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997節
我腦子一片混亂。 小竹走了過來,看了情況,愣了半晌,安慰道:“哥,天無絕人之路……我看這山洞里挺多樹的,我會手工活,實在不行,我們剝樹皮,想辦法用堅硬的樹杈做成老虎鉤,拋上去,咱們再攀爬到上面。” 我搖了搖頭:“我們能想到的,對方早想到了,你看上面,我們下來之時綁繩子的樹,這是唯一可以供我們甩老虎鉤抓牢的地方,它現在是什么樣子?” 小竹往上再看了看,驚訝無比:“它好像傾斜了?!” 我點了點頭:“大概率是提前鋸了一半,老虎鉤一甩,我們只要往上攀爬,樹一斷,人絕對掉入萬丈深淵。” 小竹說:“用木頭做成攀爬釘行不行……” 剛講出來,丫頭又不說話了。 因為她看到巖壁是全是巖石,木頭釘根本釘不上去。 我們陷入了絕境。 “先回去吧!” 兩人只得返回。 在路上,我特意注意了腳印。 前面那段有小動物的地方,地面雜草和灌木比較多,根本沒露出腳印,所幸的是中間那段火燒枯枝百草之處,由于下面全都是灰,雖然有我們之前凌亂的腳印在,但經過我們仔細分辨,還是找出了對方淺淺的腳印。 對方跑的時候腳尖著地,腳印只有一點點,看不出男女。 但我和小竹來回試了一下,發現無論怎么跑,我的腳尖印都比小竹的要大一下,而小竹的腳尖印與對方的差不多大。 女人?! 小竹秀眉緊蹙:“難道是野澤奈子?” 最大的嫌疑對象就是她了。 我說道:“大概率是女人,但到底是不是野澤奈子,我們回去再討論。” 兩人返回了埋藏麒麟棺所在地。 劉會長非常著急,手中拿著扇子在狂扇,來回踱步,見我們回來了,他趕緊迎了過來,急道:“情況怎么樣?” 我把剛才的情況以及現在大家的處境簡單講了一下。 不僅劉會長傻眼了,荷阿婆、高灣和易先生也滿臉懵逼。 一向儒雅的劉會長。 突然發飆了! 第1087章 撒氣 劉會長抬頭仰天哈哈大笑。 緊接著。 這貨臉色陡變,眉頭一擰,直接轉身,像拎小雞崽一樣拎起了高灣和易先生,口中一聲爆喝。 “砰砰砰!” 幾招變化極快的拳腳朝他們襲去。 高灣和易先生猝不及防,頓時被打得倒飛出幾米遠,嘴里慘呼連天。 劉會長神情極為憤怒,再度沖上前,對著他們一頓呼喝爆錘。 我眼睛只看到劉會長拳腳的殘影,耳朵聽到他們兩人慘呼和求饒之聲。 一會兒之后。 高灣和易先生口中噴血,躺地上壓根動彈不了,只剩下了哀嚎。 劉會長一把抓起了高灣的頭發。 “劉某我廝混江湖幾十年,從來沒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今日你老老實實把這個黃雀在后之人講出來,我劉夢川也許會給你們留一個全尸,若再敢隱瞞半個字,別逼我用超越想象力的殺人手段!” 高灣口中不斷往外溢著血:“劉侯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易先生神情極度痛苦:“大佬冤枉……我就是一個被雇傭的人……更不清楚情況……蒼天可鑒。” 劉會長神情頓時一冷,“啪啦”一展破扇子,就要朝高灣的喉嚨襲去。 我喝止道:“老劉!” 劉會長聞言,停下了手中動作。 我說:“等下還要用人,不急一時動手!” 劉會長憤憤地將他們摔在了地上。 我問:“剛才對方用來攻擊我們的東西呢?” 劉會長用扇子指了指地面。 我過去一看。 幾張黑色的破毛絨軟氈布,上面還粘著不少白色的膏狀物體,聞了一聞,有些藥味。 我看向了劉會長。 劉會長說:“剛才我已經問過阿婆和姓易的了,這白色的東西不是蠱毒。我研究了半天,發現其中具有荊鶇軟草藥的成份,這玩意兒讓人聞了會短暫手腳發軟,思維停頓半拍。那人能從小竹手上搶走東西,不是對方速度太快,而是當時我們思維和動作慢了下來。” 草藥?! 難怪我剛才追的時候怎么感覺手腳有一點不對勁呢,敢情不是因為自己太累的原因,而是聞了這玩意兒。 小竹的輕身功夫,除了卞五、關紅、會忍術的矮子,我就沒見比她厲害的,可她竟然也追不上對方,必然也是這個原因。 我和小竹面面相覷。 現場開始沉默。 荷阿婆突然哭了起來。 “這可怎么辦……我外孫女要沒救了……” 小竹趕緊過去安慰她。 我示意劉會長過來。 兩人先在剛才那人藏身的血紅樹周圍找尋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我問劉會長:“你覺得會是高灣故意設計陷害了我們?” 劉會長說:“他沒那個心機和本事。” “那你還把他們打個半死?” “蘇兄,你鈴鐺不讓拿、馬不讓牽、血靈芝不讓摘,如今煮熟的鴨子飛了不說,我們還要陪仙媽長眠于此,撒一撒氣不行嗎?” “行!你現在氣已經撒了,有什么想法沒?” “哪方面?” “奪我們成果的人是誰?” 劉會長聞言,問道:“還有煙嗎?” 我摸了摸:“沒了!” 劉會長回頭對遠處的易先生說:“拿煙來!” 易先生聽了,哆哆嗦嗦從包裹里拿了煙,鼻子噴著血,艱難地爬過來,給我和劉會長點著,又忍著疼,哭著爬了回去。 劉會長深深吸了幾口煙,回道:“沒任何想法。” 我:“……” 劉會長說:“那人倒極有可能是野澤奈子,但即便是她,高灣肯定也蒙在鼓里,絕對沒告訴他……” 我打斷道:“說了等于沒說!先考慮下一個問題,我們怎么出去?” 劉會長嘆了一口氣:“找一找有沒別的通道吧。如果沒有,這里有水,山洞里有小動物,估計夠我們支撐半個月。” 眼下確實不至于立馬死,但半個月之后怎么辦? 一股絕望縈繞在心頭。 我將煙頭給丟了,從地上起身,再次返回山洞找通道。 劉會長也跟了過來。 兩人像掃雷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找遍了我們進來的整條甬道。 除了之前我們躲火藏身的那個縫隙,沒發現一點通道的痕跡。 那個縫隙我們也鉆下去看了看,底口非常狹窄,根本無法通過人,而且下面涼風直往上灌,能明顯看到外面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這一找。 足足半天。 等我們返回仙媽墓的時候。 小竹已經在伺候老太太吃東西了,見我們回來,她對我們說:“哥,找到出口了嗎?食物支撐不了多久了。” 我回道:“快了。” 劉會長癱坐在地上,開始閉目養神。 我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沒想出來,堵在腦子里,一時半會兒又通透不了。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劉會長開始脫鞋。 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襲來。 老太太口中的壓縮餅干一口噴了出來。 小竹也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