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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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該不會是怕自己摔跤想拉我當rou墊子吧,你都沒學過騎自行車,現在就敢載人了?我可不敢,咱們村村長他媳婦兒就是坐自行車摔下來把尾巴骨給磕折的。” 葉知秋:“……”親姐妹之間的信任呢? 她沖葉知文翻了個白眼,“愛坐不坐,不坐拉倒。” 腿往后一踢,人穩穩地落在車上,在葉知文的目瞪口呆中,葉知秋穩穩地騎著自行車走遠。 葉知文急得直跺腳,“姐,原來你會騎車啊,你等等我啊!你的東西還在我這兒呢,你就算不載我,那也好歹把你買的東西都載回去啊,你把你妹子當成老黃牛來使了?姐!姐!姐!葉知秋你沒有心!” 她話音剛落,葉知秋就騎著車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拍一拍后座,道:“趕緊上來,這自行車好騎的很,我還能把你給摔了?” 葉知文膽戰心驚地上了自行車,緊緊抓著葉知秋的衣服不放,直到葉知秋順利把她載去了副食店門口才松了口氣。 “姐,我沒想到你騎車還真挺穩的。不過我剛剛突然在路上想到一回事,你這么花錢,姐夫的工資夠你造作嗎?你說你也沒個啥正經工作,原先在鄉下的時候還能種地換點工分,到了縣城能干點啥?姐夫一個人的工資養活你們四個人,錢夠花嗎?” 葉知秋瞅了葉知文一眼,“年紀不大,cao心不少。這還用得著你提醒?姐心里有數呢。”等正月一過,天氣稍微轉暖些,她的計劃就應該啟動了。 第30章 藥劑師 葉知秋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她沒想過去做那種倒買倒賣的活兒,一來是那種活兒高投入低產出,賺點錢都是承擔風險的錢, 要是不幸被人抓到,極有可能會拖累林國棟的工作,二來是倒買倒賣太累了,早晨天不亮就得起來尋摸貨源, 做點交易都得四處藏著,就和做賊一樣。 葉知秋打算販賣知識和信息差。 她知道這個年代最需要的東西是什么, 便知道走哪條路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穩定下來。 這是一個歌頌勤勞、樸實與奮斗的年代,只要你能為這個時代的發展添磚加瓦, 你就能得到禮遇與賞識。 但在不久的將來, 會有一場屬于知識分子的浩劫,這讓葉知秋不敢盲目地一頭扎進知識圈去。 她原本有考慮過參加高考的,但想到她大學畢業那幾年就會是至亂至暗的時刻,只能在心里打消了這樣的念想。 葉知秋打算用點不算光明的非常規手段去給自己找事做——先立下一個小目標,混進醫學圈子。 甭管是在什么時代,生老病死都是橫亙在人類面前的難題,就算過幾年的寒風吹得再冷, 也不至于吹到醫生頭上來, 尤其是她這種‘沒怎么接受過教育的赤腳醫生’。 等到林國棟晚上下班回來,葉知秋就把自個兒想去保健站上班的事兒同林國棟說了。 林國棟有點為難, “你去保健站?保健站那邊招的人都是衛校畢業的,你去能干什么?就安生在家里待著吧,我賺的工資夠花。” “我去了能干啥?林國棟,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我去了能做藥膳啊, 能給人調理身體啊。” “我看你是自個兒的身體被我調理好了,就忘了我那一手藥膳手藝當初在炊事班有多么受歡迎吧!連孟首長都說了,我做的藥膳可不比普通的藥差,你居然覺得我比不上衛校畢業的人?” 林國棟后知后覺地想起葉知秋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藥膳手藝,求生欲上頭,趕緊解釋,“我不是覺得你比不上衛校畢業的,而是那保健站的工資又不高,整天同各路人打交道,多心煩啊,咱家三個孩子還不夠你忙的?你別把自己搞得太累。” “你不說這個我都險些忘了,你明兒就帶著這仨去學校,英子年紀雖然大了些,但跟我學了一些東西,跟著班上一兩個學期應該就能跳級,倆兔崽子學習不認真,讓他們從開頭按部就班地跟著念。” 