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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對。”鄔云云這才想起他們去野餐那天,嗚嗚就是四只蹄的泥巴,不過她當時心思在別的事上,沒注意到,現在想來,應該是陳越處理的。 “說到這,其實我還有幾件事想告訴你。怕影響你上班的心情,還是等你回來后再說吧。” 幾件?陳越皺眉,難道鄔云云還有很多事瞞著他? 陳越壓制住好奇心,不能問,現在知道了的確會影響他上班狀態,上午還有手術。 “好。” 兩個人吃完面,鄔云云主動去洗碗,兩個人已經不自覺完成了誰做飯,另一方就要洗碗的家庭分工,陳越在臥室里挑選衣服。 在陳越穿好襯衫時,鄔云云走進來,很自然地挑選了條紫紅色領帶給他系上。 陳越低頭等了她半天,見她雪白的手指翻來覆去,而后靜靜問:“你確定你會系?” “不會。”鄔云云低頭理直氣壯,“我就看電視里這么演。” 陳越簡直無奈,親自動手,給她做了個示范:“會了嗎?” “不會,我又不用學,反正你自己會打。” “……”陳越望著她,“那你為什么要過來給我系?” “就是想試試給人打領帶的感覺。”鄔云云說完就走,留給陳越一個穿著睡衣的瀟灑背影。 陳越:“……” 陳越把領帶再整理了一下,確定行裝無問題后提著公文包,去玄關穿鞋:“我去上班了。” “好的。你去吧,中午不用買菜回來。我會買菜做好飯的。”鄔云云抱著她的狗,每次說話時,一人一狗總是同時轉頭,已然連上了電波。 陳越笑,不知為何,明明今天將近四點多才睡著,他此刻的心情卻尤為輕松。 等到陳越離開,鄔云云才抱著嗚嗚嘆了口氣:“看來賢妻良母這條路我是走不通了,還是繼續當一個安靜的美少女吧。” “嗚。” “你也這么想是不是?像我這樣,大概以后只能以色侍人吧。”鄔云云輕摸狗頭。 “嗚。” “傻嗚嗚。”鄔云云點頭,“你跟我不一樣,你是以蠢侍人。” 起身,給花澆水。 這幾天陽光非常好,還是花骨朵的月季花已經開了,粉紅粉紅的,鄔云云有點奇思妙想,想用花做書簽,放在陳越那厚厚的醫學詞典里。 待會兒上網查一下。 陳越走到小區樓下,站定往回望了眼,遠遠還能看見有個人影子在那里澆水。 昨天他們聊過,之所以人總是忘不了初戀,是源于它跟許多第一次有關。第一次約會,第一次與異性去看電影,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擁抱…… 就像人越長大,就會覺得時間過得越快,對生活的新鮮感逐漸消失的過程,也就是體驗變快的過程。 愛情不是購物,買了之后永久擁有。 愛情是持續。 不應該因為他們三年前談了場戀愛,他對她愛慕已久,就認為此刻理當深愛。 他們在昨晚推心置腹后,對對方有所改觀。 以前鄔云云認為陳越幼稚,其實陳越很成熟。 相反,以前陳越認為鄔云云灑脫,其實她很脆弱,很容易自己給自己壓力,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他們需要重新認識彼此,也需要重新談一場戀愛,更要重新擁有許多許多新鮮的體驗,而不要靠過去的回憶營造熱度。 一片風刮過,把陽臺上的花瓣刮下來幾片。 鄔云云探出腦袋,見陳越低頭撿了片紫紅色的月季花瓣,朝他招招手:“不要浪費,晚上帶回來!” 陳越笑,把花瓣放在公文包里。 八點 ,鄔云云牽著嗚嗚出去散步,自從嗚嗚見識過一回大自然后,就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澎湃,跟剛開葷的陳醫生一樣一樣的。 溜著狗,路過小區的廣場舞老太太團,給她月季花苗的阿姨還揮手叫她一起過來。 鄔云云表示:不了不了,跳廣場舞已經不符合我以色侍人的調調了。 早上十點,鄔云云出發去超市,開始去采購新鮮食材。 陳醫生開會。 十一點,鄔云云從超市,拎著一大袋東西回家,打開門,跟奔過來的嗚嗚抱了一下。 陳醫生坐在電腦前查看病例。 十二點,鄔云云在廚房里邊看菜譜邊學做菜。 她終于知道,如果不仔細看菜譜,只是想加什么加什么,是做不出一道美味的。生活也是如此,僅僅隨遇而安也不夠。 十二點十點,陳醫生開車前往直前跟鄔云云一起逛街的商場,憑借記憶,把她當時問價的幾件衣服都買下來。她實在太懶了,說好在網上買同款至今也沒買。 如果她懶得做,而他想給,那么他就必須要主動。 十二點三十,兩個人坐在飯桌前吃飯。 陳醫生昨晚睡得太少,吃完飯就回臥室躺著補覺,鄔云云負責在一點十五分叫醒他。 鄔云云第一次坐在陳越身邊凝視他的睡顏。 結婚的意義是什么,鄔云云之前一直沒怎么想明白,是要分擔壓力嗎?還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社會性繁衍? 至今也沒有答案。 但她終于知道了結婚的一個好處,是踏踏實實地一起解決問題,若非不到婚姻,戀愛時可能更關注的是情緒和感受,你愛不愛我,你有沒有時間陪我,你能不能為我突破你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