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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身上有眾多缺點,可在她那, 他是發著光的。 是會記住她的生日、會尊重她的想法、會站在昏暗的路燈下接她回家的人。 他在她孤身一人時朝她走來,來時乘著風月,裹攜著勢不可擋的溫柔。 佛經有云:情不重不生莎婆。莎婆者,紅塵也。 她生而坎坷,沒體會過多溫暖倒是嘗盡了世間百態, 唯一的溫柔還是他給的。 她怎么可能會怪罪這樣的人不夠愛她。 姜玫想到這抬手輕輕碰了碰沈行的頭發,他依舊安靜睡著。 姜玫移了移位置,趁著他沒醒,彎身湊近他的嘴唇,唇瓣相貼的那一刻沈行突然睜開眼。 那眼里沒有半點迷糊,反而一臉清醒。 姜玫來不及后退,一只大手強勢扣住她的后腦勺再次貼了上去。 沈行的力道不算溫柔,但也不至于粗魯。 沒出口的話全都湮沒在他滿是情/欲的吻里,微涼的唇瓣肆意橫行地攫取她的氣息。 倉促間姜玫抬頭對上沈行幽深漆黑的眼眸,那眼里盛著復雜還有藏不住的欲望。 兩個人誰也沒讓誰,各自狂熱且暴烈地攻城略地,一吻畢,姜玫冷白的面上染上紅暈喘息著靠在沈行的胸膛。 姜玫咬了咬已經紅腫的唇瓣,手輕搭在他的肩膀,仰著脖子湊在沈行的耳邊輕聲說了句:“沈行,我們都輸了。” 那一刻山崩地裂、地動山搖。 算緣算命,算不過天意,抵不過一個眼神。 沈行向來理智,可瞧著姜玫唇角掛著笑,嘴里不咸不淡地吐出這句話時沈行的心臟還是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就繼續,至于什么時候停,隨緣吧。 — 在車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她們坐了一架私人飛機抵達喀什。 私人飛機是沈行的朋友找人借的,沈行的朋友叫徐謙,當初在青市跟他是同學,兩人在那群人里關系最好,姜玫經常見沈行跟他在一塊玩。 夏竹坐上直升飛機也不愁眉苦臉了,再次恢復了之前的興奮勁。 “你跟沈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別跟我說你倆不熟,我昨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還有……今天早上我看見沈二哥親你了。” “我差點叫出聲。這可是我第一次見沈二哥這么認真地親一姑娘。雖然他身邊不缺女孩,可他一直都屬于那種逢場作戲的,頂多送女孩回家一起吃個飯,其余的可沒那耐心。就連許薇,沈二哥也是愛搭不理的。” “我想了一晚上,總覺得你跟沈二哥認識很久了……你可別告訴我沈二哥就是你之前的那神秘男朋友???” 夏竹是編劇,腦洞大正常,可姜玫沒想到她一猜一個準。 姜玫朝夏竹丟了一個事不關己的眼神,裝作沒聽見。 夏竹哪會輕易放過姜玫,好不容易逮著點兩人的八卦她怎么可能隨便放棄。 “阿玫,我倆什么關系,都這份上了你跟我說幾句也沒事吧。再說了,你跟我提了我又不會告訴其他人。” 姜玫默不作聲地睨了眼滿臉討好的夏竹,默不作聲地轉移話題:“你跟許默的事你想明白了?” 果真這話一出口夏竹立馬閉了嘴。 “得,不問了還不成么,你別跟我提他,我聽他名兒就煩。” 前排坐著的許默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 一路上夏竹還真沒搭理過許默,中途許默跟她搭過兩次話,夏竹一個字都沒回。 到最后還說了句:“你離我遠點。” 鐵了心地要跟他劃清界限, 沈行同徐謙在最后面坐著,沉默一會兒,徐謙默不作聲地打量了兩眼沈行,欲言又止道:“聽我爸說你打算退伍?還遞了退伍報告。” “該回去了。” “上面沒同意,你這樣的人才上面不會輕易放。當初說好共進退,你這是打算先跑了?” 徐謙語氣平和,雙手搭在膝蓋神色不明地跟沈行談著。 跟徐謙的嚴肅比沈行倒是顯得輕松很多,“我們家老頭子催得緊,退了這么些年很多事不是他能完全掌握的。那邊情況復雜,誰知道會出什么事。回了趟家才發現那邊問題有點大。” “我在這兒待了四五年,也該回去了,這兒沒了我還有其他人。” “那邊沒了我,不行。” 沈行神色復雜地提了一兩句。 徐謙也知道勸不動他,倒是沒再提這事,轉而換了個話題。 “你跟姜玫這是又在一塊了?” 徐謙算是他倆的見證人,當初沈行跟姜玫好上的時候徐謙還跟沈行打了一架。 為了他meimei。 他meimei徐穎一直喜歡沈行,三番兩次地讓他給她牽線,徐謙對沈行挺滿意也有意撮合。 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個姜玫,他以為沈行看不上這樣的人。 誰又知道這人不但看上了還認真了。 沈行帶著姜玫出現在他們的聚會的那一刻徐謙就明白了一點,沈行這人要栽她身上。 他們那場戀愛談得不算轟轟烈烈,可也驚擾了不少人。 兩個冷淡的人談起戀愛倒是讓旁人覺得壓抑。 徐謙一度覺得他倆就是逢場作戲,壓根兒不像一對兒。 姜玫不像沈行身邊的其他女孩,那些姑娘對他算是言聽計從、滿目崇拜,姜玫不同,她每天為了生存疲于奔波,只偶爾有時間陪沈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