把三個孩子的去處給安排好后,葉知秋一攤手,同林國棟說,“這下家里沒三個孩子煩我了吧。” 林國棟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說,“這個……不合規矩。我才剛調過來,什么事都沒做,腳跟也沒有站穩,直接把你安排進保健站有些不大好看,別人估計會說我吃相難看,影響不好。” 葉知秋挑了挑眉,知道林國棟的這顧慮也有道理,便沒再強求,只是無奈地聳聳肩,“行吧。”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她就得想想接下來該走哪條路。牛皮都已經同葉知文給吹出去了,總不能讓這牛皮炸在自己的臉上吧。 ------------------------------------- 葉知秋回了自己的房間,見葉知文已經拿著買回來的棉布開始縫制被套了,自己也趕緊上手去做。 姐妹兩人齊齊動手,縫制被套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葉知文這會兒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人形縫紉機’的效率,她盯著葉知秋手上的針看了半晌,而后滿是挫敗地同葉知秋說,“姐,你怎么什么都能學會?” “我記得你之前針線工夫很一般啊,怎么突然就變這么厲害了?之前咱娘一直都想買個縫紉機,我同她來縣里看過,還見那裁縫示范過縫紉機縫制的速度,我感覺你手工縫的針腳已經快追上縫紉機了。” 葉知秋笑了笑,“這沒什么難的,是我之前總定不下心來,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去年我不是去了沈城么?跟著在后勤里頭學了一陣子,然后就差不多學會基本的縫制手法了,后來就是自己練,家里這么多人的衣服等著我做、縫、補,可不挺鍛煉手上工夫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后勤里學的那‘一陣子’有多么短暫,就是默念‘簽到’的那一瞬間。 從鄉下搬到縣城,家里的房間多了,也不再像是鄉下那樣一條炕上能躺很多人了,需要做的床單被套數量也是直線增加。 葉知秋聽葉知文念叨了兩遍縫紉機,想著家里確實缺這么一個東西,用縫紉機三下五除二能做好的事情,用手縫就得縫半天……她動心了。 從林國棟帶回來的那一大摞全國通用票證中找到一張買縫紉機的工業券,葉知秋把手中的針線往笸籮里一放,沖葉知文擠擠眼,“咱不縫了,趕明兒跟姐去百貨大樓轉一轉,看能不能買一臺縫紉機回來,要是百貨大樓里有貨,那咱之后做床單被套就簡單省事多了。” 葉知秋與葉知文在房間里嘀嘀咕咕地說話,林國棟坐在客廳里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得要命。 “這是生氣了?” “肯定是生氣了,不然怎么會到飯點兒上還不做飯。” “該咋辦?” 他思前想后都沒能想出一個好招來,索性豁出去了,直接敲了葉知秋待著的那間屋子的門,問,“三個孩子餓了,你做飯吧,我明天就去給你問保健站那邊,如果他們需要走什么流程,我問問營區那邊能不能給你開個證明。” 葉知秋一看時間,趕緊下床,還順手牽了葉知文給她打下手。 葉知文沒在縣里多待幾天,等葉知秋將縫紉機買到后,她又待了一天就回家去了,林國棟也給葉知秋帶來了保健站的消息。 “知秋,保健站那邊我去問了,人家醫生崗上只要衛校畢業的,但藥師崗上也招普通人,但有一個考試,需要去考一本什么臨床藥學還是啥的,你要是有這個打算的話,我就找人給你弄一本那樣的書,你在家先學學,看能不能考得上。” 他伸手在口袋里掏啊掏,又掏出一張疊了好幾折的紙來,展開給葉知秋看,“這是咱們縣里最近的招工情況,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有喜歡的都可以去嘗試嘗試。” 等葉知秋接過那張紙后,林國棟就滿臉緊張地看著葉知秋,似乎在等著‘判決’一般。 那張紙上寫的東西挺多,有木器廠招會計、罐頭廠招一線女工、奶站招送奶員、國營飯店招廚師、縣一高招農業生產課的老師……最后一行才是保健站招藥劑師。 