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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末世大佬穿成知青女配在線閱讀 - 第33節

第33節

    不太確定地問已經把一棵樹砍斷一半的孟西洲,“砍錯地方了還是幫我砍?”

    “我的在蛇窟那邊。”孟西洲見她走到跟前來,手下一停,從兜里摸出一大把鮮紅的山楂遞給她,“你去旁邊玩一會,我很快就能幫你砍完。”

    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山楂?風知意眼睛一亮地接過,隨即被岔開了注意力,“怎么分山砍柴還搞歧視?”

    蛇窟那邊根本沒幾個人愿意去,那里蛇多。把熊孩子分到那邊去,這是不懷好意嗎?這簡直是滿滿的惡意吧!

    想到這里,風知意往嘴里遞山楂的動作一頓,在書里他是不是也被分配到了那里?那毒蛇咬人事件,會不會是他被迫害的反擊?

    孟西洲倒像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不甚在意地笑笑,繼續埋頭苦干地砍著樹,沒兩下就把一棵半枯死的樹給砍倒了。

    見他提著柴刀走向下一棵樹,風知意趕緊攔住,“沒了沒了!我就一棵樹!”

    孟西洲扭頭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突然抿唇而笑,“你怎么這么老實?其實大隊里的人并不會嚴格按照工分砍樹,多砍幾棵也沒關系的,只要不會破壞這一片山林就行?!?/br>
    “這樣的么?”風知意一怔,她倒是沒想那么多,但是,“還是算了,我砍一棵樹就行?!?/br>
    她可不想為了占一點小便宜,給人留下可詬病的把柄。畢竟這個時候,什么都是公共財產,萬一哪天被人舉報偷用公共財產,那罪名可就大了。

    “那行吧。”孟西洲收起柴刀,拖起倒下的那棵樹,“這樹回頭我給你一起運下山去。你要跟我去蛇窟那邊玩嗎?那邊少有人涉足,應該還有不少野果。”

    風知意眼睛一亮,“走走走?!?/br>
    她要看著這熊孩子,以免他又搞事情。

    孟西洲抿唇輕笑,只當她是喜歡尋摸野果,帶著她七彎八繞地,來到一深林邊緣處。

    果然林深人靜,連天光都沒落下來多少。

    風知意四處環顧了一圈,“咦,怎么沒有做標記的樹呢?”

    孟西洲隨意撿了棵常見的樹開始砍,“大隊里的人不愿意來這邊,讓我自己挑著砍,等拖下山給他們過目一下就行。”

    “哦?!憋L知意微微點頭,“那你可以砍幾棵?”

    孟西洲手下不停地砍著樹道,“九棵?!?/br>
    風知意有點意外,“這么多?你結算工分的時候有多少……”

    這話她問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跟問人家年薪有多少似的。感覺有點冒犯,所以聲音到最后,幾乎輕得聽不見。

    不過孟西洲卻聽清楚了,非常老實地交代“工資”多少,“1900多。”

    風知意有些驚詫了,他明明跟她在省城里呆了兩個多月,怎么還賺到了這么多工分?

    孟西洲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我干的活兒重,工分高。像挖溝壑水利什么的,整個冬天都可以干?!?/br>
    “哦。”這也難怪。那這個工分,倒也不高了。

    看他忙活,風知意也不好干站著,就抖開她帶來的大麻袋,撿了根樹枝,把地上枯黃的松葉攏成一堆堆后,準備用麻袋裝起來。

    砍倒一棵樹的孟西洲目光習慣性地找了她一眼,卻看到她正蹲在地上,伸著她那白得發光、嫩生生的手去抓地上的枯葉,本能地急道,“你別弄!小心劃傷手!”

    風知意好笑地抬眼,“哪就那么嬌弱了?”

    說著,略顯粗蠻地抓起枯葉往麻袋里一塞。

    孟西洲當即丟下柴刀奔過來,捉起她的手翻起手掌心拍了拍上面的草屑,看到沒傷口松了口氣,“看,弄臟了吧?”

    風知意有些訝異又有些古怪地看著他,“哪有干活不臟手的?”

    說著縮回自己的手,這熊孩子怎么有些怪怪的。

    孟西洲看她有些防備的神情,頓時察覺出自己有些逾越了,垂眼抱歉地退開了些,“要不,你戴上手套再弄吧!這地上枯枝敗葉的,一不小心,真的會劃破刺傷手的。”

    “也行?!憋L知意從隨身的軍綠小背包里摸出雙手套戴上,哪怕她不會傷手,也會弄臟的不是?

