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直到肖楚言的出現,余輝才恍然覺醒,原來并不是這樣的,她只是對除了肖楚言以外的人這樣。 易初語也會因為別人談論到她的心上人而變得含羞帶怯,仿佛春季盛開的粉紅桃花。 這個世界上,也許有些人,你會覺得ta很冷淡,甚至覺得ta是一個對生活,對任何人都沒有熱情的人。 可你不知道的是,ta的熱情都留給了后來的那個人。 余輝和易初語閑聊了一會,注意到易初語一直低頭看時間,忽地明白她想干嘛,主動退出去,將陽臺留給她。 等到余輝拉上門,易初語拿出手機給肖楚言打電話。 等了半晌,對面才被人接起來。 易初語:“喂?在干嗎呢?” 令易初語沒想到的是,接電話的不是肖楚言,而是他的mama——楊萍。 “易初語嗎?” 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易初語哆嗦了一下,霎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和楊萍見過兩次面,都是在學校,但是當時楊萍對她的意見很大,對著她就是一頓指責。 這個有修養的女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算是很氣惱,也沒有說一句臟話,只是一個勁地讓她和肖楚言分手,不要耽誤他學習。 有過不好的見面經歷,易初語此刻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隔了半天,才緩緩開口:“是我,阿姨,您好,雖然有點遲,但是還是跟您說一句新年快樂。” 憋了這么久,才想出這句話。 楊萍解釋:“楚言約了朋友在樓下打球,忘帶手機,如果你急著找他,我可以......” 易初語趕忙打斷她,“阿姨,沒事的,我就是閑來無聊,不用麻煩。” “那好,等他回來我跟他講一聲。” “嗯。” 沉靜了須臾,楊萍語氣凝重:“我,很抱歉。” 長輩給后輩道歉,易初語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阿姨,不用了,您不用跟我道歉。” 易初語和楊萍聊了十多分鐘才掛了電話。 楊萍當時沒走出丈夫離世的陰影,生怕肖楚言不能遵照他父親的遺愿考上刑警學院,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刑警,不能成為令他驕傲的人。 所以,對肖楚言嚴苛起來,方方面面都想要管。 得知肖楚言談戀愛了,而且成績直線下滑,楊萍怒不可遏,完全不能接受這件事,才會做出這么偏激的舉動。 后來,等她走出這段陰影時,已經和肖楚言生出了一層隔閡。 相處模式似乎沒變,可總是會覺得有一層越不過的界限。 所以,多年來,楊萍一直懷有愧疚,從肖楚言的口中知曉易初語轉學了,更甚。 楊萍隱隱地覺得,肖楚言從未從過去走出來,他從不說,可她做母親的,怎么會不懂呢。 那天晚上,她才能如此準確地猜出電話那頭是易初語。 聊了很久,易初語回到客廳里,和他們一起看春節晚會,嗑瓜子,聽他們聊天。 過了好久,直到晚上九點鐘,余輝一家三口都離開了,只剩下易初語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馬上就能猜到來電的人是誰。 易初語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到最小,拿出手機接起來。 “找我?” 開門見山,多余的招呼都不用打,不愧是隊長的行事作風。 易初語:“嗯,你打球才回來?” 肖楚言不答反問:“你和我媽聊了什么?” “也沒聊什么。” 對面的男人明顯不信,哼一聲,“沒聊什么,通了十八分鐘的電話?” 被他一句話懟得啞口無言,真是心思縝密的人,打電話過來前還看過通話記錄。 易初語盤腿坐著,“就聊了一下你的事。” 肖楚言猜到大概,沒再追問下去,和易初語閑聊了一段。 明天他就要回云城,后天正式開始工作。 字里行間透露出希望易初語也早點回去的意思。 易初語裝不懂,像跟他打啞謎一樣。 像是想起什么,易初語說:“我爸媽夸你了。” “哦?” 肖楚言拖著尾音,慵懶至極。 第49章 持續心動 易初語將今晚的事講出來。 心細如發的男人馬上抓到重點, “他去你家吃飯了?” 語調正經又淡漠,有點當初重逢見面的時候,他審訊易初語的語氣。 易初語背靠在椅背上, 伸長雙腿, 看著電視里的男女主角,調侃:“干嘛?你吃醋了?” 肖楚言哼一聲,像是對此感到不屑。 沒想到堂堂成熟穩重的大隊長也會因為這點小事情而不樂呵? 想起之前余輝出現的時候, 肖楚言好像就表現出吃醋的模樣。 易初語讓他放寬心,“余輝他還幫你說話,夸你呢。” “哼,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他?”肖楚言反問。 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也沒有那么大度嘛。 聊完,易初語和蔣怡商量之后, 決定再過幾天回云城。 之前本想著2019年的年初開一本文, 但是因為恢復記憶的事情, 心情不太穩定, 耽擱了。 易初語現在一打開微博, 都是嗷嗷待哺的書粉們, 紛紛催促她開新文。 因此,她打算過段時間回云城后, 開始寫新文。 之前需要的資料都查好, 存在她的筆記本電腦里。 易初語在家呆了幾天,乘坐高鐵回云城。 回到高鐵站,肖楚言開車來接她。 快到元宵節, 天氣沒前幾天那么冷,但還是要穿厚厚的衣服才能抵御寒冷。 易初語臃腫得像個大粽子,拉著行李箱走出高鐵站。 按照肖楚言的個性, 如果易初語回云城,他肯定要過來車站接人,所以,易初語特意挑了個周末回來。 車站里來來往往的行人,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進出車站。 易初語拖著行李箱慢慢地朝外面走,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給肖楚言發信息,告訴他,自己已經下高鐵了,即將走到車站的北門。 半個多月沒見,肖楚言還是那樣,穿著黑色的大衣,冷冷清清地站在那里,面色冷淡。 易初語不自覺地勾起笑,心情頓時愉悅起來,快步走過去,偷偷摸摸地繞到他的身后,拍了他左肩,走到他的右手邊。 埋頭看手機的肖楚言沒有被她的小伎倆騙到,扭頭轉向右邊,和易初語對上眼。 易初語有些挫敗,怎么他沒有被自己騙到?! “你怎么知道是我?” 肖楚言滅了手機屏幕,“聽到了。” 易初語挽上他的手,由著他接過行李箱。 肖楚言可是一名優秀的刑警,從他們的相遇開始,他這方面的特性就特別明顯,所以,她的小伎倆還真的欺騙不了他。 他們走到車子旁,肖楚言將行李箱放進車尾箱里,繞到駕駛位開車。 全程,肖楚言表現得很平淡,宛如他們沒有分開半個多月,她只是出了一趟門,沒幾天就回來了。 易初語那種見到肖楚言雀躍的小心思瞬間澆滅了一小半,現在好像就是她一個人為此而興奮不已。 車廂里,他一聲不吭。 易初語有些失落,坐著也不自在,遂是點開了他車廂里的音樂。 剛彈出的歌曲將易初語嚇了一跳。 音量有些大,卻是熟悉的音律。 《有何不可》的高潮部分。 易初語停在半空中的指尖,和多媒體屏幕只有兩厘米的距離。 她前傾的身子,眼睛里都是歌名。 原來他還聽著過去的歌,她喜歡的歌。 歌曲的旋律很甜,宛如那段回不去的美好時光。 易初語忽地聯想到之前楊裕源讓肖楚言放首歌來聽聽,當時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說他的車里沒有歌。 莫名的,易初語咧開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