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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搜尋下來, 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那剩下的, 便是這四只銅魚了。它們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呢?” 像是在回應(yīng)秦蘇說的話, 自四只銅魚嘴中傳來嘩嘩的響聲, 繼而粗如兒臂的水柱噴薄而出,直直地澆在了秦蘇頭頂。 秦蘇像落湯雞似的,長發(fā)成綹地披散著, 衣衫因著避水咒文的緣故并未濕透,卻也狼狽了不少。 看著秦蘇這風度盡失的模樣,謝逸致心下卻一沉, 迅速掏出了懷中瑩潤的珠子,周身亮起白光,將她整個人護在里面。 “秦蘇,這怕是......” 謝逸致發(fā)現(xiàn)的時候, 秦蘇也發(fā)現(xiàn)了,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水牢!” 兩人意識到這個狀況,卻也還不算慌亂,只是思索著玉澤紅魚接下來會出什么招。若只是普通的水牢,對修仙者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哪怕是不善水的修者,拿著一顆避水珠照樣可以暢通無阻。是以,為了阻攔修者踏足族地,這地宮里定然還有其他的機關(guān)。 就在此時,周圍接二連三地傳來欻欻的響聲,像是石壁在移動一般。 謝逸致定睛望去,卻原來四周有著密密麻麻的暗格,正在向這處地宮里投魚。 此魚頸短,體呈卵圓形。背部墨綠,腹部卻為鮮紅。有著一口尖利的牙齒,顯然是以兇猛著稱的食人鯧,經(jīng)常潛在暗河里吞食人類。 “食人鯧!” 秦蘇眼疾手快,手中仙劍已經(jīng)出鞘,沒過足踝的水泛起紅色,幾條食人鯧泛著肚皮飄在水上。 “這樣不是辦法,這食人鯧片刻不停,怕是數(shù)量龐大,這樣殺可是來不及的。”謝逸致亦是重云布陣,傘劍出手,挑翻了不少逼近二人的食人鯧。 一時之間,水面上很是好看。各色靈力陣文乍現(xiàn),時不時有食人鯧跳出水面,卻被一劍挑了命脈。不少食人鯧的尸體浮在水面,但更多的還是死相猙獰可怖地沉入水底。 謝逸致望了一眼就沒再多瞧,生怕被數(shù)量眾多的食人鯧鉆了空子。 兩人獵殺食人鯧不過片刻,水面已經(jīng)漫過了兩人的腰部。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頂上的銅魚嘴猛地爆裂開來,之前就洶涌的水柱更是強了幾分,幾乎像是一條湍急的小河匯入大海一般。 食人鯧簡直悍不畏死,前仆后繼地往她的陣法上撞。墨綠色的食人鯧一頭撞在鮮紅色的陣文上,不知死了多少食人鯧后,只聽得喀啦一聲,陣文碎出了拳頭大小的裂縫。 食人鯧見勢便一股腦地用了過來,她雖然發(fā)現(xiàn)得不算遲,補齊了陣文,卻也有幾頭食人鯧鉆了空子游到她身邊,亮出鋸齒狀的鋒利牙齒,一口咬在了纖細的胳臂上。 謝逸致有些吃痛,一劍將食人鯧削了一半,魚頭依舊留在臂膀之上。 秦蘇見狀離謝逸致更近了些,白色劍光舞得密不透風,將靠近的食人鯧全都掀飛。他唇角微抿,眼神緊緊地盯著前方,提防著食人鯧撲上來。 “謝姑娘,食人鯧唾液腺有毒,還是先把它拔下來,用靈力阻了毒素蔓延,之后再想辦法處理吧。”秦蘇說這話時,手中仙劍如指臂使,眼神有著莫名的堅毅。 謝逸致聞言將傘劍收回傘骨之中,伸手將那半截魚頭扯了下來。傷口猙獰,隱約可見綠色的涎液,黏黏糊糊地附著,許是咬在了血管上,鮮血涌流而出,一滴滴地砸在水面上,卻沒有融進去。 她從懷里掏出張帕子來,擦干凈傷口,露出咬的極深的齒痕來。肌膚似雪,沒有半點被毒素侵襲的模樣。 謝逸致眸光微閃,手便掐在了傷口處,竭力讓鮮血涌出更多來。 秦蘇一回頭就見到這駭人的一幕,一手舞劍,另一手直接扯開了謝逸致的手。往常冷淡如冰的聲音此時染了暴怒,低低得讓人心顫。 “謝姑娘!食人鯧毒素不需要如此放血解,這些東西遇血則強,這下定然會盯緊了你。” “秦蘇,我血液特殊,與紫流沙有著相同的作用,不用擔心,現(xiàn)下水中混有我的血液,這些食人鯧應(yīng)當會退卻的。”謝逸致一邊解釋道,一邊繞著兩人將血液撒出一個圈來。 也不知是謝逸致的血液特殊,還是其他緣故,血液圈穩(wěn)穩(wěn)地護住兩人。有些膽大的食人鯧試探地上前,登時就被一道紅光打了回去。 雖然現(xiàn)下沒有什么危險,可被食人鯧團團圍住畢竟不是什么絕佳體驗,兩人只能絞盡腦汁地想逃脫這食人鯧水牢的法子。 “謝姑娘,剛才是我誤會你了,但以后還望不要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來。生命可貴,不能再來,行事不可這般魯莽的。”秦蘇說這話時,周身的氣壓極低,面無表情,倒是有了幾分葉錚曾說過的冰山氣勢。 謝逸致不合時宜地想到,倘若每次秦蘇都是這么訓斥葉錚的話,以葉錚那閑不住的性子,確實是該怕秦蘇的。 欻欻聲還在繼續(xù),秦蘇卻將視線移到了一處石磚上,他瞇了瞇眼,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提劍縱身而上。 謝逸致掃過秦蘇的目的地,瞬間也明白了什么,閑情橫在唇邊,悠悠揚揚的調(diào)子便響徹了這處不大的地宮。 之前為了護住兩人,她用重云布下了防御陣法。現(xiàn)下秦蘇顯然打算先發(fā)制人,她將重云向上一拋,霎時華光大盛,數(shù)十條鎖鏈激射而出,打進四周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