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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老鼠怕傷著玉瓶,他還能怎么辦? 只求眼不見心不煩。 胤禛可憐巴巴地看著康熙,只求網開一面。 康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茉雅奇為皇家,為這天下付出良多。而朕這個當皇阿瑪能給她的,也只是破格晉封固倫公主。再給她一場無與倫比的盛大婚禮,使她能風光大嫁。” “這三書禮,公主府整飭裝修等,林林總總的事項多著。盡數交給底下的奴才們,你能放心?” 胤禛愣,繼而搖頭。 “是吧?”康熙笑:“朕也不能。雖則二十年到如今,朕從未松懈過內務府等的監管。但再是如何,也難保沒有陽奉陰違、捧高踩低的奴才。還是要另派人手督查,才能放心。” “而放眼天下,除了朕、你皇瑪嬤與額娘,還有誰比你對茉雅奇更上心?” 胤禛嘴角微抽,眼看著他皇阿瑪一臉的‘如此重任,舍你其誰’。 就…… 生生把他所有的抗拒排斥等,都悉數堵住。 只能乖乖跪下:“皇阿瑪放心,兒臣定當竭盡全力。” “嗯!”康熙點頭:“那茉雅奇的婚事準備等,朕便全數交付于你。” “你只不計成本,一切在遵從你妹子愛好、意見的基礎上。給她cao持個最最盛大豪華,完美無缺的婚禮!” 這…… 胤禛有些遲疑,就怕這最最二字讓妹子的婚禮場面壓過太子,圖惹些個些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聽勸康熙是不肯聽勸的,還又著重強調了一次。真·不惜搬空自己私庫,也要叫女兒婚禮完美無缺系列。 話都說到這兒了,胤禛還能如何?只能乖乖聽命唄!于是接下來,他這個本來就很忙的雍郡王就更忙成了個陀螺,日夜轉個不休。沒幾日的功夫,他那原本就頗有幾分清瘦的身型就更衣帶漸寬了。 把烏拉那拉氏給心疼的喲! 忙親自下廚,洗手作羹湯,一日三餐地給補著,挑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忙處理著。一日日地下來,叫兩人原就蜜里調油的感情都又更近了一步。連德貴妃喚兩人進宮,詢問女兒婚事進展之余都不由叮囑。 說些個頻繁生育對身體耗損太過,橫豎他們兩夫妻都有了四個嫡子,全大清的頭一份了。合該好生休養生息幾年,不著急要小五的話。 直叫烏拉那拉氏俏臉通紅,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胤禛試圖幫忙解圍,卻才期期艾艾地叫了聲額娘,就被德貴妃一個白眼翻過去:“為你們這些個不省心的玩意好呢,叫額娘本宮也得說!你們男人啊,就惦記開枝散葉,多子多福。卻不知分娩于咱們女人來說,卻是結結實實從鬼門關前走一圈兒。” “一個命歹,說不定就……” “仁孝皇后多尊貴無極的身份呢?該時運不濟的時候,也還闖不過那道關。這可不是玩笑的事兒,務必得注意。再有五子登科、子臨門的好運道,也得你福壽綿長地好好活著。” 不然留下再多的嫡子,也還不夠繼室進門幾頓磋磨的。 后面這句德貴妃沒有訴諸于口,但她相信兒媳婦懂。 果然懂了的烏拉那拉氏神情一肅,對德貴妃深深福了一福:“兒媳謝過額娘提點,回去后必然……” “必然甚?”胤禛笑著接過她的話頭,又對德貴妃笑:“額娘放心,太醫早就跟兒子反應過這個事兒。兒子也采取了辦法,至少二年內,您是瞧不見我們家小五了!” 男用的避孕藥物只是少見而已,又不是沒有。 胤禛這一張口,德貴妃就猜到他是做了甚。也…… 不可避免地,就有點微酸,還有那么一丟丟地替兒子委屈。堂堂天潢貴胄,按例能有二側四庶的皇子阿哥呢。現在郡王府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福晉不算,連男用的避孕藥都開始吃上了! 說好的戲,演著演著他好像當真了? 對此,胤禛只笑:“娶妻納妾無非是為了綿延子嗣或者聲色享受,兒子不是那等好事之輩。福晉又過分宜男,以至于兒子不到而立之年,已經有四個嫡子在側。已經是阿哥堆里的獨一份了,不是么!” 德貴妃皺眉:“可……” 真還有一肚子的顧慮要說啊! 然而胤禛只笑,半點不給她再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福晉從未阻止過兒子納妾,甚至在大婚之初就從烏拉那拉府上帶了兩名美貌婢女。” “是兒子自小羨慕尋常人家父慈母愛,簡簡單單的溫馨生活,自己卻沒有那個福分。是以就希望自己后院簡單些,讓自己的子女們不復他們阿瑪當年的渴望與遺憾。” 這話如針,快狠準地扎在了德貴妃的痛處。 因位份、為生存故與長子分開的那些年,是她畢生難以忘懷的痛與遺憾。 只一提起,鋪天蓋地的愧疚就席卷而來。 讓她什么不贊同、不舒服的都頃刻消失不見。連連保證不說了,再也不說了。日子是自己過的,又不是過給旁人看的。只要兒子幸福美滿,其余所有都不值一提…… 還以為很得費一番唇舌才能叫額娘改弦易張的胤禛愣,繼而滿滿感動:“如此,兒子便謝過額娘的理解與成全了。” “謝什么謝呢?”德貴妃擺手笑:“當額娘的替兒子考量,從兒子角度出發,不是天經地義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