    山上的松樹很多,落在地上的枯黃松葉自然就也多。

    一個上午,在孟西洲砍完樹時,風知意撿了整整三麻袋壓得實實的松葉,還有一袋松果,樂顛顛地拿給他看,“看!好多松果!”

    孟西洲往麻袋里面看了眼,失笑,總感覺她的快樂很簡單很純粹,“松子弄出來很麻煩?!?/br>
    風知意不甚在意,“沒事,反正冬天不是貓在屋里沒事干嗎?”

    其實只要是植物,對她來說沒有麻煩的事。

    “也不是沒事?!泵衔髦薨芽诚碌臉淠切┲θ~劈砍下來,“可以編竹篾、編草席、種冬蘿卜冬白菜、挖溝河、腌菜、做藕粉薯粉、養豬養雞養鴨等等,到處都是活。你只要想干,冬天也閑不下來。”

    風知意面無表情,“哦,我不想干?!?/br>
    她已經見夠了整天悶頭在地里干活的千篇一律,還想見識一下農村在冬日里聚眾嘮嗑、走親戚、嫁娶甚至雞飛狗跳這種溫馨小日子呢!

    孟西洲低頭悶笑,把砍下來的枝葉成捆,“你在這邊等一下,我先把樹拖去路邊的車旁?!?/br>
    風知意有些意外,“你還帶了車來?什么車?”

    “板車?!泵衔髦抟恢槐蹚澅鹨豢脴?,一邊抱著一棵,往林子外的路邊拖去。

    風知意也趕緊拖起一棵樹跟上,“大隊里的板車不是挺緊張的嗎?你怎么會申請得到?”

    更何況他成分不好,大隊里一貫歧視他。

    “不是大隊里的,是我自己做的。”孟西洲說完發現她跟在后面窸窸窣窣,回頭看到她也拖著一棵樹吭哧吭哧地費勁跟著,頓時好笑又心下柔軟,“你不用拖,我多跑幾趟就是?!?/br>
    這不是在人面前她不好用異能嗎?她現在這身體就一個16歲的小姑娘,養好了也是身嬌體軟,力氣實在不怎么大??磥?,她得把身手給訓練回來才行。

    風知意撇撇嘴,忽略他眼中的笑意,“你還會做板車?”

    “嗯?!泵衔髦抟娝龍桃庖现矝]說什么,只盡力在前面開道,“我小時候,被村里一個老木匠撿了回去,跟著學了些?!?/br>
    這倒是第一次聽他說起自己的事,風知意就順口問,“是何老頭嗎?”

    大隊里就只有何家是做木匠的,就是何美麗家。

    “不是,”孟西洲的聲音很淡很平靜,“那老頭早在三年饑荒的時候就餓死了?!?/br>
    風知意腳下頓了一下,“抱歉!”

    孟西洲回頭看她滿臉歉意、滿眸純澈,眸色驀然黑暗幽深,突然就有些不敢面對她地撇開眼,“沒事?!?/br>
    風知意看著他突然就沉靜下來不說話,便岔開話題問,“那你會打柜子嗎?我正想砍了樹去找木匠給我打柜子。不過我聽說冬天找他打柜子的人很多,他肯定優先那些嫁娶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輪得到我?!?/br>
    “會?!泵衔髦逈]有回頭地沉聲道,“你想打什么柜子?衣柜嗎?”

    風知意是想打一個可以自行組合的柜子,“我回頭把圖紙畫給你好嗎?”

    “好。”孟西洲有些意外她還會畫這個圖紙。

    風知意看著他在前面拖著樹木一撅一拐地走著,突然想起來問,“馬上貓冬不用動彈了,我給你治腿吧?”

    走在前面的孟西洲猛地一頓,“倏”地一下扭頭看她,“你說什么?”

    山林幽深,蟲鳴寂靜,只有若有似無的幽涼微風輕輕卷過。稀碎的天光落下來,也照不亮孟西洲眼底的黑沉沉。

    風知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戳到他痛處了,怕傷到他,有些小心地解釋,“上次幫你解蛇毒的時候,我發現你的腿骨已經長畸形了。想要治好,只有打斷了讓它重長。”

    孟西洲靜靜地看著她,“你那次好像并沒有看我的腿?!?/br>
    風知意頓了頓,好像是哦,隨即強詞奪理,“可我當時有給你把脈??!”

