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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嘉敏郡主的少女還以為來了救星,結果放眼一看,胤禟身邊除了秤不離砣的十阿哥胤俄外,還有四阿哥胤禛。她剛剛欺負了的,烏拉那拉氏慧嫻的未婚夫…… 這特么都什么背點子呢? 嘉敏郡主心里叫了聲苦也,面上卻不得不掛起求饒的笑容:“九阿哥說笑了,我……哎!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也怪嘉敏心情不好,口無遮攔。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嘉敏這廂給公主跟諸位賠禮了!” 說罷,她還真扎扎實實一個禮行下去。 接著按常規,茉雅奇或者幾位阿哥就得笑著回句區區小事,郡主何必如此? 迅速將這一篇兒給翻過去! 可茉雅奇能是個按套路出牌的? 到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雖說自家皇帝老子大清第一大,但萬一對方出自哪個叫皇帝也頭大的宗親之家呢? 知道這位是已故安親王岳樂孫女兒,現任安親王馬爾渾之女后。茉雅奇這心啊,可就徹底放下了。 畢竟研究過清史的都知道,康熙看不上或者說對岳樂有那么點小芥蒂。這不就約等于不用顧忌? 分分鐘盤算已定,就見她擰著自己的小鞭子玩味一笑:“安親王家的小郡主,繼福晉佟佳氏所出?按理,本宮也該叫一聲堂姐。難怪這么趾高氣昂,原來也姓著愛新覺羅。可不應該啊……” 茉雅奇煞有介事地搖頭:“安親王伯公忠體國、戰功彪炳,堪為我愛新覺羅氏優秀子孫代表之一。常言道虎父無犬子,自然也生不出犬孫來。怎么你這……莫非外甥像舅,輩不離姥家根兒?” 這簡直就在指著鼻子說佟佳氏的教養不成,而她隨了額娘佟佳氏啊。 氣得嘉敏郡主瞪眼,都顧不上害怕了。只滿臉義正辭嚴,硬邦邦回道:“佟佳氏滿門英烈,我郭羅瑪法佟國綱現在還在戰場上。還請公主慎言,別因我一個人的過失,連累整個佟佳氏的清譽。” “是么?”茉雅奇似笑非笑地勾唇:“隆科多寵妾滅妻,佟佳庶妃還在禁足。舜安顏兄弟的《禮記》也不知道讀熟了沒?當然我皇祖母跟皇額娘都是好的,我也沒有否定整個佟佳氏教養的意思。就,誰家良田多了,也難免疏于照顧,更難免生了幾個稗子!” “算了,咱們還是回歸正題。就請這位嘉敏郡主說說看,我這未來嫂子倒是怎生惹了你?叫你堂堂郡主之尊連點體統都不顧了,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撒潑!” “這……”嘉敏郡主遲疑,緘其口,顯然并沒有坦誠相告的意思。 可這含糊么,茉雅奇肯定是不可能讓她含糊過去的。 直接小胖一揮:“你也別這這那那,支支吾吾的了。既然今兒這事被本宮碰著了,就不可能被你含糊過去。皇家媳婦不可欺,我溫憲的嫂子更不可以!今兒你要是不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別說本宮再去趟昭仁殿。” “把你怎生威脅圣旨欽定四福晉,對本宮扔碗碟,還辱及本宮額娘的事兒好好說道說道。有理沒理的,也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別懷疑,你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畢竟別的不說,拼爹,本宮還沒輸過!” 這姑奶奶天下第一的囂張喲! 看得胤禟、胤俄都憋不住樂。 連素來冷靜自持的四阿哥都忍不住唇角微揚,被她一口一個嫂子的烏拉那拉氏更是俏臉緋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只被威脅個正著的嘉敏郡主心里發苦,臉上汗出如漿。 現場一片靜寂,落針可聞。 冗長的沉默后,一直被烏拉那拉氏牢牢護在身后的小少年苦笑,走上前來對茉雅奇等行禮:“奴才瓜爾佳氏多西琿見過溫憲公主,見過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公主、諸位阿哥吉祥。” “這等重大場合,本沒有奴才區區草民置喙的余地。但今日之事,恰巧因奴才而起。此時,便容不得奴才置身事外。” “哦?”茉雅奇一臉好奇地瞅著這個至多十二歲,跟自家親哥身量仿佛。卻猿臂蜂腰,劍眉星目,顏值超級能打。以至于月亮頭這么毀顏值的發型在他頭上,都能透出幾分相得益彰來的奇跡少年。 心里莫名想起《詩經·淇奧》的句子,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覺得眼前這個自稱郭絡羅·多西琿的少年長成后,便會絕似詩風華。 不過再對他這容貌有幾分好感,茉雅奇也知道正事要緊:“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這位瓜爾佳公子簡要敘述一下?” 嘉敏郡主瞪眼,滿滿威脅地看著多西琿:“不許說!” 然而對方卻只一笑,連個眼風都沒給她,只對著茉雅奇恭敬拱:“此事說來話長,根子還在奴才祖上。奴才祖上曾是先安親王愛將兼好友,兩人交情甚篤。兩人曾欲為兒女親家,卻因子女年歲不諧而作罷。” “直到家母有妊時,恰巧現任安親王繼福晉也傳來佳音。先安親王以為緣分終至,主動提及指腹為婚。并在兩家果然誕下一男一女后,親自往宮求了旨意提早為嘉敏請封,并許她自行婚嫁。盛情難卻下,這才有了奴才與嘉敏郡主的婚約。可惜……” “也是造化弄人,聞聽奴才額娘喜訊沒多久,奴才阿瑪便戰死疆場。奴才額娘萬念俱灰,強撐著誕下我后便也跟著撒人寰。奴才叔伯等都覺得奴才刑克六親,怕不是個好的。只瑪法堅信一切只是巧合,將爵位傳給大伯后,帶著瑪嬤與我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