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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逸致不知道槲生在后面心思雜亂,只是略帶尷尬地從葉辭頭上拿下手來,解釋道。 “葉辭找我可有要事相商?” 葉辭挑了挑眉,悄悄觀察了槲生的反應后,憋笑地說道。 “槲生公子似乎有些不滿。” “嗯?”謝逸致乍一聽還有些驚訝,畢竟葉辭一上來就低聲和她說他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難不成,是發現了槲生的惡鬼身份?不應當啊,若是連葉錚秦蘇都無法在平常狀態下察覺,那這才兩百多歲的葉辭便更發現不了了。 思及此,謝逸致回頭看了一眼槲生,他神色詭譎,正死死地盯著葉辭。 她心頭一跳,又想起之前謝鯉的事情,連忙與葉辭拉開距離。 “小事罷了,葉辭你還年輕,與他沒什么話題的,不如走在前面同蘇公子說說話,商量一下你們尋仙會的賞令如何進行!” 謝逸致這話說得突兀,但葉辭見目的已經達到,也沒多糾纏,只是給槲生投去一個加油的眼神,便急走幾步同蘇平歡一道了。 謝逸致心下焦急,隱在寬大袖擺下的手微微一動,一條紅線便悄無聲息地游了出去,而后系在了槲生的手腕上。紅線纏上后便消失了,瞧著像是靈力不足所以消散了,實際上卻還在兩人手上束著。 “你和那小子聊什么呢,聊得那么開心。我可還在后面給你當苦力,扛著你家小輩呢。” 男子有些幽怨的聲音順著紅線傳過來,謝逸致這才明白,他為何那樣奇怪地看著葉辭。 “聊你,葉辭說他發現了你的秘密。” “發現我的秘密?那蠢小子該不會和你說發現我喜歡你這種事吧?這種顯而易見理所應當的事情,他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不夠用,這才發現?” 槲生沒好氣地一句接一句地抱怨著,謝逸致頗有些無語。果然不該奢望能騙到一向戲精的龍子,還是期待著遇到越英公子好好治治他比較實在。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謝逸致等人終于看到了傳說中恢宏富麗、玉石鋪道金石為磚的無疆城。 嗯,果然和傳聞不甚相符。 “這城可真符合越英的品位,灰撲撲的。不過以他那吝嗇鬼的性子,估計這次進城要大出血嘍。”他拍了拍背上的謝玉,語氣輕快,“小子,要不要猜猜我們把你治好得花多少銀錢?” 謝玉精神有些萎靡,望著這古樸高大的城墻和兩扇朱門,迷迷糊糊地給了個數字。 “三、三百兩?” 在謝玉的印象中,三百兩銀子已經不是少數,幾乎是二十多戶人家一年的開銷了。 可槲生卻搖搖頭,聲音慵懶且隨意。“你且瞧著吧。” 偌大的無疆城城門處卻沒有守衛,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緊閉,恍若一座死城。 蘇平歡上前拍了拍門,門內便傳來雄渾的聲音。 “來者可是要入城?” “正是,我等來此是為尋藥,還望大哥行個方便,開一下城門。” 蘇平歡語氣平緩,簡直再正常不過,卻不曾想被里面的人粗暴打斷。那人似乎心情不爽,說出來的話也十分不客氣。 “行什么方便!城主有令,進城者需出示身份玉牌,沒有的管你是世家子弟還是散修門派,統統得攔在外面!” “我等今日才來,并未有無疆城的身份玉牌,這要如何?” “好說,一人五十兩金,再壓一件隨身信物。”城門里的人似乎很是習慣這樣的說辭,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強人所難的事情。 “五、五十兩,還是金子!”葉辭怪叫了一聲,繼而捂住了自己的荷包,哭喪著臉,“我這次出來,攏共也就帶了六百兩的金票。” 槲生的眼神一下子就掃了過來,盯住了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么的葉辭。槲生相貌生的好,此時笑起來便更是絕世佳公子,葉辭有些怔愣。 “既然你有錢,且先一并替我們出了吧。相信一般人在外行走,少有直接帶金票的傻子。”槲生面不改色地說出了這種話,臨了還補了一句,“日后定然還你。” 謝逸致和蘇平歡雖然不想做出這種好似奪他人之物的事,但無奈槲生說的是事實。 在外行走,帶上幾百兩的銀票和幾錢碎銀是常態,若是出趟遠門,帶上千銀票的也不是沒有。可這帶金票外出還一帶幾百兩的,確實萬中無一。一來使用不便,二來也著實用不到如此多的錢幣。 “所以,我要一次性出兩百五十兩的金子?”葉辭瞪圓了雙眼,語氣也滿是不可置信,比起葉錚來,顯然還是更嫩些。 蘇平歡有些不好意思,他盯著少年的灼灼目光,笑道。 “此次是蘇某未曾查明情況,還請葉公子出手相助。待賞令完成,蘇某愿全數奉還!”蘇平歡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再加上一壇梨花白,用以致謝。” “成交!”一說起酒,葉辭眼珠子都亮了,掏荷包的動作做起來似乎也沒了之前的那種悲壯。 他一邊清點著票子,一邊側著身子同蘇平歡說著話。 “早聽說流云仙君的梨花白天下聞名,若是此生能喝上一杯,簡直就是平生快事。瞧你端正不阿的模樣,還以為你不愛飲酒呢。若是出去了,請你去我們家喝酒,醉琳瑯的酒慣是帶勁兒,保管你喜歡。” 蘇平歡眼角有些抽搐,沒有打斷葉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