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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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珠真是懷疑自己能不能把陸棠樺這塊爛泥扶上墻。 蘇念珠朝爛泥看去,陸棠樺正在周玳的服侍下躺回到床上。看著如此廢柴的陸棠樺,蘇念珠有點生氣。 “陛下,您看看您,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就沒別的事情可干了嗎?” 陸棠樺:???他以前也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啊,怎么突然就開始罵起來了呢? 面對陸棠樺無辜又迷茫的小眼神,蘇念珠知道,是她遷怒了。 “娘娘。”珍兒突然上前一步,俯身貼著蘇念珠耳畔道:“今日亥時三刻,主人有約。” 啥?魯豫有約? 蘇念珠呆了呆,然后才反應過來珍兒說的是“主人有約”。怪她氣糊涂了。 蘇念珠自然不會蠢到去問她“你主人是誰”,很明顯嘛,主人當然就是陸從嘉了。 蘇念珠想,她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穩住陸從嘉。 可是要怎么穩住呢? 蘇念珠的視線往身側珍兒身上一瞥,突然注意到她腰間漂亮的荷包,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起身,走到了梳妝臺前。 . 因為蘇念初不會刺繡,所以從來都沒有關注過這個被置在梳妝臺下頭的繡簍子,如今一看,里頭竟裝了滿滿一籮筐的荷包,不用她費心再自己做了。而且看這樣式和圖案,明顯不是給女子用的。 既然不是給女子用的,那就是給男子用的。 夜已深,宮娥們守在寢殿門口輪流值班,時不時的往開了一條細縫的寢殿內張望。 這副架勢,可比之前那些敬業多了。 蘇念珠沒管他們,喚來周玳,“周玳,這些東西都是我繡的嗎?” 周玳心思靈敏,自從他貼在蘇念珠耳畔提醒她,那位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懟著她罵的人是蘇易鳴后,蘇念珠就明白,周玳或許是心存疑慮的,可卻并沒有詢問自己,只是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 這是一個聰明的太監。 度時事,能自保,有毅力,還有一顆不屈服的心。 像這樣的人,不是在逆境之中消亡,便是在逆境之中涅槃而生。 “是娘娘繡的。”周玳回答,“從前的時候,娘娘除了傷心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繡荷包了。” 蘇念珠拿起一個荷包細看,精致雅氣,針腳細密,荷包上面最多的是青翠雅竹。她用手捏了捏,聽到荷包里發出一點“咔噠咔噠”的聲音,便將荷包上面的抽繩打開,發現里面竟藏著紙條。 她將紙條抽出來打開,看到一行娟秀的字: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嗯……情詩啊。 蘇念珠把繡簍子里頭的荷包都扒拉了一遍,什么“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還有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秋風昨夜愁成陣,思君不見君,緩歌獨自開樽”…… 訴的都是情思,念的都是衷腸。 看來這位皇后娘娘還是個癡情情種啊,至于癡的是誰,這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當然就是那位表里不一的狂犬病患者賢王爺了。 想到這里,蘇念珠突然眼前一亮。 她有法子了。 “你在干什么?”旁邊突然橫插進來一道聲音,蘇念珠唬了一跳,轉頭一看,陸棠樺正伸著脖子,打著簾子朝她……手里的荷包望過來,眼巴巴的,似乎十分渴望又故意作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蘇念珠:…… 蘇念珠低頭,一繡簍子的荷包,抱都抱不起來,既然如此,那給陸棠樺一個也沒關系,反正有這么多呢。 蘇念珠在繡簍子里翻了一遍,居然真的被她翻到一個繡了一只狗兒的荷包。荷包小巧玲瓏,呈菱形,粉白色的緞面料子,下頭綴著流蘇,上面是一只白色的卷毛狗兒,還挺可愛。 “陛下,給你的。”蘇念珠把荷包替陸棠樺拿過去。 陸棠樺故作矜持地看一眼,“是你偏要給朕,朕才要的,不然像這種粗制濫造的東西,朕一向都是看不上眼的。” 行叭。 “臣妾求您,收下吧。” 陸棠樺喜顛顛的收下了,寶貝地壓在枕頭下面。 然后蘇念珠又隨意給了旁邊的周玳一個。 陸棠樺:……把荷包從枕頭下面扒出來扔在腳邊。 . 亥時三刻,夜霧蒙蒙,天空之中不時又飄起零星碎雪。 蘇念珠抖了抖自己被凍得僵硬的身體,暗罵陸從嘉那玩意怎么這么不守時。 “珠珠。”突然,正在咒罵陸從嘉并給他畫圈圈的蘇念珠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蘇念珠轉頭看去,梅樹林下,皚皚溯雪,男人手里提著一盞可愛的兔子燈,正朝她緩步走來。 男人今日似乎是精心打扮過的,明顯換了新衣,穿了新靴,還用了新玉冠。青絲扶起,除了陰冷的寒風和梅花清冷的香氣,蘇念珠還能聞到陸從嘉身上獨有的熏香味。 