因被信任而發(fā)自內心的喜悅。 “謝謝你,阿涼。” 嚴涼無奈嘆口氣,又道:“牛頭馬面日夜游神,你們各帶十二名負責緝拿的鬼差,聽從娘娘的調遣!” “是!”被點到名的四位鬼神立刻出列,接下命令。 曲朝露柔聲對嚴涼道:“不要擔心我這邊,快些安排時間去見你的舊部吧,等著我把小葵他們平安的帶回來。” 嚴涼囑咐道:“而今你已是城隍娘娘,那老僧傷不了你,我只擔心你不要觸動到天罰,務必要小心。” “阿涼你放心,我會記住的。” 半晌后,嚴涼離開地府,去陽間見他的舊部們。 而曲朝露則找到那老僧的所在地,偷偷給他送了封信,以葫蘆為誘餌,約他酉時二刻在豫京鬼門關所在的墳地相見,若敢不來,就毀了他的葫蘆。 冬季天黑的早,酉時二刻,豫京已經被黑夜籠罩。 夜色黑沉沉的,月色慘淡,青釉色的月光下只見一座座墳頭墓碑伏在雜草中,陰風簌簌,仿佛鬼魂怨戾的悲號聲。 曲朝露的墳墓也在這里,她到的時候,老僧已經焦急的等在這里,手中提著劍,渾身散發(fā)出罡煞凜冽的氣息。 感覺到有人接近,老僧猛地轉向一座墳墓所在的方向,曲朝露就從墳墓后走了出來,姍姍蓮步,身姿沉靜,宛如是晚間散步般的姿態(tài),與墳地黑暗陰冷的場景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