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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刻意拉長,特特念得百轉(zhuǎn)千回的恩愛和諧四字,逗得胤禛俊臉紅到脖子根:“你,你你你,都說些什么亂八糟的?真該叫皇瑪嬤多給你安排幾個嚴厲些的教養(yǎng)嬤嬤,好好管教管教你!” 吔? 茉雅奇掐腰,大大的鹿眼滿是控訴:“河沒過呢,就試圖拆橋。親哥你這過于急切,也過于恩將仇報了吧?虧得meimei我為了你能有個幸福美好的婚姻生活,各種的殫精竭慮!” 小嘴兒叭叭一頓數(shù)落,果斷叫胤禛各種割地賠款。 小話兒說了無數(shù),好處許出去若干,才成功叫傲嬌小公主重新露出了笑臉。 而此時,德貴妃不滿四阿哥過于重視準福晉。獵雁、過大禮甚至還準備親迎等,被氣得郁結(jié)于心,連溫憲公主出馬都沒勸了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闔宮。連康熙都被驚動,往永和宮探了德貴妃一次。 誰也不知道帝妃二人到底說了什么,倒是第二日,德貴妃又能撐著病體張羅四阿哥婚事了。 但那臉色,見過的人都說難看,難看的很! 至于到底是身體不虞,沉疴未愈。還是心結(jié)難解,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總之此一事后,太子越發(fā)同情起四弟的遭遇。連著日請酒,言語之間頗多勸慰。叫康熙夸了又夸,直說太子友愛足,頗有兄長之義。 氣得身為皇長子的胤褆砸了好幾套杯盞,咬牙道了好幾句偏心。 越發(fā)覺得自己堅持要嫡子,不叫庶子生在嫡子前重復自己的尷尬是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只……福晉恩寵不絕,肚子卻委實不爭氣。都已經(jīng)連生了朵金花,這把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如愿。 宮廷無小事,也無秘密。 縱然之前康熙整頓內(nèi)務(wù)府,狠狠收拾了批奴大欺主的混賬們。宮消息傳遞較以往艱難了許多,但若有心,卻也還是有渠道了解。 尤其德貴妃有意為之,這番cao作根本就沒背著人兒。 知悉了一切的愛新覺羅氏可不就更為女兒擔心了? 為使愛女的宮廷生活盡可能順遂些,本就愛極了這老來女的費揚古兩口子玩了命地給置辦嫁妝。 良田、鋪子、銀子,各色的首飾、衣服、家具等,應(yīng)有盡有。 胤禛送過來的聘禮也只留了幾樣比較有吉祥意頭的,剩下的都原樣抬回去。再加上宮賞的、他們自己湊的,林林總總擺了二百抬。 遠遠超過一個皇子福晉該有的規(guī)格,也過于打前頭成婚的大福晉臉。 無奈何,只得去掉些個無用的包裝盒子。 把東西密密匝匝地疊放,連柜子里都不放過。這才勉勉強強地,把二百抬東西都整合在一百二十八抬。 在數(shù)目上,保持了跟大福晉一致。 在這之外,愛新覺羅氏還拿出五十萬兩銀給愛女壓箱。 驚得烏拉那拉氏連連擺:“女兒知阿瑪額娘疼我,但也沒有那個毀家嫁女的道理不是?前面那些個嫁妝已經(jīng)是羨煞旁人了,哪兒還用這許多銀兩?額娘且好好收著,哥跟五格還沒大婚,底下的侄子們也都眼看著長成要討媳婦。” “家里的各項花用啊,多著呢!” 愛新覺羅氏只笑:“額娘知我乖女孝順,事事想著家里。不過你放心,額娘疼你不假,但那幾個孽債也是我親生呢!” “給你的這些陪嫁,額娘都有知會過你兄弟們。” “他們都說自己男兒大丈夫,且不指望分家飯。倒是你,小小年紀就要深入宮廷。個苦楚自不必說,偏府上還力有不逮,無法為乖女撐腰。唯有多多置辦嫁妝,叫我兒上寬綽。有銀子開路,好歹順遂些……” 她這說著說著都要淚落,眉眼間滿滿擔憂與懇求。 烏拉那拉氏還能說甚? 只得雙膝微彎,恭恭敬敬地接過了這沓帶著nongnong愛意的銀票。想著暫且收下,待家有所需時,再拿出來不遲。 這么想,她也這么說的。 結(jié)果被前來跟她敘話的哥哥弟弟們聽了個正著,當時就是翻臉現(xiàn)場:“meimei這話說得忒地瞧不起人!難道咱烏拉那拉府上數(shù)條漢子,竟連養(yǎng)家的之責都扛不起,還要出嫁的妹子接濟?” “就是,瞧不起誰呢!” “區(qū)區(qū)些許銀兩,姐你安心花用。回頭用完了,弟弟再給你掙來不遲……” 你一言我一語的,竟是恨不得再給烏拉那拉氏多帶些個陪嫁。 嚇得她趕緊賠禮道歉,說自己剛剛真的是失言了。好一通保證絕不再犯后,才算是順利揭過了這一篇兒。被nongnong親情包圍的烏拉那拉氏淚目,都不明白為何非要要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回事。 而且,她也根本就沒大不是么? 完全可以在家里多待幾年,多當當阿瑪額娘的掌上明珠! 阿哥所,胤禛只在茉雅奇、胤禟、胤俄幾個‘哇,四哥你發(fā)了’、‘成親真好,還能得這么些金銀珠寶’、‘真該求求皇阿瑪,也叫小爺早早成婚娶個好看又有錢的福晉’的調(diào)侃聲無奈淺笑。 哪兒知道小福晉被親情包圍滿滿不舍,甚至都不想嫁了呢? 康熙十年九月初八日,大吉。 一大早,胤禛就被蘇培盛叫醒。洗漱完畢后,只草草墊了兩塊點心便往皇太后、皇帝面前行跪九叩禮。被仁憲與康熙好生勉勵了幾句后,又磕頭謝恩。接著去了生母德貴妃的永和宮,行二跪六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