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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洵接收到她的不滿,捂住嘴道:“我閉嘴。” 陳莞爾這才打開電視,開始在電影專區(qū)里挑選起來。 約莫五分鐘后,陳莞爾打開一部電影。 “這什么?”江洵問。 陳莞爾隨意回他:“《七號房的禮物》。” “不看!”江洵奪過遙控器。 陳莞爾將遙控器搶回去:“愛看不看!” 江洵賭氣地別過臉,歪到沙發(fā)一端一言不發(fā)。 不知不覺間,電影已近尾聲。 陳莞爾邊看邊抹著眼角的淚水,等到電影落幕,關(guān)上電視,發(fā)現(xiàn)江洵已經(jīng)側(cè)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江洵,你要睡回家睡,別在我這兒睡!”陳莞爾說了句。 那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陳莞爾走到陽臺看到雨還是沒停,無奈地回房間拿了個被單蓋在他身上,關(guān)上四周的小燈,回房間休息去了。 四處陰暗中,江洵睜開眼睛,順著眼角落下一滴淚水。 他知道剛剛的電影講的是什么,一部感動無數(shù)人的父愛親情片,正是因為知道,他根本不敢看。 更不敢讓陳莞爾看到他這么脆弱的樣子。 “禮物,孩子都是禮物,只有我不是。”他在心里自嘲了一陣。 沒媽要,也沒爸要。 大概有人生下來就是一個上了詛咒的廢物吧。 他有時候是這么認(rèn)為的。 但有時候,他又覺得,他沒那么不堪,他還有救,還能有所期待。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里昏昏暗暗的,頭也感覺暈暈沉沉。 江洵從沙發(fā)上坐起身,窗簾緊閉,滿屋空空蕩蕩。 走到陽臺撥開窗簾向樓下探了眼,小區(qū)公園里已經(jīng)人影攢動著,趴到陽臺往下看了會兒,才漸漸感受到些許煙火氣兒。 一夜暴雨洗刷過后,陽光分外耀眼,只有周邊還有些潮濕。 再往屋里看去,挺寂寞的。 和樓下那家家戶戶天倫之樂的場面天壤之別,什么歡聲笑語都尋不見。 江洵躡手躡腳地將耳朵貼在陳莞爾的房間門上聽了聽,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一下時間,早上八點整。 已經(jīng)出門了? 突然間里面似乎有椅子移動的聲音,繼而傳來腳步聲。 江洵身體一僵,順手拿起角落的噴水壺,躲回陽臺。 陳莞爾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梳洗打扮完畢,余光看到陽臺上有個修長的身影晃來晃去,走過去見到他拿著水壺在噴花。 “你怎么還在這兒?”陳莞爾狐疑地看著他,收留他已經(jīng)是打破原則了,得寸進(jìn)尺自是絕無可能,“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我們倆只是炒作,你別總是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 江洵往花盆里噴了兩下:“別急啊,我這不是剛醒嘛,沒刷牙又沒洗臉,作為一個演員,即便我天生麗質(zhì),也不可以這樣出門!” 他在陽光中扭捏作態(tài)著,和他本身的清朗氣質(zhì)恰好相反,形成一種讓人迷惑的反差。 如果他不作出這種賤嗖嗖的姿態(tài),陳莞爾也覺得他可以是個衣冠楚楚的絕頂紳士。 可他偏要這樣,攔都攔不住,本性如此。 他們的距離隔著一米左右,陳莞爾邊湊近邊說:“行,我把我的衛(wèi)生間借給你,趕緊洗完走人。” 但江洵并沒有停下噴水的姿勢,反而慢慢悠悠地說:“等會兒,我給花噴水呢,噴完再去。” 他不提噴花還好,一提,陳莞爾眼珠子都快驚到地上。 陳莞爾疑惑地看著花,再看著他一絲不茍的樣子,詫異萬分:“江洵,你為什么要噴花?” 江洵懵了一下:“不能噴嗎?” 陳莞爾指著滿陽臺的鮮花說:“你看不出來嗎?這都是假花啊!” 江洵仔仔細(xì)細(xì)地湊到跟前觀察一番,手指拈起花瓣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說呢,這些花怎么長得這么好看。”他尷尬笑笑,“原來,是假的啊......” 因工作繁忙,有些事情陳莞爾并沒有時間細(xì)細(xì)打理,她的住處清冷異常,自己不覺得有什么不好,但她mama受不了,某次來看她時特地買了一陽臺的假花,說是裝飾一下,給她增加點人氣兒。 江洵......有點腦子不正常...... 以前就覺得不正常,今日一看,完全不正常。 陳莞爾猶豫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該提醒他補補腦。 江洵呵呵笑了兩聲,將噴水壺舉到面前:“那真花兒在哪兒?你有壺肯定有花兒吧?” “沒有,死了。”陳莞爾說得頗有些冷血,曾經(jīng)是有的,一個月就沒了,從此以后她再也沒買過真花。 生活沒趣味,對事極度冷漠,陳莞爾就是這種性格。 江洵聽完有些大失所望,不甘愿地去洗漱。 磨磨蹭蹭好半天,陳莞爾在客廳等得不耐煩起來。 江洵晃晃悠悠地走出來。 “洗完了吧,那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陳莞爾見他出來了,第一句話就是趕客。 江洵倚在門邊緣,慵懶地回道:“著什么急啊......” “你一個演員,怎么天天這么閑呢!”陳莞爾心煩道。 江洵撅嘴反駁:“誰閑了?我今天上午沒戲,休息。” “那你回家休息,干嘛賴在我這兒?”陳莞爾睨了他一眼,有些人總是喜歡故意討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