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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急那時快,只見在謝逸致出手的同時,龍爪槐枝丫瘋長,也向著蘇素婕襲了過去。 他們現(xiàn)在所有人都還在無璧珠里,倘若讓蘇素婕毀了無璧珠,豈不是珠毀人亡,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同她一起去死? 到底蘇素婕還是沒能成功,且不說其他人,就是一個能控制半塊無璧珠的槲生在,她都不可能成功毀了無璧珠,更何況此時還有精通陣法最擅封鎖靈力的謝逸致在。 這下的蘇素婕可真的是強弩之末了,也許是看蘇素婕靈魂即將消散,謝逸致像是想到了什么,同她聊起了封茗和她開的那家茶館的后來。 謝逸致在幻境里看到蘇素婕吩咐阿曉一定要找個評書先生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六止峰下小城鎮(zhèn)上的那間特殊的茶館。 茶館很小,桌椅板凳都很老舊,唯獨杯盞茶壺雕得十分用心。 現(xiàn)在想來,那茶壺樣式可不就是出自蘇素婕之手嘛。 “蘇姑娘,你變了許多。或許流言蜚語逼你至此,但傷害他人終究是錯的。那些人是錯的,但也并沒有錯到要拿命抵過的地步。莫非,你忘了那位大娘,忘了阿曉了么?” 蘇素婕本來一直垂著眼睫,一副并不想多交談一心等死的模樣,聽到謝逸致提起阿曉,她忽然抬起頭來,眸中稍稍有了些期待,似乎又有些像當初那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了。 “阿曉怎么樣了呢?他過得幸福嗎?” 謝逸致也沒戳破蘇素婕的自欺欺人,畢竟千百年過去了,那個凡人能活這么久呢?那位大娘一家也許就是蘇素婕這一輩子里見到的唯一一束光了,何必打破呢。 “蘇姑娘還記得你的愿望嗎?開一家小茶館,招待著街坊鄰居和老顧客們。你還想要一個評書先生,最好一輩子都能在茶館里當值的那種。” 謝逸致每說一個字,蘇素婕的眼睛就亮幾分,說到最后,她甚至有些急切地追問道。 “阿曉做到了是么?他做到了吧!” “是的,阿曉做到了。我在城鎮(zhèn)里去了那家茶館,你煉出來的茶具都很漂亮。茶館里有一位藍袍先生,聽說是天天來將評書的,幾乎講了大半輩子。那茶館經(jīng)營的很好。” “可是啊,蘇姑娘,阿曉做到了,你卻是食言了。” “這么多年了,你或許從來沒有想起過小城鎮(zhèn)里的阿曉吧。你或許曾在那家茶館一墻之隔的地方進行著你的復(fù)仇,或許曾殺死過那家茶館的客人,或許殺死過那家茶館里的人。” 謝逸致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誅心的話,那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將蘇素婕的心剖得鮮血淋漓、傷痕遍布。 “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我沒有我沒有!” 蘇素婕捂著腦袋尖叫起來,叫聲之凄厲讓謝逸致都皺了皺眉。 在一旁觀望的槲生看到謝逸致的表情,登時走了過來,他指尖的怨氣凝聚,化為一塊白布。他掐起蘇素婕的下巴,強行把白布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的槲生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邀功一般地看向謝逸致,卻只能接收到對方詫異的神色。整個人忽然就顯得頹唐下來,不過片刻,又活蹦亂跳地在謝逸致耳邊嘰嘰喳喳。 “無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人道啊?可是你看她這么吵,都不用說對我有什么影響了。對芊芊這種小孩子多不好啊,她還小,不能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發(fā)出的奇怪聲音!” 槲生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就連芊芊都被他拿來作了筏子。 謝逸致一向說不過他,也并不想聽這種無意義的東西,只好出言打斷了槲生的長篇大論。 “所以,是時候讓我們出去了吧?” “把芊芊和百茶帶回去好好安葬。” 一提起這個,封茗和槲生都沉默了,只有百茶還在拍著龍爪槐的樹干,傻傻地抬頭望著樹上的血色槐花。 “爹爹,娘親在樹上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喜歡,我也會努力寫下去的! 天氣逐漸熱起來了,大家也要做好防曬呀。 慣例求收藏求評論! 今日提問:夏天里大家覺得最解暑的東西是什么呢?(繼續(xù)空手套白狼) 第37章 塵埃初定 百茶剛才攔住蘇素婕也只是片刻的動作, 幾乎是芊芊出現(xiàn)的瞬間,就又消失在了原地。可芊芊卻還記得之前百茶化為槐花飄回樹上的事情,指著樹上讓封茗接娘親下來。 “芊芊,娘親為何會在樹上?”封茗望向生得枝繁葉茂的龍爪槐, 看著其上的血色槐花, 不知為何打從心底里就有些不喜。 槲生見狀走到了封茗身邊, 他掌中是一團純黑的氣,被他一掌拍進了龍爪槐里。龍爪槐遭此重擊, 竟也像個生人一般流出了紅色的汁液。滿樹槐花褪去血色,變回了原來的白色。 而樹下, 此時亦是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 她有著一雙貓兒眼, 容貌姣好,瞧著還像個云英未嫁的姑娘。 她柔聲喚道,“封茗。” 封茗此時也來不及想這槐樹到底有何古怪, 走上前去捉住了姑娘皓白的手腕。他的手略有些陡, 被姑娘扶穩(wěn)。 “封茗, 這么多年了, 你還是這么傻乎乎的。” “我的蓋世英雄呢,以后要好好對虛衍呀。雖然我和芊芊不在了,但你還有虛衍啊, 你有那么多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