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2
“怎么可能,菲菲,你別鬧了,你怎么可能不是女生。”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你是陸閔之的孩子……” “不能,我們之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菲菲,我很感激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怕用我的生命去換取你存活,我也愿意,我如今甚至以后的生活都是你帶給我的,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和你在一起……” “對不起,菲菲……” 月芽手撐著下巴著頭,手里的筆茫然的在紙上劃過一條條錯亂的線條,明顯在發呆,走過來放文檔的薇薇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月芽,月芽?” 回憶被打斷,月芽捏了捏手里的筆,回過神來,勉強的笑了笑:“沒事,薇薇兒,只是有點不舒服。” 梵倫多的人對一切都充滿了善意和包容,薇薇兒點點頭,擔心的勸慰道:“剩下的等你身體好了再做吧,月芽你現在快回家休息一下吧。” 月芽胡亂的點了點頭,剩下的時間她是再沒心情工作了,索性就收拾東西回家吧,即便回家說不定撞到謝菲爾德更尷尬。 距離上次謝菲爾德表白已經快過了一個月時間,但那天的事情卻放佛就發生在昨天,幾乎每一秒她都能準確的回憶,他的眼神,他當時的表情,他的氣息,他嘴唇的柔軟……幾乎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大腦放佛已經儲存了快捷鍵,幾乎是瞬間關于他的一切回憶,都可以傾瀉而出。 她能感受到,他的誠懇熱切,他的直白坦誠,和他克制不住的讓人臉紅心跳的眼神……他也許是真的喜歡自己,但是,自己卻又是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 海風吹過,月芽撫了撫燥熱的臉頰,她是怎么回答的? 那么的決斷,那么的決絕,不可能,不行,不可以,用盡了一切拒絕的詞語,放佛被踩到了痛腳一般夸張滑稽的跳了起來。 最后,他眸子瞬間暗淡了,仿若有光熄滅。 但他依舊做了一切關心關照她的事,帶她檢查了身體,折騰了很久也沒檢查出原因,最終帶了一個昂貴的免疫器,也許會有所幫助。在研究所也有了一份事情做,雖然只是簡單的騰抄,但多虧了這一份工作,她識字進步飛快,也明白的越來越多。 放佛知道她的尷尬和介意,他甚少出現在她面前,一開始還會錯開時間同她上下班,而后他直接就不去研究所,在家里他也是一直悶在房間里,從不露面。 直至如今,一個月沒有夢到過陸閔之,也一個月沒有同謝菲爾德說過話。 幾欲瘋狂。 研究所里一直有幾個每天慫恿自己去和好的人,他們說的各種各樣,不外乎接受謝菲爾德,卻都沒有說到最重要的地方。 是啊,她心底里最排斥的是什么,莫過于謝菲爾德是陸閔之孩子的事實。她與陸閔之的孩子在一起?聽起來真是荒唐的可笑,她幾乎是想都未想,直接排除了, 她不應該和謝菲爾德在一起,她當初有多么大的決心逃離陸閔之,如今就有多么大的決心拒絕謝菲爾德。 也許她已經不怨恨陸閔之了,但卻做不到放下,她如何能放下?家毀人亡,甚至那顆星球都幾乎沒有了人類,剩下的只有被寄生的偽裝人類的讓人絕望的異種,她或許能夠站在上帝角度看待一切事情,并理性的知道陸閔之并不是100%錯,他的錯只在于欺騙了她而已,而謝菲爾德也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最重要的人,也許伴侶 閨蜜是最穩固最牢不可破的關系。 只是,她做不到,她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愛,并非一丁點感覺都沒有,她只是不能,她不能…… 海底的家被謝菲爾德越修越精致,幾乎每一處都是為了她的便利和習慣。 甫一打開門,一目了然的客廳空空如也,月芽便知道恐怕謝菲爾德依舊是見不到一面了,他一定是又鎖在房間里避而不見。 廚房里有謝菲爾德準備好的熟食,月芽沒胃口隨便吃了一點,晚飯結束,按照平時一般,一天也就如此結束。 只是她將將走上2樓時,忽的聽見一樓浴室里傳來微弱的呻吟,月芽心一跳,也不管是不是幻聽,連忙推開門—— 謝菲爾德正閉著眼躺在寬大的浴缸里。 她心一沉,又擔心又自責。 緊接著,巨大晶瑩的藍色魚尾,篡奪了她全部注意力,自腰際到魚尾呈自然的漸變藍色,十分瑰麗,走近細看,一片片鱗片弧形優美,泛著點點光澤,無端的讓人想起滿天星空,幾乎可以與之媲美。 她忍不住心跳,書本的描述和老舊的照片都不及眼前千分之一的美。 