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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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從嘉手勁很大,像是蘊著一股怒氣。 陸棠樺下意識攥緊自己掩在被褥之中的手,卻并沒有出手。 因為他還記得蘇念珠剛才被那些宮女搬走前跟自己小小聲說的話。 能忍者,方成大事。 就是因為他之前沒有忍住,所以才被陸從嘉發現了他的手能動彈的事。 陸從嘉臉上的笑意愈發溫和可親,那雙眸子卻更加深沉晦暗。他俯身湊到陸棠樺面前,青絲滑落,有一縷綴在陸棠樺面頰上,順著臉側往下滑。青絲上沉甸甸沾了冬日陰冷的血,粘在肌膚上時,像陰冷的蛇滑過。 陸從嘉盯著陸棠樺那張扭曲掙扎的臉,笑容更深,眼尾微褶,語氣越柔,“哥哥,弟弟喊你的時候,要回答啊。” 第17章 (一顆真心) 陸棠樺霍然扭頭, 與陸從嘉的眼神對上。 兩人都不是弱者,皆是天生的領導者。 可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一公一母。如今, 這兩只公老虎自然是容不下彼此的。 光從眼神之中便能發現其爭鋒相對的意思,像秋日里碰到野火的干草,“嘩啦”一下就燒了起來,絢爛的火苗騰空而起, 驚心動魄的灼燒整片天際。 “呵。”陸棠樺冷笑一聲,雙眸微瞇, 語氣傲慢, “吃了嗎?” 陸從嘉:…… “沒吃的話,我這里正好有鍋雞湯,吃了以后會全身灼燒, 痛苦難耐, 還會聽到腸子斷掉的聲音……”陸棠樺的聲音是極好聽的, 如珠玉墜落, 清泉叮咚, 可說出來的話卻不那么好聽。 而且陸棠樺越說, 躺在不遠處的蘇念珠就越是覺得渾身發寒, 頭頂冒犯, 頭皮發麻。 這只暴君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她的腸子還好嗎?斷了嗎?沒有吧? 蘇念珠很想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可發現自個兒的手卻又不受控制了。想來是那毒又泛上來了。 面對陸棠樺挑釁嘲諷的語調,陸從嘉臉上的笑漸漸收斂,正欲變臉, 卻不防又聽陸棠樺道:“我跟你開玩笑呢,別當真, 皇弟。”最后那兩個字,像是從牙縫里硬擠出來的一樣。 蘇念珠躺在臥床上,滿頭滿身的冷汗,她盯著地上的影子看,知道陸棠樺說的絕對不是玩笑。 那是什么讓這個總是喜歡計劃到百無一失的男主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陸棠樺的命? 是權利,還是女人? . “娘娘,吃藥了。”珍兒端著煎好的藥過來,那濃重的苦味隔著三米都能把蘇念珠給熏得口舌生苦。 陸從嘉突然轉身,朝蘇念珠的方向走過來。他抬手接過珍兒手中的藥碗,不著痕跡的朝陸棠樺挑釁一望,然后語氣溫柔的與蘇念珠道:“我來吧。” 要不是蘇念珠現在全身麻痹,她一定要跳起來將這碗藥一飲而盡,不給陸從嘉一丁點靠近自己的機會。 蘇念珠面色緊張地盯著陸從嘉看,搭在床沿邊的手努力顫動著想抬起來,跟帕金森一樣。 可方才跟陸棠樺打架時她花費了太多力氣,現在連一只胳膊都沒法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從嘉靠近自己。 陸從嘉撩袍,側身坐到床邊,然后動作異常溫柔的將蘇念珠的腦袋抬起,將其半攬在懷里,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上。 整套動作中,蘇念珠作為一個工具人,全身肢體僵硬,堪比僵尸。 這個姿勢讓蘇念珠非常的沒有安全感,她一抬頭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陸從嘉,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讓她非常不喜歡。 蘇念珠身軀僵硬地努力扯出一抹笑,仿佛是被一條陰冷的蛇圈進了懷抱里,她顫顫巍巍道:“我,我自己來就好……” 陸從嘉笑著搖頭,“你身子不方便,還是我來喂你吧。”說著,就將那盛著藥汁的白瓷小勺遞到了蘇念珠嘴邊。 蘇念珠看一眼這一勺藥,再看一眼那剩下的一大碗藥,想著你這要是一勺一勺的得費多少時間,還不如她一口氣干完呢。 雖然如此想,但蘇念珠卻還是一臉嬌羞的張嘴,仿佛正在熱戀的少女般將那口苦藥含入了嘴里。 啊呸……好苦。 蘇念珠梗著脖子,小臉幾乎扭曲成一團,硬生生將這口苦到心尖,甚至連喉嚨都咽不下去的藥給生哽了下去。 看到這副表情的蘇念珠,陸從嘉臉上笑意更深,連眼尾都瞇縫了起來。他慢慢悠悠又舀出一勺,遞到蘇念珠嘴邊。 蘇念珠苦著一張臉,雙眸之中已被苦出淚星子。可惜,男人視而不見,誓要看她將這碗苦藥汁吃完。 蘇念珠無奈,只能繼續張嘴。 這口藥比之前更苦,蘇念珠甚至還在舌尖上抿出一點藥渣渣,味蕾爆發的瞬間,苦得她渾身顫栗。 故意的,是故意的吧! 太苦了,蘇念珠仰頭,一行清淚滑腮落,呼吸之際都是苦澀。而她面前,陸從嘉卻依舊是一副笑模樣,甚至那嘴角還有越來越擴大的趨勢。 一旁的珍兒低眉順目地站著,視線始終落在地上。 