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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jiejie生的貌美,只是,比起我們謝逸致來,還是遜色幾分。”葉錚盤腿坐在浮元子上,手里捉著醉生,撐著下巴說道。 “集天地之靈氣造就的冰肌玉骨的美人,無論是氣質、品貌還是修為,都比jiejie你高上不少呢。” 琉璃聞言只是輕笑,倒也沒惱怒于葉錚的無禮。足下輕點,便輕巧地落在了謝逸致身邊,伸手去勾謝逸致的下巴。 謝逸致正與一只海族纏斗,紅蓮護著她不被海族的沖撞所傷,手中一柄傘劍,使得出神入化,頗有幾分美感。 “如斯美人,應當留下來才是啊。” “小姑娘,要不要留下來和jiejie一起玩啊。” 然而謝逸致連一分眼神都沒有分給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殺了面前的這只海族。 “怎么能葬了美人的手呢,想要這丑東西死罷了。jiejie替你殺了它便是。”琉璃雙唇開合間,已經拔下了頭上的碧玉簪子,直直地拋向了那只海獸。海獸被一簪貫穿,帶入了海底。 謝逸致的面前一下子空了出來,她也不惱。雖然不知道這位為何幫她,但有幫手總歸是好的。 正想著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的時候,卻發現海族都對她退避三舍,幾乎是用逃命的架勢向葉錚那邊涌,使得葉錚也不得不從他的浮元子上下來,執醉生與海族相戰。 “琉璃姑娘到底意欲何為?” “呵呵。”琉璃掩唇笑了笑,一雙眸子里滿是歡喜。“jiejie久居惡海,實在是孤單寂寞。想要小姑娘你留下來,陪我度過這剩下的漫漫長夜。”琉璃這么說著,眼睛暗示性地眨了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魅力。 倘若她面對的是葉錚,或許還能得到些許回應。可惜的是,遇到的是謝逸致。 謝逸致隱約覺得不對勁,卻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只能婉言拒絕。 “琉璃姑娘玩笑了,在下一個云游四海之人,是不會在一處停留的。更遑論,惡海之中怨煞橫行,絕不是在下心之所向。” 琉璃也不強人所難,只是到底起了心思,只好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來,塞進了謝逸致手心。 “既然如此,也不強留你。這東西與你做個見面禮,也算是我祝愿你二人長長久久,白首不離。” “你和那小公子,可真是般配。jiejie這樣的好顏色,他都不見多夸贊幾句的。” 琉璃走的輕松,塞了珠子扭身便帶著隨她出來看熱鬧的海族回了海底。可留在原地的謝逸致抓著珠子,卻有些愣神。 這位琉璃姑娘,是如何看出她和槲生之間的事情的?槲生一直以來都沒來得及同琉璃姑娘說話,又何來夸贊一說。更有可能,槲生都未曾認真看這琉璃姑娘一眼。 從始至終,琉璃姑娘只同葉錚說過幾句話,再后來便跑來了她這里,倒是不知,葉錚說了些什么,竟讓琉璃姑娘如此誤會。 海上混戰了許久,海獸死傷過半。往往海獸前腳剛剛斷了氣,后腳就被槲生喚了魂魄出來與其余海獸相斗。如此這般,不多時海族便連連敗退,也萌生了退意。 這畢竟是在惡海之中,海族能知難而退,不搏命相斗,對謝逸致等人反倒是好事。 眾人也樂得見這樣的結局,自然不會阻攔。 海族退卻,只留下了一個玉澤還在與槲生纏斗。 槲生是鬼魅,在惡海這樣怨氣充足的地方,實力便更上一層樓。玉澤亦是不弱,萬年的修為加身,又占著海族的優勢。兩人你來我往地已經戰了半個時辰有余。 “你要敗了,就好好地在這惡海里待著,洗清你的罪孽吧。” “呵,誰勝誰負還尚未可知!一只惡鬼,也有資格說出這種正道常常掛在嘴邊的悲天憫人的話語!” 槲生卻并不回話,連瑕劍身中的血液霎時化成了血霧,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著玉澤沖了過去。 “怎么,怎么回事,為何我不能動了?” 玉澤周身被禁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純白的仙劍穿過他的胸膛,一如當年,將他牢牢地釘入了惡海之中。 “我詛咒你,咒你永生永世,都只能以惡鬼之身存于世間,不被世人接納,只能過著過街老鼠般的生活!” “總有一天要把你做成像秦羽一樣的僵尸啊啊啊啊啊!” 槲生聞言笑著又灌注了幾分靈力,將玉澤的心剜了出來,拋向周圍的一群水鬼。水鬼見得血紅的心臟,像是惡狗撲食似的爭搶了起來,只能見得時不時有血液隨著海水流出來。 槲生將玉澤釘入海底的那一刻,謝逸致便召回了重云,開始布陣。 玉澤并不是一般的邪煞,自然是要用一個大陣,才能牢牢地封印起來,以防其再次作亂。 聽到玉澤喊自己父親的名字,秦蘇下意識地捏緊了劍,向著玉澤落水的方向走了幾步。 “秦蘇,小心!”謝逸致布陣布到一半,就見得這一幕,頓時心驚rou跳。 布陣不能停,盡管重云上刻印著重重陣法,可封印大陣卻是陣法連環,只能親手一環一環地布下去。就算有重云在手,謝逸致也是要大約盞茶功夫才能停下來。她竭力將幾分靈力送入重云之中,一線牽迅如閃電,卻根本無濟于事,被來人齊齊斬斷。 利刃刺入皮rou的聲音,本該是沉悶的。可在這一瞬間,卻仿佛晴天霹靂似的炸響在謝逸致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