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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回李若楠的辦公室,在辦公桌上了給李若楠留了一張字條,字寫得歪歪扭扭,因為她完全冷靜不下來。 “mama,我突然想起學校還有點事情,我先回航州了。mama對不起,我過段時間再回來看您?!?/br> 梁思思幾乎是狼狽地從李若楠的辦公室里出來得,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醫院門口,這才想起挎包和錢包都還放在家里,只得又回家去拿,短短二十分鐘的路,她走得心不在焉,一顆心被剛剛看到的那個簽名傷得透透的,不知所措和無助到了極點。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回了家,不過是短短的二十四小時,人從云端掉落到谷底,喜悅蕩然無存,被欺騙的憤怒慢慢發酵,終于擊潰了她。 梁思思又在家中任著自己性子大哭了一場,她恨到了極點,氣到了極點,在那一刻,她默認了自己跟陸毅凱算是分開了。 陸毅凱的鋪子里沒裝電話,即便裝了,梁思思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再給他打電話,她從書房里隨意找了張廢紙,沒有理由沒有客套,只有結果。 “陸毅凱:我們分手,不要來找我,我不會見你,再也不見?!?/br> 那會兒的稼興,每條馬路上都有郵筒,梁思思在信封上寫上地址,又貼了五毛錢的郵票,信封口用膠水糊住,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塞進了郵筒。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男主不渣,放心。 男主要是渣的話,我會在文案排雷的。 另外,姑娘們看完幫我點個收藏可好? 第21章 梁思思回校沒多久就開始了軍訓, 因為西溪校區和華家池校區都不大,最后所有大一新生被集中到了玉泉校區軍訓。 軍訓當天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李思航,李思航消瘦得厲害, 看著梁思思的眼神也不如以往般灼熱,只在經過她身旁的時候遞了瓶冰水給她。 梁思思心情差到極點,根本顧不上別人的情緒,她從稼興回來之后,時時刻刻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她囑咐室友如果有男生打電話找她, 統統說她不在, 陸毅凱被擋了幾回,電話也漸漸少了下來。 稼興城不大,那封信即便繞著整個稼興城轉一圈, 也該寄到了陸毅凱手上,陸毅凱的電話頻率沒有變高,要么就是他沒注意到那封信,要么就是他并不在乎。 梁思思倒是希望是后者,她現在需要一個理由讓自己忘記,愛也好, 恨也罷,她只想遺忘。 可惜在一起這么久, 突然之間要連根拔除,卻還是連著骨頭帶著筋,連著皮帶著rou,傷害是那么真真切切, 讓人痛不欲生。 梁思思像個機械表的擺針一樣,在教官的口號聲里抬腿踢腳站軍姿,她眼神空洞, 靈魂出竅,眼眶澀得難受,她問自己:“這場煎熬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軍訓一直到晚上六點半才結束,解散口哨響起的時候,軍綠色的隊伍宛如炸鍋般的螞蟻群,學生原地散開,一分鐘前還要死不活得,這會兒卻又生龍活虎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食堂。 梁思思慢吞吞地落在最后面,她不餓,因為精神的極度透支,她已經好幾天感覺不到餓意。 學校的廣播響起,聲音遍布學校的每一個角落,梁思思想逃都逃不掉,是2000年成團的“4 in love”,她們2001年發行的歌曲“一千零一個愿望”火遍大江南北。 四個小姑娘要多甜美有多甜美的聲音卻唱著哀怨的歌詞:“失望是偶爾撥不通的電話號碼,多試幾次,總會回答,心里有好多的夢想,未來正要開始閃閃發亮,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樣,踮起腳尖就更靠近陽光。” 失戀的人最怕聽哀傷的歌,梁思思以為已經掉光的眼淚,又漫上眼眶,她小碎步往學校門口跑,九月末的航州,暑熱已經散去,傍晚時分,涼意十足。 耳邊傳來緊跟在身后的腳步聲,梁思思淚眼模糊,心思百轉千回,她很想念陸毅凱,戀愛就像吸.毒,斷根的時候要去她半條命,而且這痛苦的煎熬似乎還要持續很久,沒有一絲一毫減弱的痕跡。 她閉上眼睛幻想,如果跟在身后的是陸毅凱該多好,他像平常那樣將自己摟進懷里,她知道他不會哄人,她不需要他哄自己,只要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就好。 但終歸是自欺欺人,再幻想一萬遍,陸毅凱這會兒也不會出現,失戀是一個不停說服自己和不停反抗的過程,人像分裂了似得,自己跟自己較勁。 梁思思一會兒幫著陸毅凱找理由,找解釋,她想,那會兒他們還在念高二,張德嘉還在稼興,他那樣亂來的性子,陸毅凱會不會是幫著他帶女孩子去做手術? 搖搖頭又自己否決自己,陸毅凱什么性子她比誰都清楚,不是他的事,他從不放在心上,要真跟他沒什么,他絕對袖手旁觀,絕不沾染一絲一毫。 轉念又會想說服自己,會不會是一時糊涂?會不會是酒后亂性?如果是那樣,可不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可不可以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20歲的梁思思,站在自以為的十字路口徘徊,她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太久太久,未曾經過什么大事,突如而來的“出軌”事件,擊倒了她,那一刻,她潰不成軍,那一年,她飲血而泣。 身旁有陰影俯身下來,在那一刻,是如此熟悉和溫暖,李思航的嗓音響起來:“小乖,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出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