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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笑不得地將謝鯉打發(fā)回去和葉錚行在一起,轉身就見到槲生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像是要盯出朵花來似的。 “怎么?你也想去那家書局瞧瞧,有沒有我們英明神武的龍子大人的畫卷?” “誰說的!我像是在意那些的人嗎?那丫頭剛剛說要給你贏千燈蓮盞,我不服,明明這應當是我來做的事情!” 看著槲生這幅小孩子鬧脾氣的模樣,謝逸致忽的笑出聲來。 她伸出有些冰涼的手指,踮腳點在他眉心。 “那龍子大人可要好好努力了呢,若我沒記錯的話,龍子大人的六藝可習的不怎么樣。” “哼,你等著,今年我就幫你把那千燈蓮盞拿回來!” 槲生眉眼里透露出自信,謝逸致也樂得見他不再因著前幾日的事情愁眉苦臉。 看來這場云江之行,是必須要去的了。 從星歧到元澤,謝逸致和槲生只用了十天,而從元澤到星衍,卻耗了足足一個月。星衍與星歧乃是毗鄰的兩個郡,路程也是相差無幾。而這多出來的二十天,便是耗在了葉錚與謝鯉身上。 葉錚自恃金貴,不肯入住小地方的客棧,寧愿在城外自己丟仙府法寶居住。 謝鯉雖說沒那么多規(guī)矩,卻也難伺候得很。 按當日青厭所說,小姑娘被青燈拖回居休島的時候,也許是傷到了腦子,成了這么一副純稚心性。 她喜歡各式各樣有關謝逸致的東西,若不是個女子,槲生簡直懷疑她要與謝逸致結為道侶才罷休。 每到一處城鎮(zhèn),小姑娘就高高興興地去集市上采買。買的若是些有用的東西也還好說,可她偏偏買的都是些沒什么用的香料木片、絲絳刻刀,買完了就鎖在房間里許久不出來。 是以四人的行進速度實在是慢的很,直到九月初,才到了星衍鎖春陽的地界。 星衍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yè)。 甫一踏入城門,就有各種攤販的吆喝聲混著瓜果香味傳來。街道上男女老少俱有,車水馬龍,很是熱鬧。 “燒餅,剛做的燒餅,只要兩文錢嘞。” “阿娘,吃rourou。” “這絹花好看嗎?要是買回去,燕蘭不喜歡怎么辦?” 謝逸致一向不喜歡吵嚷環(huán)境,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熙熙攘攘的城鎮(zhèn)確實是更有魅力。 “別愣著了,好不容易到了座大城池,一路上給他們當了那么久的老媽子,也該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了?!遍紊苯由焓殖读酥x逸致的手腕,大踏步地往里走。 “聽說星衍有家酒樓糖醋魚做得特別棒,我們去那家吃吧!而且,他家酒也特別醇厚!” 一說起吃的,葉錚簡直就是心花怒放。這一個月來,跟著謝逸致吃什么普通飯食,寡淡得要命。天知道一個嗜甜的姑娘家怎么能吃的下去那些東西,要他來說,完全就是用清水焯了一遍,連點鹽味都沒有。 “聽秦蘇所說,這一千多年來,你應當是沒有離開過元澤地界的,最遠也就是我們落腳的那個城鎮(zhèn)。如何知道這星衍地界有什么酒樓的?” 謝逸致顯然還是小瞧了葉錚的八卦能力,只當他是關心周邊事才知曉許多旁人不知的小秘密,卻是沒想到,相距這么遠的星衍的事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世上,唯美酒和美食不可辜負,若是有,那必定是天上地下難尋的美人兒,才能讓這兩樣排的稍靠后些?!?/br> “有好吃的?好啊好啊,我們一起去吃,不帶那個壞人!”謝鯉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葉錚身后。 雖說是槲生先行,到最后還是葉錚帶的路。 主街道上見到的都是普通飯館,反而在不起眼的小道上有座惹眼至極的三層小樓。二樓掛著匾額,刻了“云鶴樓”三個大字在上面,還用金粉細細鋪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葉錚進了酒樓,輕車熟路地同店小二點了菜,還要了包廂。 店小二剛剛離開,就有婢子迎了上來,柔聲說要給幾位引路。 婢子帶著他們幾人一路上了三樓,繞過一扇蝴蝶蘭屏風,進了一間包廂里。 槲生眼疾手快地搶在了謝逸致左手邊的位置,然后把連瑕丟在了對面的椅子上,攔下了準備坐下的謝鯉。 見謝鯉怒氣沖沖地看著他,眼里的怒火快要化成實質把他燒成灰燼,槲生很沒有前輩風范地癱坐在椅子上,指指自己的右手邊,隨意地說道。 “小姑娘,你的位置在這里?!?/br> “憑什么你就能坐在謝前輩身邊?” 葉錚一路上向來是為謝鯉說話的,可在這座位上,卻從來沒替她說過一句話。 無他,葉錚做不到為了一個小姑娘罔顧自己。 之前他們并未在居休島多待,就直接去了惡海尋玉澤。后來在居休島住了大半月,卻也因著葉錚養(yǎng)病的緣故,未能多見。 是以他從來不知道這姑娘若是愛慕起一個人來,簡直恨不得把一切東西都捧給她。 若是僅僅像這樣對坐著還好,要是讓謝鯉挨著謝逸致落座,八成這頓飯他只能瞧著謝鯉花式給謝逸致夾菜,簡直恨不得全給謝逸致留著,旁人一口都別吃。 “別鬧了,我們好好吃完這頓飯,就準備去鎖春陽找家主了。他一向很是惦念你這個jiejie的,能見一面也是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