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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旁邊還有槲生在,連瑕劍柄敲在葉錚的肩膀,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說話呢,就好好說話,不要離那么近,而且,有著重云這樣品階的法器,還怕冷?” 雖然葉錚剛才說的是兩個人不怕冷,可他不敢拿槲生說事,萬一槲生再表演個當場剖心,在秦蘇面前直接昏倒也太丟人了,他葉錚好歹也是世家子弟,要面子的好吧。 槲生趁機擠在了謝逸致身邊,懷抱著連瑕像尊黑面神似的守著。 玉舟駛過了最冷的一段海域,進入了黑霧彌漫的海域。 “到了,這里便是惡海了。玉澤紅魚一族,便被囚在這里的某處。” “啊,這惡海真不愧叫惡海啊,這么濃郁的怨氣,搞得好像回了老地方似的。這筋骨一舒坦,就有點想揍人。” 槲生這話剛說,葉錚立馬繃緊了神經,攥著重云的指節都泛了白。各大世家所學典籍第一篇第一章 就說過,怨氣濃郁之地,必有大妖魔伴生。兇靈惡獸橫行,如遇之,當智取。 而在葉錚看來,就是上去瞎打一通然后趕緊跑。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這小命兒可就一條,他可不一定有謝逸致的好運氣能重活一輩子。 滔天的海浪打過來,玉舟上的防護陣瞬間就被破了個徹徹底底。 在船傾翻的前一刻,槲生一手撈住了險些摔進海里的葉錚,一手將重云拋給了謝逸致。謝逸致連忙召回重云,傘落入手中,玉舟也被海浪打翻,四人統統落進了海里。 惡海的海水里有著成千上萬的水鬼,見有人落下來,一個個急急忙忙地湊了上來,將四個人扯向了惡海海底。 謝逸致一落水,手里的重云便開了陣法隔開了黑沉如墨的海水。透過一層屏障,她看到了擠在周圍密密麻麻的水鬼,缺胳膊少腿都算是其中清秀的了,大多都是已經沒了人形,失了半邊腦袋亦或是融了下半張臉。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將手伸出了屏障。 水鬼見狀便涌了上來,爭前恐后地啃咬那只手,甚至有的想要把謝逸致整個人拖出來以吞入腹中。 但奈何謝逸致紋絲不動,水鬼也只好湊在一起啃咬著。 搶在第一個的水鬼張開自己的嘴一口咬了上去,還沒咬下一塊rou來,嘴里的手泛起微光,然后水鬼就尖叫著消失了。 “呦,竟然有個小丫頭,是玉魂之體,看來天道也看不下去我被一直困在這里,剛剛發愁如何出去,便送了個好材料出來。” 魅惑的聲音響在耳邊,水鬼們紛紛四下逃竄,像是見了什么了不得的怪物。 就在謝逸致對面,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在海水中行走自如,似乎是一直生活在海域。紅衣被水波輕輕拂著,眉眼狹長,眼角朱色淚痣點綴了整張芙蓉面,紅色發帶束著高馬尾,本是少年姿態卻自帶三分殺氣。指尖處游著一尾紅色的小魚,時不時地吻上他的指節。 “既然聚起來了,又何必走呢?” 紅衣男子僅僅說了一句話,那些水鬼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凄慘的叫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玉澤!”隨著一聲暴喝而來的,是一道劍光。 這么多年來,能以一道劍光劈開一方海域的人,除卻向許寧,現下秦蘇算是謝逸致見過的第二個了。 一劍斷浪分海,白衣公子周身靈力涌動,手中仙劍蓄勢待發,白色靈力附于劍上,讓人毫不懷疑,下一劍便是要取這紅衣男子的性命。 形勢劍拔弩張,對方卻似乎沒察覺到半分威脅。在秦蘇下一劍劈至身前的時候,他還沖著謝逸致的方向虛點一指,竟有層層漣漪蕩起,勾起一個微笑。 小魚兒游向謝逸致,撞在她的手臂上,化成了一只血蝶模樣。 “若是能活著出來,倒也算好玩兒。” “吾生于斯長于斯,倒是許久未曾見過有活著的人族闖進來,更何況,還是珍貴至極的玉魂之體。小丫頭,祝你好運。” 謝逸致眼見著紅光大盛,四周海浪席卷,她急急忙忙撐起重云,卻在如此大的浪濤中失了方向。一線牽瞬時出手,卻尋不到人。無奈之下,她只好掐訣將一線牽綁在了不遠處風浪中心里的秦蘇手腕上,將他慢慢拖了出來。 “謝姑娘,到我這邊來,我尋到了玉澤紅魚一族的入口!” 謝逸致聞言便多召了幾條紅線,將自己和秦蘇的手腕牢牢地拴在一起。 “槲生和葉錚一起不見了,之前我見著槲生護著他,應該是沒什么大礙的。既然如此,便勞煩秦公子和我一探這玉澤紅魚一族的族地了。” 秦蘇沒說話,只是潛了下去,白衣被海水浸濕。謝逸致也隨著他向下潛,只是她不擅水,更別提如此長時間的閉氣,只好拿了之前準備好的避水珠撐起個罩子。 避水珠的罩子不大,若是槲生在,或許兩個人擠擠也就湊合著用了。偏生和她一起的是不大熟悉的秦蘇,秦蘇是絕不可能開口提出兩個人共用的,謝逸致也只好施決將秦蘇一點點地往避水珠這邊拖。 秦蘇感受到了手上的拉力,頗為不解地望向她。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衣衫上暗色的竹紋一閃,也有個差不多的罩子護住了周身。 “這是葉錚閑來無事刻畫的咒文,他說純白色衣衫不好看,便畫了不少避水竹紋上去,也多虧謝姑娘我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