目光掠過他平坦的胸膛,月芽不由得有些臉紅,浴缸里裝滿了水,他手像是無力的耷拉著,身體漂浮在水面上,浴缸里裝不下的半截魚尾可憐的垂著,底端蜷縮著攤放在地板上。 他生病了嗎? 月芽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果然是guntang的離譜,她小聲的叫他的名字,卻得不到半點回應。她想架起他回床上,卻根本抬不起來。她想打電話給研究所同事,可是他人魚的身份怎么辦,他隱藏一定是有原因的。 怎么辦? “菲菲,菲菲……” 她拍了拍他的臉,又急又怕,實在不行她真的要打電話了,再重要的原因也沒有命重要。 謝菲爾德輕微的嗯了一聲,聲音輕的宛若呼吸,細不可聞,他聽到小姑娘在耳邊一直念他,以為是美好的幻覺,用盡力氣睜眼一看,卻是真的,小姑娘一臉擔心愧疚的看著自己。 看到謝菲爾德終于有了反應,月芽再也蹦不住,眼淚滑落,鼻尖紅紅一片。 “別,別哭。”謝菲爾德努力的笑了笑,卻不知道自己臉色蒼白的樣子更加惹月芽心酸,他動了動魚尾,似乎剛剛深入骨髓的麻痛消散了幾許。 一個月未見,他看起來似乎瘦了很多,頭發也長了,過長的劉海乖順的擋著眉眼,看起來異常消瘦頹廢。月芽伸手撩開他的劉海,手貼著他的額頭,聲音酸楚:“菲菲,你怎么了,我該怎么做,我什么也不會。” 謝菲爾德抬頭,面色蒼白,眼底是嚴重睡眠不足的烏青,眸子卻異常澄澈晶亮:“親我,月芽,親親我。“ 他說話的時候,努力伸手企圖去觸碰她,身體卻無力酸疼的用不出力氣,即便疼痛漸緩,之前幾乎疼到靈魂都在哭泣的痛楚還深深烙印在記憶力,幾乎像是后遺癥一般蠶食著,魚尾微微上揚似乎想要移動,最終又無力的垂下,宛若病床上重癥的病人,回光返照。 月芽跪在浴缸旁,顫抖著手想去撫摸他蒼白的臉:“菲菲,你到底怎么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我陪你去醫院。” 他微微側頭,眼睫微顫,嘴里一直像是囈語一般重復著:“親親我,月芽,我真的喜歡你,親親我……” 眼淚脫眶而出,月芽想說好,喉頭卻哽的發不出聲音,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這樣,如果一定要有個人退步低頭,那就她來做吧,沒有菲菲就沒有她現在的生活。 小姑娘柔軟嘴唇覆在他唇上,那一瞬間,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間消散,每片皮膚都在饑渴祈求般的叫囂著繼續,他的手忽然有了力氣,扣住小姑娘的腦袋和身體不讓她退開。宛若溺水的人,闖進她的領地,幾乎像是篡奪氧氣一樣舔舐每一寸角落。 他憔悴的讓人心疼,瘦了許多,臉部輪廓卻多了幾分硬朗,再加上他的懷抱滿滿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再也無法把他當做女生,更遑論她的手還按在他的胸膛前,即便皮膚再白皙光滑,也確實平坦結實,沒有一絲女性的痕跡。 他又舔又吮,宛若小奶狗一般不放過心愛的食物,抵著她的唇將她的舌頭勾的幾乎發麻,分泌的唾液完全來不及吞咽,順著她的下巴滑下,滴落在他脖子處,一點一點的攀爬過精致的鎖骨,流下一條條yin糜曖昧的水漬。 月芽眼角泛紅,眸子越發迷蒙水潤,完全不抵抗的軟在他懷里,任由他為所欲為。 “果然,你才是我的藥。”謝菲爾德直起上半身,魚尾擺動,在浴缸里激起一片水浪,他抱住小姑娘不肯再放開半分,嘴唇不停地摩挲著她:“謝謝你,月芽,是你救了我。” 小姑娘不解,撐著他的胸膛想抬頭看他,卻又被他按回了胸前,他的皮膚泛涼,她燥熱的臉蛋貼上去實在是舒服不已。 令人驚艷的魚尾不知何時又變成了修長白皙的雙腿,他走出浴缸,全身赤裸卻毫不在意,打橫公主抱著小姑娘,月芽摟著他的脖子,逃避似的閉著眼睛。 他把她放到床上,剛撤開身子,終于有了血色的皮膚瞬間又變回慘白,疼痛也一瞬間在身體里炸開,他虛弱的跪倒在地,低著頭強忍著痛楚。 月芽驚得連忙下床,架著他胳膊讓他躺在床上,他閉著眼蹙著眉,如果不是眉頭緊皺真宛若睡美人一般,小姑娘想了想,略略躊躇,俯身低頭親吻了一下他蒼白的唇瓣。 接著像是魔法一般,健康紅潤的血色一點點恢復,rou眼可見,他睜開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眉眼溫柔,眼神讓她悸動,他沒說話,月芽卻瞬間讀懂了他的意思。 選擇權在她手上,他生或死,她來主宰。 【下章rou,o( =?ω?= )m跟菲菲處完感情,陸閔之就可能登場了,劇透下菲菲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陸閔之的孩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