葉知秋把各種崗位的招聘要求都給看了一遍,先將奶站送奶員這種需要風吹雨打滿大街跑的工作都淘汰掉,然后又將木器廠會計這種聽起來不錯但沒什么上升空間的工作淘汰掉,最終留在紙面上的可供她選擇的工作并不算多。 國營飯店的廚師確實是個好工作,她一開始點亮的技能就在這兒,而且她也相信,憑借藥膳的魅力,這個鐵飯碗能被她斷成金飯碗。 罐頭廠倒也算是個不錯的去處,要是能研制出藥膳罐頭來,銷量肯定不會差,但縣里那個罐頭廠的底子她也清楚,就是一個做水果罐頭的,與藥膳罐頭完全不搭邊……而且罐頭廠招收的工人是一線女工,與她的工作意向完全不同。 高中的生產課老師這個工作,顧名思義,就是在這個呼吁所有知識分子向‘工’與‘農’靠近的社會風氣中,教會高中生一些必要的生產技能,葉知秋想了想自個兒點亮的技能庫,那獨特的種地技巧倒是可以拿來教給學生,而且教書育人是‘播種’工作,現在種下一粒種子,收獲是在秋天。 最讓葉知秋心動的工作崗位還是那保健站的藥劑師崗位,既清閑,還能照顧家里,未來也有足夠的發展空間。當生產課老師還得擔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紅袖章給拖出去□□剔陰陽頭了,畢竟那些不學無術的倒霉孩子發起瘋來還是相當可怕的…… “你還是去給我找找考保健站藥劑師這個崗位需要看什么書吧,我還是想準備準備這個。” 林國棟:“……行。” 他雖然不知道葉知秋為什么對‘藥劑師’這個崗位愛得這么深沉,但他知道要是再拒絕葉知秋,怕是他又要倒霉,求生欲迫使他答應下來,回頭就去找了縣里那位就等著退休的藥劑師。 老藥劑師抓著林國棟的手,指著自己滿滿三書架的藏書殷殷囑托,“林縣長,我同您交個底,雖然是您的愛人想要考我這個崗位,但我也肯定不會放水的。我們縣保健站馬上就要改組縣人民醫院了,藥劑師是要管整個藥房的,要是沒有足夠的藥學知識積淀,怎么能擔此大任?怎么能守護得了這一縣之地人民的身體健康?” “鄉鎮保健站的藥劑師是醫生給開什么藥,她們就取什么藥賣什么藥,我們縣保健站馬上要改制成為醫院,藥劑師自然不能和鄉鎮保健站的藥劑師一樣,我們的藥劑師還得檢查醫生開的藥有沒有問題,萬一醫生開錯了藥病人吃錯了藥,藥劑師是要跟著承擔責任的。” “我珍藏的這一書架子書啊,都是委托咱們省藥學院的圖書室給買回來的,家里還有好多呢。我這個人有些毛病,一看書就頭疼,自己沒讀了幾本,但買的書是不少。” “李縣長你愛人要考這個,那我就把我所有的藏書都送給她看了,但我也有一個要求,我到時候會出一張卷子,讓你愛人來答,只要能答夠八十分,就可以到保健站來,直接接我的班。” 第31章 缺口 因為那老藥劑師給的書太多, 林國棟是從縣委食堂的采購老師傅那兒借了一輛腳蹬三輪車把那些書給葉知秋拉回家的。 載著滿滿一車書回到家里,林國棟臉上滿是促狹地同葉知秋說,“看看這么多的書, 你還想去保健站工作不?” “我和你講,你要是打算去保健站當藥劑師,這些書都得看下來,保健站的那老藥劑師說還要給你安排一場考試來著。” “怎么樣?后悔不?要是后悔的話, 我可以給你聯系國營飯店那邊,你做飯的手藝去國營飯店綽綽有余。” 都在一個屋檐下相處這么久了, 葉知秋怎么會不知道林國棟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怎么會不知道林國棟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葉知秋沖林國棟翻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白眼,然后把辮子一甩, 輕飄飄地從那腳蹬三輪車上拎下一大捆書來, 往樓上那間暫時還沒安排人住的屋子拎去,順便給林國棟撂下一句話,“我看你話挺多的,有這個力氣講廢話,不如給我把書都拎到樓上去。” 林國棟這狗男人夠雞賊,他從葉知秋這兒領了任務,轉頭就給自己找了倆小幫工跑腿兒——他自個兒扛大頭, 讓林剛和林凱兄弟倆各自拿個三本五本的書往樓上送。 葉知秋怎么會不知道林國棟這做法?要是換在那些溺愛孩子的婆娘眼跟前, 林國棟鐵定得挨一頓罵,但葉知秋卻不會因為林國棟打發孩子做點事就瞎作瞎炸。 讓孩子參與到家庭勞動中來, 對孩子養成家庭責任感有極大的幫助。如果孩子打小就寵著啥事兒都不讓干,那憑什么會認為孩子長大后就能主動挑起家庭的重任?