寒梅,飛雪,美男,如畫一般的場景之中,蘇念珠的視線卻全部都聚集在陸從嘉手里的兔子燈上。 用紙和細木頭糊起來的兔子燈遠瞧著便白白胖胖的可愛,近看一雙眼用朱砂點出,里頭置著一根白色的細長蠟燭,一雙耳朵圓又大,被男人提在手里時還晃晃悠悠的擺動,像是在蹬足。 “馬上就是元宵節了,這是送給你的。”陸從嘉在蘇念珠面前站定,將手里的兔子燈遞給蘇念珠。 蘇念珠頓了頓,抬手接過,臉上露出嬌羞之色。 兩人相約在寢殿后的梅林內,梅林里沒有燈,只有陸從嘉手里提著的這一點星光。 蘇念珠半張臉被照亮,像一塊正被投射在光中仔細觀察切割的玉,從她透明的膚質中似乎能看出里頭濃白的凝脂玉色。 而此刻,那玉色之中正在沁出漂亮的粉,濃烈如胭脂,盛開如杏梅。 陸從嘉有一瞬間的恍神,而就在此時,美人抬眸,淚目盈盈的朝他看來,輕啟檀口,語氣嬌柔,帶著撒嬌的味道,“我之前是太生氣了,你與meimei真的沒有什么吧?” 軟軟糯糯的話,含著飄飄的尾音,勾的人心酥麻。 “自然是沒有的。”陸從嘉趕緊道:“珠珠,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 信你個鬼哦。 蘇念珠把玩著手里的兔子燈,一臉嬌羞地點頭,“我自然是信你的,外頭那些話我再也不聽了。” “嗯。”陸從嘉的臉上重新露出溫柔笑容來,他盯著蘇念珠嬌艷欲滴的唇,看著她說話時噘起的唇珠,微微露出的素白貝齒,想起上次未完的事。 “珠珠。”男人的語氣陡然溫軟下來,他伸出手,指腹擦過蘇念珠的唇角,似欲非欲的劃過她窄細的下顎。 男人指腹冰涼,落到她唇角時凍得蘇念珠一個哆嗦。 看到蘇念珠驚恐望過來的小眼神,陸從嘉安撫一笑道:“你口脂花了。” “哦。”蘇念珠后退一步,用帕子掩住唇角,繼續嬌羞。 就當是被狗摸了一下。 陸從嘉覺得自己有些奇怪,若是以前,他應付起這個蘇念珠來定是十分不耐煩的,可如今瞧著她噘嘴撒嬌說話的模樣,眼神竟不能從那漂亮的唇上移開。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在身體內沖撞,以至于連身體都開始不受控制起來。 陸從嘉作為賢王,為了保持自己高潔君子的名聲,素來是不近女色的。他接觸最多的女人是蘇嫣初,只是他抱著蘇嫣初是為了平復自己暴戾的瘋病,身體只會越發平靜,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有這種古怪的沖動。 陸從嘉想,或許他是時候去找個女人了。 陸從嘉按捺下自己涌動的心緒,繼續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蘇念珠害羞的從寬袖暗袋內取出一個荷包,用力塞到陸從嘉手里。 陸從嘉面露驚喜,“這是你特意給我繡的嗎?” “是的呢。”蘇念珠看到陸從嘉不露一絲破綻的表情,直覺自己也被他帶入了戲,跟著演技飆升。 她雙手捧心,雙眸亮晶晶。 “珠珠,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因為這是你對我的一片真心。” “嗯。”蘇念珠用力點頭,完全就是一副陷入渣男套路的純情少女形象,啊不對,她這種長相說失足少女好像更為貼切一點。 “對了,珠珠,這個給你。”陸從嘉像是突然想起某件事,他靠近蘇念珠,從寬袖暗袋內取出一個白瓷小瓶遞給她。 蘇念珠猶豫著接過來,問,“這是什么?” 陸從嘉雙眸微暗,臉上表情卻越發溫柔,“這不是什么不好的東西,只是讓皇兄睡得更安穩些的好藥。你前些日子不是說看到皇兄害怕嗎?這藥吃了以后會多昏睡些日子,這樣你就不用害怕了。” 如果是以前的蘇念珠肯定會對陸從嘉這番話深信不疑,不過現在的蘇念珠對于陸從嘉這種用來哄騙智障且漏洞百出的話表現出了十足的嫌棄。 “你對我真好。”蘇念珠用力眨巴著眼,努力表現出一副情深難掩的癡女形象。 原來陸從嘉跟她魯豫有約的原因是這個啊。 就這么按捺不住,居然想把陸棠樺毒死?難道他已經將朝廷勢力平衡住了嗎? 蘇念珠正思索著,那邊,陸從嘉垂眸,對上美人漆黑澄澈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瞳之中印出他清晰的俊朗面容。 美人眸中潤水,浸著水波一般氤氳明亮,纖細眼睫下垂,更添幾分嬌媚之意。 其實蘇念珠長得是很不錯的,只是太艷,艷的有些膩人。可今日陸從嘉瞧著,卻并不覺得膩,反而有點稠,稠軟嬌嫩的想讓他吃上一口。 陸從嘉知道,再待下去的話,他會控制不住。 “珠珠,我下次再來看你。” “好的,我等你。” 快滾吧。 陸從嘉走了,那邊,躲在一叢灌木之后,看著前面一副戀戀不舍模樣的蘇念珠,陸棠樺下意識攥緊了輪椅扶手。 他早該知道的,這個女人是不能相信的,可笑,實在是可笑!他不過就是她手里的工具而已,這個女人只是為了得到陸從嘉的關注而拿他當醋罐子使了。 陸棠樺氣得雙眸充血,一把扯下自己腰間掛著的那個狗兒荷包,狠狠扔在地上,然后又用輪椅碾壓了三遍。 如此卻還不能消氣,他恨不能立時掐斷蘇念珠的脖子。 . 陸從嘉情動而起,想到的第一個女人是蘇嫣初。 當然,蘇嫣初一直都是他的第一選擇。除了蘇嫣初外,他就沒想過其他女人……不,從前沒有,現在多了一個蘇念珠。 不過高傲如陸從嘉,是不會看上蘇念珠這種女人的。陸從嘉敢肯定,只是他的身體想女人了,而身邊正好只有蘇念珠一個女人而已。 “去把人接來。”陸從嘉剛剛出宮門,還沒踏上馬車,便讓常樂去蘇府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