新搬來的臥床側有一盞跟著一道新搬來的亮堂的琉璃燈,珍兒的眸中淺淺倒映出地上蘇念珠與陸從嘉相貼的親密身影。 耳邊是男人輕聲柔語的話,還有那熟悉的令人迷醉的熏香味道。 珍兒暗暗咬住了唇,臉上露出嫉妒之色。 一碗藥,吃了整整十幾口,吃得蘇念珠滿嘴都是苦味。 “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陸從嘉細心的替蘇念珠擦干凈唇角殘留的藥漬,臉上雖是帶著笑的,但盯著她唇瓣的眸色卻深諳極了。 蘇念珠覺得自己的嘴都要被陸從嘉擦破皮了,她努力擺脫陸從嘉的帕子,偏頭笑道:“慢走。” 不送,滾嘞您啊! 陸從嘉一副戀戀不舍模樣的去了,珍兒悶不吭聲替蘇念珠將藥碗收了,順手把陸從嘉用過的帕子捏在手中。 蘇念珠注意到珍兒的這個小動作,覺得奇怪。 她下意識循著她的身影,時不時的偷看。 珍兒自以為做的很隱蔽,可還是被蘇念珠發現了。她立在角落,借著陰暗的影子,迫不及待的將那帕子放到唇角邊輕擦了擦,然后猛地一下懟到臉上,胸口用力上下起伏,像是在呼吸著上面殘留的氣息。 蘇念珠:……真變態,這是一本什么玩意!就沒有正常人了嗎? 吐槽完,蘇念珠一扭頭,就見龍床帷幔邊緣似乎有一樣什么東西,亮閃閃的照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蘇念珠瞇眼,仔細去看。 看清楚了,似乎是一面靶鏡。 靶鏡?往她這里照的? 蘇念珠愣了愣,視線穿透靶鏡,似乎對上一雙黑沉的眼。 那邊,小巧精致的靶鏡也跟著愣了愣,然后迅速收回,打到一側銀勾玉飾,差點又把剛剛掛上去的帷幔打下來。 緊接著,被褥跟著抖了抖,然后帷幔平靜下來,只余銀勾玉佩相撞之音,“噼噼啪啪”,清脆悅耳至極。 蘇念珠:……是偷看吧?是偷看吧! 龍床之上,陸棠樺抱著胸前的靶鏡,半個腦袋都埋進了被褥里。 他想著剛才陸從嘉攬著女人吃藥的模樣,再看那女人,呵,笑得跟朵花一樣! 男人的手用力摳著靶鏡,幾乎要將那鏡子摳出洞來。 . 蘇念珠吃了三日的藥終于好轉,她躺在臥床上的時候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陸從嘉給她的那瓶毒藥根本就不是用來毒陸棠樺的,而是用來試探她的,他在試探她到底還是不是他的人。 他都能安排珍兒這種宮娥進入寢殿,若是想要暴君的命,哪里還用得著她動手。 想到這里,蘇念珠一陣心驚,幸好自己表演不俗,將一位癡情少女人設演繹的淋漓盡致。 并且從珍兒這副肆無忌憚的樣子來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陸從嘉的勢力果然擴大不少。相對來說,陸棠樺的生存期限也被無限壓榨,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從嘉一個看陸棠樺不爽,就能給他捏死。 而這位暴君素來就是一個誰看他都不爽的人。 暴君性命堪憂,蘇念珠覺得是時候該做出點行動來了。 . 下了好幾日的雪,難得天晴,蘇念珠懶洋洋起身,在窗前照了一會兒日頭后突然起身。 “珍兒。”蘇念珠一邊喚著珍兒,一邊朝寢殿角落走去。 美人一襲曳地長裙,有光從窗口入,照在裙裾之上,宛若流光流轉。原身的指甲養得很長,蘇念珠在第一日來的時候因為不方便做飯所以就給絞了,這幾日沒注意,又長了出來,不過還是不夠長。 蘇念珠伸著玉指,一邊用矬子磨指甲,一邊朝珍兒看去。 珍兒面露疑色的跟上去。 蘇念珠從寬袖內取出一張紙條,鄭重其事地遞給珍兒,滿臉的幽怨和心焦,“王爺已經許久未來看我,你替我將這紙條送去。” 珍兒捏著紙條,正欲推脫,蘇念珠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泫然欲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仿佛一個深閨怨婦一般,“如今我只信你了。”說著,蘇念珠不著痕跡的朝那龍床邊一瞥。 床畔正露出一半靶鏡,將蘇念珠跟珍兒的身影照得一清二楚。 珍兒并未注意到那靶鏡,她只是捏著那紙條,眼神疑惑地盯著蘇念珠看了一會兒后道:“知道了,娘娘稍等。”話罷,珍兒欲轉身離開,不防蘇念珠又拽住她。 深閨女子若是想傳遞情愫,大多會留下一點貼身物。諸如絞斷的指甲,一縷青絲之類的。 珍兒眼睜睜看著蘇念珠將那些矬下來的指甲放到她掌心,然后一臉哀切道:“希望王爺能看到我的真心。” 珍兒:…… 第18章 (將門女) 蘇念珠分析過, 陸棠樺能活到現在,除了陸從嘉忌諱外部勢力外,還有一股人也在幫他。 其實也不算是幫, 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 就是蘇易鳴。 蘇易鳴當然不是好心,只是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他才會暫時站在陸棠樺這邊。 朝中誰人不知,陸從嘉和蘇易鳴是最不對付的, 至于原因嘛,蘇念珠想, 大概就是因為蘇嫣初吧。 不過也是好笑, 這最不對付的男一、男二,初時因為蘇嫣初刀劍相向,恨不能你死我活, 到最后, 也是因為蘇嫣初握手言和, 甚至于蘇易鳴還甘心俯首稱臣, 輔佐陸從嘉治理這大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