那樣的孩子的確是有,但是鳳毛麟角。 書都搬到了屋子里頭卻沒地兒打發, 只能暫時放在紙箱子里堆著, 葉知秋回頭就去木器廠轉悠了一圈, 按自己的要求找木匠師傅定制了一套書架,然后又選了一張單人床,一張三合板面兒的書桌,拜托木器廠的人給送到家里去。 這年頭的木器廠工人可是很牛氣的,之所以答應給葉知秋把東西送到家里,完全是因為葉知秋買的東西多,廠長給打了招呼,要不然還得葉知秋自己找個三輪車去拉。 至于送貨上門連帶著安裝到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 打發走木器廠的那些來送家具的人,葉知秋沒等林國棟回來,直接把‘野豬崩天撞’的光環一掛,輕飄飄地就搬起了書桌,一個人上上下下跑了幾趟,單人床、書桌以及書架就都安裝好了。 將老藥劑師相贈的書籍都分門別類地擺放在書架上,葉知秋又蹬著車去了一趟百貨大樓,買了布料和棉花,回家就忙著給那張新到的單人床做床墊了。 林國棟下班回到家時,縫紉機正開著呢,嘎達嘎達響個不停,他循著聲音摸去了那間客房,見葉知秋又在做單人床墊,納悶地問,“家里的每一張床上都有床墊兒了,你咋又新做床墊兒?有地兒用么?” “我又新買了一張床,就擺在放書那間屋子,還置辦了一個書桌和一個書架,你可以上去看看。” 林國棟扶著墻的手微微顫抖,他問葉知秋,“花了多少錢?” “沒多少,也就百十來塊,這還是算上這棉布棉花之類的總價呢。” 有那么一瞬間,林國棟覺得還是之前那個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八瓣花的葉知秋好。 東西咣咣咣地買來扛回家,家里確實裝點得很好看,處處都顯示著精致,但花錢速度也實在太快啊! 他一個月的工資不到四十塊,葉知秋出去一趟就能把他兩個月的工資給禍禍沒了,而照眼前的情況看,葉知秋基本上每隔兩三天就要出去禍禍一次,先有自行車,后有縫紉機,今天又買了一堆家具……林國棟絲毫不懷疑,下次葉知秋遇到什么心動的東西,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付錢買回家。 他沒敢說葉知秋花錢大手大腳,畢竟當初是他承諾葉知秋隨便花錢的,而且他轉業回來時得到了很大一筆補助,就算葉知秋住到縣城前前后后置辦了那么多東西,依舊算是毛毛雨,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可心疼也是真的心疼…… 林國棟上樓去看了一眼葉知秋裝點出來的書房,心里才稍微舒服了點。 不得不說,葉知秋的審美很好,書房內僅僅是簡簡單單的陳設,就將逼格給烘托了出來。 她買的那張書桌不是靠墻式,而是餐桌式,四面都可以坐人,葉知秋把其中一面靠著窗臺安置,另外三面剛好夠姐弟三個放學回家寫作業,姐弟三個白天不在家的時候,她就能在那張桌子上看書。 林國棟帶回來的那些書雖然多,但難不倒葉知秋。她可是一篇篇論文讀過來的人,比這些書上記載的信息多出不知道百倍千倍的信息,她都已經接收過了,還擔心這么點兒書? 且不說讀書是典型的‘萬事開頭難’,學會的越多,不會的就越少,單單說那些書籍中重復的部分就有很多,選擇性的看就可以,沒必要在完全一致或基本雷同的東西上面下功夫。 ------------------------------------- 林國棟對葉知秋裝點出來的書房還是很滿意的,他下樓去了葉知秋所待的那間客房,看葉知秋在縫紉機上熟練地cao作著,摸了摸鼻子,說,“我看過那屋子了,你裝點得挺好,那錢花的不虧。尤其是那占了一整面墻的書柜,真好看。” “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那書柜為什么不做成整整齊齊的樣子,而是做成了開放和封閉的拼接?還有一個問題,大家不都喜歡把開放的放在下頭,封閉的放在上頭嗎?你那書架是不是安反了,怎么封閉的在下頭,開放的在上頭?” “開放的書架是給人看的,我用的書能整整齊齊的擺在上面,你兒子閨女用的書也能?書的邊邊角角全都是卷起來的,一點都不愛惜東西,那一身身臭毛病都是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