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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爺不敢深思,如置身在冰窖中般,手腳都生了滑膩的冷汗。 咸禎帝和王相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強笑罷了。 咸禎帝強撐著笑意時,視線還不能自控的打量著曲朝露,盯得緊緊的,眼底擋也擋不住的露出驚艷和癡迷的神色。 是嚴涼那帶著煞氣的目光燙得咸禎帝心慌駭然,接觸到嚴涼威脅的眼神,這才收回了放肆在曲朝露臉上的目光,強撐著笑意對嚴涼道:“有勞城隍爺護國庇民。” “不敢當。”嚴涼冷冷道,“皇上日理萬機,才是真真正正的護國庇民。我不過管著些小鬼,豈能與皇上相提并論。” 咸禎帝勉強笑了笑:“城隍爺謙虛了。” “感謝皇上敕封內子爵位,賞賜我夫妻二人都收到了,皇上當真用心良苦。” “應該的、應該的。” 嚴涼陡然揚唇冷笑:“只是活人殉葬之事我厭惡的很!大好的日子送我六個女鬼,真是晦氣!” 咸禎帝心中頓時一寒,還沒等色變,就見嚴涼揚手朝身后一揮。 下一刻那六尊小妾的神像瞬間爆炸!轟然的聲響裹挾著崩裂的彩色泥塊,四濺的到處都是。連著她們的牌位也被炸得支離破碎,驚得在場的官吏們紛紛驚呼。 曲朝露被嚴涼緊緊握著手,在聽見神像毀滅的聲響時,唇角附上了一縷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和嚴涼此刻被嚴涼施展的神力籠罩著,宛如立在一個透明的、密封的厚玻璃球里,那些四散的泥塊觸碰到玻璃球的瞬間就被化去,絲毫沾不到兩人的身。 而除了兩人之外就屬咸禎帝和王相離神像最近,這二人被泥塊崩了一身,還有泥塊重重打在他們臉上,臉立刻就浮出紅腫來。 嚴涼閑閑的開口,通身卻溢出極獰厲的戾氣:“皇上好意,恕我不接受也不心領,我從無納妾的心思,有妻即可。”又鄙夷的瞇了瞇眼,“皇上送來的那幾個女鬼與我夫人是云泥之別,皇上品味也不過如此了。” 咸禎帝身后有個文官聽不過去了,指著嚴涼尖聲道:“侯爺莫要不識抬舉!” “是誰不識抬舉?”嚴涼冷道,“吾乃豫京城隍明靈王!你冒犯一方地祗,可知何罪?不識抬舉的是你!” 文官臉色鐵青,一時哽住,不知說什么好。他是王相一手提拔上來的年輕門生,王相轉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竟當著眾人的面揚手一個耳刮扇在他臉上。 王相怒色滿面,斥道:“瞧瞧你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這一巴掌是本相替城隍爺打你的,你長個教訓吧!”說罷給他使了個眼色,再不顧他難看的臉色和高腫的臉頰,又轉臉沖嚴涼友好的笑道:“年輕人不懂事,城隍爺就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了。” 嚴涼神情冰冷看著王相,一瞬間目光已是犀利如鷹,仿若能凍結萬物。 他的口吻冷冷的,帶著諷刺的意思:“王相不必拐著彎子罵我,年輕人不懂事?你那位門生比我還長了兩歲吧。” 王相道:“城隍爺知道老夫性子耿直,說的都是實話。這實話若是聽在合心人的耳中,自然是舒服的。若聽在心有別意的人耳中,那就怎么都不會舒服了。同一句話聽的人不同,便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老夫也沒法子讓每個人都聽著合心啊。” 嚴涼低低笑著,辛辣的嘲諷:“王相總是這樣舌燦蓮花!就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也這般坦然,怕是心虛著呢!” 王相聽了此話,眼皮灼然一跳,似被火苗燙了一般,目光有意無意的避開嚴涼凌厲的視線。 冬季空闊的殿內本就冷,王相此刻更是感到冷汗涔涔。咸禎帝和他一樣,冷汗沁在背上,仿佛什么蟲子的觸足,又癢又刺的在皮膚上劃來劃去,幾乎要刺痛起來。 心虛到極點便是恐慌和畏懼,嚴涼活著的時候,咸禎帝和王相不怕他。而如今這個被兩人害死的年輕侯爺以豫京守護神的身份,鮮活的立在他們的面前,眉宇間皆是冷然和怨戾……咸禎帝怕了,王相也怕了。 這時曲朝露那水云般輕軟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然而她的語調和嚴涼是相似的,都是那樣的冰寒犀利,聽在耳中如同刺入腦仁兒,無端的教人覺得戰栗。 “皇上,那六個娘子我和阿涼都見過了,當真是可憐。”她惋惜的說著,意有所指的盯著咸禎帝,“她們雖說是自愿為阿涼殉葬,卻到底是殉葬的。朝露不才,但還記得早在前朝殉葬制度就被廢除,衛朝自太.祖皇帝建國始,歷代帝王都將殉葬制度當作慘無人道的糟粕習俗,三令五申的禁止。”她語調一轉,質問道:“怎么到了皇上這里又叫人殉葬?傳出去了不怕貽笑大方嗎?” 咸禎帝面如土色,直想立刻喊人來將曲朝露帶下去杖斃,可他沒有這個權利,只能忍著。 更令咸禎帝心驚rou跳的是,曲朝露在說那最后一句話時,故意將聲音說的很大。此處不單不少官員在此,還有各個禮官和司儀,亦有城隍廟內的道士和守在門外的羽林郎們。 這么多人都聽見了曲朝露的話,那么殉葬之事就很難不被傳出去。 咸禎帝忍著怒氣看著曲朝露,她是故意的!想將這件事宣揚出去惹來民怨!可自己偏又奈何她不得! 咸禎帝忽然懷疑起自己當初敕封嚴涼為豫京城隍的決定,心里既后悔,卻又知道當時沒別的選擇。若是當初讓嚴涼化作厲鬼來朝他索命……似乎還是現在的嚴涼和曲朝露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