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火焰】5
真正融入新生活是3天后。 謝菲爾德忙碌了很多東西,教會她使用翻譯器,怕她身體不適應這個星球的空氣,特地為制作了隨身攜帶的空氣過濾器。跟她講了幾乎堪比教科書的生活百科,一字一句的叮囑生活常識。 他很聰明,也很擅長揣摩人心。 他與陸閔之不同的是,他喜歡用一些小心思,懂得還旋的余地,并能真正做到。 第叁天時,他正式提出來帶月芽去陸地面試上班。 小姑娘當時不安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更能看到更深層次的瞬間勃發的生命力。 她并不適合圈養起來。 一瞬間,他就下了結論,并重新想好了安排。那么,他會讓她過適合她的生活,他自己并沒有什么原則,一切都能迎合她,這也是他自認為比陸閔之而言,最大的資本。 “我怕我做不來,我對養花花草草一竅不通。”月芽有些不安,即便謝菲爾德耐心溫和的告訴她只是去應征學徒,這一切都會從頭學習,她還是無法放下心。 謝菲爾德無奈的拉了她的手,拉著她回到她的房間,想了想復又說道:“別擔心,一切有我,明天我一直陪著你,現在已經相當于地球的11點了,你現在不睡明天恐怕要賴床遲到。” 月芽看著他乖巧得點頭眨眼,聽到他說一直陪著她,終于安心了,剛想上床,忽然又回頭看著正準備關門的謝菲爾德說道:“菲菲,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嗎?” 握著門把的手一瞬間收緊,手里隕鐵做的門把手差點變形,謝菲爾德面色不變,自然的回道:“不可以。” 小姑娘妥協的點頭,有些失望的看著他。 謝菲爾德喉頭一窒,各種話在心間纏繞,最終只干巴巴說出一句:“等你睡姿變好了再來跟我睡。” 月芽臉一紅,對他翹了翹鼻子,上床鉆進了被窩。 謝菲爾德關上門,輕吁出一口氣。天知道他剛剛差點不顧一切就答應了,他能感覺到身體最近變化不穩定,似乎終于要成年了,他幾乎什么都跟小姑娘說了,唯獨自己的的那一小部分,他什么都還沒說。 如果能更快成年,就好了。 這么一想,雙腿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錐心刺骨的麻痛,謝菲爾德抿緊唇,面色有幾分蒼白,他快步走進浴室,直到身體全部浸泡在水中,身體里那種疼痛才勉強有幾分緩解。 光線透過水面折射,水下的面孔顯得幾分破碎扭曲,他閉著眼,身體沉在水底一動不動,悄無聲息,宛若睡美人一般。 打破寂靜的是布料破碎的聲音,原本包裹住人類雙腿的布料已經再也包裹不住,魚尾還在不停越發肆意的伸長生長,只留殘存的布料搖搖欲墜的掛在光滑的魚尾上。 謝菲爾德緩緩睜開眼睛,嘴角些許嘲諷的上揚,眼神帶著幾分厭惡看著藍色晶瑩的的魚尾,表情冷漠至極。 阿繆卡一直不出現,怕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會為了成年會把小姑娘交給她,可笑至極,她以為復仇讓她強大,卻不知自己被復仇折磨的的越發弱小脆弱。自以為cao控了一切,實際上卻是那么的盲目無知。 人魚族十分稀少,也許鐘靈毓秀的生物都是稀有的的珍寶,也許上天都不舍得讓他們淪為泛濫的種族。 雙腿經常隱隱最痛,只有泡在水中才能緩解,甚至皮膚只有接觸水才能感覺到快慰,經常涌出一種恢復魚尾的沖動。究竟是什么原因,是成年還是身體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現問題,再也找不到第二條人魚請教。 而阿繆卡,自有記憶時,阿繆卡便對他說他是陸閔之的孩子,這可有可無的養育之恩里充斥著謊言和算計。 之前對于成年,他尚不在意,可是如今,他迫切的想要盡快成年,然而卻對成年一無所知。謝菲爾德仰頭浮在水面,緩緩的閉上眼睛,他心底里最后那么一點容忍也已經被阿繆卡算計的所剩無幾。 水面再無波動,仿佛一汪死水,映射在謝菲爾德冷寂的掀不起波瀾的眼底。 明明心里是有點緊張和興奮,腦袋很清醒,但月芽還是躺床不到10分鐘,迅速的陷入了睡眠。 眼前的一切放佛都籠罩在朦朧的迷霧中,隱約中,似乎能聽到有人模模糊糊的在呼喚自己。 月芽不安的轉了個身子,睡夢中的迷霧在慢慢的消退,眼前的景色越發清晰。 此時放佛天剛破曉,她一身校服背著雙肩包,站在記憶中上學的馬路上。 她怎么會在這里,放佛喝酒后斷片一樣,月芽有些茫然的佇立在原地。 忽的,一只溫熱的手落在她的頭頂,惡意的揉了幾下,柔順的發絲被他有些粗魯的動作弄的有些凌亂,接著,少年清爽又帶著青春期略顯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發什么呆呢,再不走就遲到了。” 月芽怔怔的抬頭,脫口而出:“陸哥哥!” 少年自然的拉下小姑娘略微沉重的書包,拉著她的手,臉帶笑意微微低頭輕聲道:“還不走。” 月芽看著他的笑臉有些失神,恍然有種美好的時光失而復得的感覺。少年走了幾步感覺身后沒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小姑娘還傻乎乎的看著自己沒有動彈,臉還帶著嬰兒肥的臉可愛極了,不禁忍不住回走,嘴角微彎,輕輕的握住了小姑娘稚嫩白胖的小手。 他在前面走,帶著路,左手拎著她的包,右手輕柔的拉著她,走的不快不慢,完全順著她的速度。 月芽看著他的背影,不覺得紅了眼眶,莫名的想哭,卻又強行忍了下來。 到了月芽校門口,少年遞過書包,耐心重復著每天都說的話:“放學就在這等我,一起回家。” 每個字每句話,和內心深處的回憶重迭,月芽用力的點點頭,有些不舍的看著他,莫名的直覺,不想他離開,舍不得他走。 少年有些無措的看著小姑娘紅紅的眼眶,彎腰摸了摸她的額頭,擔心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月芽搖搖頭,眼珠濕潤,她緊緊的回握住少年的手:“陸哥哥,我喜歡你。”哥哥一樣的喜歡,占據著跟親人一樣的重量。 少年有些臉紅,故作成熟的輕咳一聲,督促道:“快去課室吧,我記得你們早自習也要點名的。”說著松開了手,微微后退了兩步。 月芽乖巧的點點頭,一步叁回頭,眼神留戀不舍,少年差點就心軟的沖上去,他蜷了蜷手指,看著小姑娘消失的背影,悵然若失,目光哀傷。片刻后,少年單薄的身體一點點透明,緩緩的消散,一切放佛只是個幻影。 不遠處,佇立良久的人影終于走了過來,站在少年消散的地方停住不動,他低著頭,劉海在臉上投影出一片陰影,看不清表情。 直到遠處隱約傳來腳步聲說話聲,男人才抬頭,手插口袋邁步離開,直直的順著月芽的路線走去。 (忽然發現,自己疑似淪落成月更的不良人士(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