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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涼溫然問道:“你來找我是所為何事?” 岑陌忙吞下青團,拱手說道:“我來給侯爺送審批的卷簿的,只不過路過陰陽司的時候,聽司公說,鳳翔節(jié)度使在給您燒高香,對著您的神像說了好多話。侯爺您要看看嗎?” “欽玉?”嚴涼一訝,略有些感傷之色,沉默了會兒道:“也好,我親自看看吧。” 曲朝露便道:“我這就回避。” 嚴涼道:“無妨,你坐著看吧。” “是。”曲朝露恭敬不如從命。 嚴涼這便施法,在殿中幻化出一面懸在空中的鏡子,鏡子里正是陽間城隍廟主殿此刻的景象。 燦爛的陽光照進殿里,鮮花簇擁著高大的神像,香煙繚繞,有道士坐在主殿的角落里一下一下的撥弄著七弦琴,琴音悠悠的回蕩在殿里。 殿里人來人往,有給城隍爺送貢品的,有上香祈福的,有求得寬恕的,唯有一人身穿絳紗平蛟單袍、白玉魚龍扣帶圍,舉著半人多高、嬰兒手臂粗的三支香,對著嚴涼的神像喋喋不休。 曲朝露心想,這人就是鳳翔節(jié)度使杉欽玉了。 曲朝露驀然覺得此情此景有些滑稽也有些傷感,從前她也拜過城隍的,而如今她竟然和城隍坐在一起,從城隍的視角去看那些燒香的人。 時過境遷,陰陽兩隔,不過如是。 其實城隍廟每天那么多人來燒香許愿,他們的話自然不會全傳到嚴涼這里,而是由嚴涼手下的陰陽司來負責采集。 陰陽司采集了善男信女的心愿后,根據(jù)他們的善惡和福報,決定是置之不理還是給予福澤,基本不用嚴涼來cao心。 只是這次這個杉欽玉,卻是直接來找嚴涼的,給他燒了最粗最大的香,希望嚴涼在那個世界能聽見自己的話。 也因此,陰陽司那邊才讓岑陌來告訴嚴涼,請嚴涼親自處理。 杉欽玉喋喋不休,他滿腹的怨氣。 他說朝廷懦弱,一心向異族求和。他領著鳳翔府的將士們英勇奮戰(zhàn),苦守陣線。誰想咸禎帝一道令下,居然把鳳翔府直接割讓給異族。 他這節(jié)度使氣得差點沒砍了送諭令的欽差,最后是一手提劍,一手接諭令,回頭就把諭令給砍成碎片了。 嚴涼的神色微微恍惚,喃喃道:“欽玉,你怎么又砍諭令。當初咸禎帝將我急召回京的八道諭令,被你砍了七道……” 曲朝露看了眼嚴涼,大約能猜到他的心情是溫暖又心酸的。杉欽玉能為嚴涼砍諭令,可見兩人交情很深。而如今,鳳翔府被割讓給異族,作為鳳翔節(jié)度使的杉欽玉,苦苦抗爭那么久,心中的憤懣和不甘,可想而知。 杉欽玉給嚴涼的神像添了香,又在神像前擺上瓜果,遂在蒲團上跪下,繼續(xù)一個勁兒的抱怨著。 他說鳳翔府如今是異族的領土了,他帶著鳳翔的將士退回衛(wèi)朝,安排將士們在邊境戍守待命,而他自己則回到豫京,整合主戰(zhàn)派的勢力,想要和王相等主和派抗爭到底。 杉欽玉對王相恨之入骨,對咸禎帝也極度不滿。 曲朝露見他在公眾場所這般大罵王相和咸禎帝,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你不用擔心,咸禎帝不會殺欽玉的。”嚴涼看出了曲朝露的擔心,隨口安慰她一句。 曲朝露笑了笑,問他:“為什么?” 嚴涼解釋道:“欽玉的父親曾經(jīng)為咸禎帝擋刀,不治身亡。那時咸禎帝還是太子,先帝賜給欽玉丹書鐵券,下令只要衛(wèi)朝不滅,杉家所有人就能永久免死。咸禎帝根本動不了欽玉,連奪他的兵權也會大損威望,否則欽玉何以這般囂張。” 曲朝露“喔”了聲,也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要是你也有丹書鐵券就好了,那樣就不會……”她猛然察覺到這話說的很不好,忙給嚴涼施禮賠罪:“朝露失言,請城隍爺責罰!” 嚴涼幽幽看著她,道:“無妨。” 杉欽玉又說了許多,殿內三人都一言不發(fā)。 嚴涼已示意曲朝露平身,曲朝露老老實實的跪坐著看杉欽玉,聽著那些大罵君王jian相的話,亦覺得萬分不甘。 這時候畫面里出現(xiàn)一個女子,從殿外姍姍走進來,臉上帶著探尋的表情,像是在透過杉欽玉的背影,探尋這個人是不是自己認識的。 她走近杉欽玉,終于出聲喚道:“杉郎君。” 而曲朝露也在女子出現(xiàn)的那一刻,激動的出聲喚她:“曇華!” 嚴涼和岑陌都不禁看向曲朝露,又將視線落在曲曇華的身上。 姐妹到底是姐妹,不論是生的更像爹還是更像娘,彼此間總是相像的。 曲曇華剛過十五歲,一雙婉轉含煙的妙目,像是蘊著千言萬語。比之曲朝露的靜致清婉,曲曇華多了幾分靈動,恰如灼灼耀眼的寶石,流光溢彩。 嚴涼不由得又看了看曲朝露,姐妹兩個都是國色天香,扔進人堆里也能一眼就脫穎而出。曲曇華這樣的好顏色,也難怪會被王耀祖惦記。 因杉欽玉曾從王耀祖手里救下曲曇華,兩人結識,這次在城隍廟偶遇,自然站在一旁說起話來。 曲朝露癡癡的聽著他們的話,一字一句如流水般從耳朵里過去,她只是一直盯著曲曇華,不肯挪開眼睛,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meimei就消失不見。 “曇華……”她殷切喚著,多希望曲曇華能看見她,聽見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