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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思!”他怒聲叫道。 林思思肩膀顫抖了兩下,對上他可怕的目光,忍不住把頭轉(zhuǎn)向一側(cè),悔恨似的認(rèn)錯:“李弘陽,我知道我錯了......” 李弘陽眼皮向上翻了下,不屑她的軟弱,惡狠狠地質(zhì)問她:“我讓你去巨橙的目的你都忘了?誰允許你擅作主張對陳莞爾動手的?” 林思思剛想解釋兩句,就被李弘陽無情打斷:“不要跟我說你是為了工作。” “你要是有那么敬業(yè),就不會這么多年還查無此人,要不是我,巨橙會收你?” 他的話咄咄逼人,句句帶刺,林思思心里很不適,但完全沒有勇氣反抗,只繼續(xù)說著“對不起”。 李弘陽喜歡別人對他示弱,林思思的反復(fù)道歉,讓他的情緒緩緩平息下來。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林思思立刻保證:“我再也不敢了......” 看她是真的很害怕,話語間帶著輕微的哽咽,李弘陽覺得莫名其妙,今天也沒怎么嚇唬她,她慫得也太快了點。 “喂,你在亂抖什么?我沒把你怎么著吧?”李弘陽嫌棄地看了看她,如同掃視廢物一般,投去鄙夷的眼神。 李弘陽知道林思思是個什么性格,欺軟怕硬的典型,還是非常極端的那種——如果對方不反駁她的話,她就會變本加厲地氣焰囂張,如果對方態(tài)度強硬,哪怕只是吼上幾句,她就會秒慫,然后全身失控,火速逃離現(xiàn)場,瑟瑟發(fā)抖上好半天。 不知道是什么奇葩毛病。 他們原本也好幾年沒有聯(lián)系了,前不久同學(xué)聚會后,林思思主動找上門,提出了一個讓他蠢蠢欲動的交易,他幫助林思思進巨橙,林思思幫他追回陳莞爾。 后來,李弘陽發(fā)現(xiàn)林思思是心懷鬼胎,幫他追回陳莞爾是假,想自己追江洵才是真。 氣急敗壞中,李弘陽找她算賬,才開始發(fā)脾氣,林思思就服軟求原諒,慢慢地,李弘陽才了解到,這林思思有賊心沒賊膽,比誰都慫,發(fā)現(xiàn)一點事,跑得比兔子還快。 但想到箭在弦上,想接近陳莞爾又找不出別的法子,索性一錯再錯,看看林思思能不能爭點氣。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完全不能。 她還是那個慫慫的她,毫無長進。 “林思思,你撞見鬼了?說話!”這樣子跟撞鬼沒什么兩樣,李弘陽討厭看她這模樣,一點耐心都不想給。 等抽搐完,林思思才輕聲開口說:“沒什么,就是撞見江洵了,他說他要打我......” 李弘陽冷笑起來,別人不知道,他可早把江洵的路子摸得清清楚楚,嘴不過腦子,說的話跟放的屁差不多,能被這種人唬住,那還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這你也信?還被嚇成這樣?他打人?他能打誰?”李弘陽輕蔑問道。 林思思真的害怕,小聲嘀咕:“你不就被他打過嗎?” 李弘陽甚是不悅,提啥不行,提這傷他自尊的事。 林思思在江洵踢車的時候,眼前閃過的便是李弘陽被江洵打倒在地的場景,每一拳都真真切切,面目猙獰,像要將他吃掉一樣。 林思思覺得當(dāng)時李弘陽可能是只顧著疼,沒注意江洵的模樣,但她作為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只言片語就可以放過的場面,異常可怕,可怕到她只要一聽到江洵說他要打人就慫病大發(fā)。 細(xì)想起來,他打李弘陽是為了陳莞爾,如此一來,江洵要是知道真相,那自己的下場必然很慘,更別提和他有什么進一步發(fā)展了。 此刻的李弘陽為她那句提及往事的話怒火又涌上心頭,情緒爆裂:“林思思,你再說一遍!” 林思思閉口不言。 “哼,知道你慫,沒想到你這么慫。”李弘陽往地上“呸”了聲,“別以為我不知道,聚會的時候就是你把于茉叫過去的,叫完你就自己先溜了。” 林思思頭靠在墻上,側(cè)過去往墻里面躲。 那天她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把交易忘得一干二凈,只想著陳莞爾快點倒霉,最后想到借于茉的手來對付她。 當(dāng)然,她的舉動很拙劣,只要不是個傻子,事后一定能看出來。 對于李弘陽分毫不差的猜測,她沉默地認(rèn)了。 李弘陽知道自己找了個拖油瓶,硬著頭皮塞給她一張卡片:“找個機會把陳莞爾約出來。” 林思思在昏暗中瞥見卡片上反著光的幾個大字——云磚酒店。 她的慫氣未消,顫抖著想把卡片塞回去:“這...這...會不會過了?” 李弘陽瞪了她一眼:“你要是不照辦,我就讓你立刻從巨橙滾蛋,不,從整個圈子滾出去。” 江洵將車窗開到最低,冷風(fēng)灌入車內(nèi),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猛然想到一件事,他停下車,站到車外,在微弱的路燈下前后檢查一番,剛剛在氣頭上,踢車時都沒注意,可別把他的寶貝車踢出點瑕疵。 正值整治階段,交警走過來,給他貼了一張單子。 江洵看著單子發(fā)呆,抬起頭幽幽地問交警:“您認(rèn)識我嗎?” 交警不茍言笑地看他,肯定答道:“認(rèn)識,你是江洵吧?但作為公眾人物,更應(yīng)該帶頭遵守交通規(guī)則,這邊絕對不能停車,該罰必須罰。” 交警以為他想要刷臉求人情,嚴(yán)肅地說了他一通。 但江洵并不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