    “把脈也能知道腿骨的情況嗎?”孟西洲似乎并沒有被她忽悠到。

    風知意懶得再胡扯緣由,“你話怎么那么多?到底治不治?”

    孟西洲驀然笑了,眸光瞬間如星星般亮起,“治!”

    如果能健康正常,誰還愿意當個瘸子?

    “嗯。”風知意想了想,還是解釋,“之前一直農忙,我就想著等冬天不忙了再幫你治。不然你整天干活,不適合腿骨恢復。”

    所以之前不是不給他治,而是他自己沒時間去休養等腿骨好起來。

    她倒是可以立馬幫他用異能恢復,只是,腿骨被打斷了又能立馬長好,但那也太不正常了不是?但有個冬天慢慢休養好,那就勉強說得過去了。

    孟西洲微微頷首,繼續拖起樹木往前走。

    其實就算她不給他治,他也沒資格說什么,她又不欠他的。想到這里又立馬問,“那需要什么藥材嗎?還是需要做手術的工具?”

    “不用,這個我會安排,你不用管?!憋L知意其實并不準備開刀,她打算直接用異能治,這樣對他的傷害最小,“你只需管好自己吃好喝好休息好就行了。”

    “那……”孟西洲想著總是需要用藥的,還有一些其他的費用,“那所花費的所有費用,還是讓我出吧?!?/br>
    “我的診金,”風知意開玩笑地下巴輕昂,一副傲嬌的模樣,“你付得起嗎?”

    孟西洲抿唇笑了笑,意有所指,“那我給你干一輩子的活吧?!?/br>
    風知意沒有多想,“就算你掙一輩子的工分也遠遠不夠。我的診金是無價的?!?/br>
    要知道,他這個腿骨,以尋常的醫術手段根本就治不好。就像一棵已經長歪定型的樹,還能讓它長溜直不成?

    所以她這個診金,確實是無法預估價值的。

    孟西洲回頭含笑地看了她一眼,停在一輛被野草掩蓋的板車旁,“到了。”

    兩人跑了幾趟,把砍下來的樹全部運了過來,和風知意撿的幾麻袋松葉和松果一起,全都裝上了板車,裝了滿滿一車。

    風知意看得有些擔心,“一下子拉這么多,你拉得動嗎?”

    “拉得動。”孟西洲把繩子綁綁緊,轉首對她眼含笑意,“再加上一個你也拉得動,你要坐上面嗎?”

    風知意:“……”

    “別皮,你拉起來就知道有多沉了!而且山路又難行。”風知意沒說的是,他現在腿還不好。

    孟西洲鉆進板車扶手里,雙臂壓著扶手用力往下一壓,然后往前一拽,回頭向她示意,“拉得動,真的不是很沉?!?/br>
    “行吧?!憋L知意幫忙在后面推著。

    孟西洲見此,忙道,“你不用推,我一個人就行,被人看到……”

    “沒事!”風知意打斷他,“大家都忙著呢!誰有空看你我?再說你我都戴著帽子,誰看得出來是誰?還有,跟你走在一塊咋了?跟你往來犯法嗎?”

    孟西洲噎了噎,眸光卻亮晶晶地閃爍,“會連累你被大家說閑話。”

    “你以為我在乎?”風知意不屑地輕嗤一聲,“我又不靠別人眼光吃飯,他們愛咋咋地。不要說到我面前來就行,不然一巴掌呼過去!”

    孟西洲聽得“噗嗤”輕笑,明明柔柔軟軟、斯斯文文的一個人,跟人吵架或大小聲嗆人都不曾有過,卻“大言不慚”地說要跟人打架。

    她這么奶兇奶兇地打得過誰啊?孟西洲失笑道,“真不用你幫忙推,你這點力氣還不如我一個人拉著自在,不然還要顧著會不會磕著你?!?/br>
    好吧,原來是嫌棄她會幫倒忙。

    風知意立馬讓到一邊去了,“那我先騎車回去做飯,你回頭幫我把這幾麻袋的松葉擱在彭大娘屋子后面就行。至于那棵樹就暫時留在你那,等你給我打柜子。”

    這會大家都在山上忙,而且午飯都是帶到山上去吃的,屋后又偏,總該沒人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