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995節
我們愣在原地說不出話。 還是荷阿婆開口提醒我們。 荷阿婆說:“小伙子,你別傻站著了,仙媽墓就在眼前,快叫大家跟著我拜,拜好了咱們才能去割棺芝、弄秘術。” 老太太率先跪了下來。 這次其實我們是帶了香的,但因為之前又下雪又入湖入河的,那些玩意兒全沒用了,只得在旁邊折了幾根樹枝,代替了香,遞給了荷阿婆。 老太太拿著樹枝插在地上,非常虔誠地念著什么,開始沖著巨碗磕頭。 其他人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我本來不想拜,但尋思現在呈現在我眼前的是古人驚天智慧,咱不是拜仙媽,古人的智慧我拜一萬遍都不為過。 于是我也一起跟著虔誠地拜了起來。 我見到所有人的神情都一臉肅穆,在這種驚天麒麟棺面前,無論人心好壞,其實都已經被徹底折服了。 拜了好一會兒之后。 老太太讓大家起身,告訴我們,碗里面就有棺芝,碗內壁刻滿了秘術,可以去取了。 此話一出。 劉會長立即竄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搖動著扇子,激動的不能自已。 易先生也雙眼放光,嘴唇顫抖,死死地盯著巨碗。 高灣則轉頭看向我。 我對他們說:“走唄!既然準備了合作,就別裝客氣了。” 高灣從隨身小包里面拿出了迷你相機,遞給了我。 這玩意兒本來是相柳準備來拍麒麟棺秘術的裝備,由于它非常重要,高灣一直貼身攜帶著,外面還包著能防水防潮的油紙,保護的非常好。 也幸好這家伙隨身攜帶,要是放在那位下屬身上,剛才的一場大火,就已經把這東西給毀了,我們還搞個屁的秘術。 我之前已經講了,這次可以給高灣麒麟棺芝,讓他拿回去先救了海老賊,再把老太太的外孫女給放了,并讓他想辦法弄到海老賊的頭發指甲血液,最后讓易先生隔空給海老賊下蠱弄死這個老家伙,但麒麟棺里面的上古醫學秘術,不能帶真的,必須要帶假的回相柳。 高灣將這迷你相機給我,意思是他會遵守約定,秘術他不動。 我將相機拿了過來,轉頭吩咐小竹:“等下你在碗下面照顧老太太,我上去。” 小竹回道:“好的!” 我們快速地穿過那片血色的類紅楓林,往巨碗走去。 到了巨碗低下。 看清了碗的樣子。 整個溶洞都是天然的,但唯獨這巨碗竟然是大理石人工打磨而成的,做工說不上多精細,但卻散發著粗狂大氣的美感,我所想不通的是,如此巨大的大理石,當年彭氏到底是通過什么辦法弄進來的,又是怎么進行加工打磨的,而且在那么落后的生產技術條件之下,他們沒有探測儀器,是怎么精準定位湖心底這個位置? 太多太多的疑問縈繞腦海。 如果有專業的考古隊伍,對這地方進行全面考察發掘,我相信出來的結果將無比震撼。 由于現在位置靠得近了。 我無比清晰地見到碗壁上巨大的一對麒麟,凸起的雕刻,呈相對嬉戲狀,活靈活現,一副呼之欲出之感。 手中的探照燈往麒麟頭上照去,發現麒麟的眼睛似乎在死死地盯著我,轉換一個方向,它們還是盯著我,雌雄皆是這種狀態,給人一種心悸之感。 我讓小竹拿著燈照一下,看看是不是這種情況。 小竹看了一看,對我說:“有點害怕……它們在盯著我。” 精妙絕倫的設計! 我對高灣和易先生說:“跟著我上去!” 碗足足有十幾米高,旁邊沒有階梯,也沒有高大的樹,我們身上的繩子都在山洞口用完了,本來根本上不去,但我之前看到老劉這貨直接沿著碗外壁上去的,像會飛檐走壁一樣,轉過去看了一下,才發現了其中奧妙。 因為碗壁上的麒麟是凸起于碗壁雕刻的,而且身姿呈向上的姿態,這麒麟成了天然攀至碗頂的階梯。 估計最初設計就是這么一個作用。 腳踩麒麟。 騰云駕瑞! 我道一聲得罪,開始踩著麒麟身子往上。 高灣兩人在后面緊緊跟著我。 到了碗頂之后。 我們見到了劉會長。 這家伙坐在邊上,瞅著碗中心的場景,連扇子都不搖了,一副震撼成傻逼的模樣。 我抬眼看去,也完全說不出話來。 碗壁呈半弧形傾斜向下,不陡,能立人,也能坐人,碗壁上刻著不少古怪的文字,像蝌蚪一樣,一篇又一篇,排列的非常規整,也是凸起雕刻的,不過上面有些地方長滿了青苔。 碗中心有一汪水,水中間立著一尊兩三米高的建筑,這建筑是什么我沒看出來,但建筑上長著二三十朵盛開的靈芝,靈芝rou厚、外紅,體型飽滿,將中間那個建筑全給覆蓋住了。而從天湖心滴下來的水,正一滴一滴掉在建筑上面,再流淌到靈芝上,滋養著它們。 燈光一打。 靈芝熠熠生輝,紅光外溢,竟然還有些反光,映襯得我們的臉龐紅彤彤的。 劉會長喃喃地說:“天哪,這靈芝怎么可能是人間的東西……” 在這方面我比較孤陋寡聞,但劉會長是中醫好手,他沒見過這種品相的靈芝,那肯定就是罕世之絕品。 劉會長又自言自語說:“血靈芝,到底通過多少靈性動物的鮮血滋養才能形成,一朵下去,天下絕癥可治矣……” 第1085章 盲文 講完之后。 劉會長從地上一骨碌起身,就想向血靈芝跑去。 我一把扯住了他:“老劉,你干嘛呢?” 劉會長說:“摘靈芝啊!” 我說:“來之前老太太再三交待,摘靈芝不能超過三朵,否則仙媽會生氣,以后再也長不出來了!” 劉會長說:“知道!老太太還說,十年只能摘一次,今天過后,只能十年后再來。若十年內再次來摘,仙媽會詛咒貪心摘靈芝的人必死!你放心吧,我就摘三朵。” 我說道:“我不放心!” 劉會長:“……” 我對他說:“你現在替我舉著探照燈,我先來拍碗壁秘術,等下靈芝我來動手,不勞煩會長了。” 劉會長聞言,臉上肌rou直抽搐:“蘇兄,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我回道:“別扯沒用的!快去!” 劉會長氣得腮幫子咬了咬。 我捏了捏拳頭。 劉會長見狀,咽了一口唾沫,氣乎乎地扇了兩下扇子:“行行行!我來拿燈!” 老劉這家伙不僅愛寶如命,還是一個醫癡。 盡管老太太有交待,但我根本不相信劉會長會遵守這個規矩,因為這個規矩聽起來完全不符合植物學原理,所謂仙媽會生氣、詛咒摘的人必死的說法,帶著濃重的玄學成份。 劉會長肯定懶得理會這說法! 其實我也不信這說法。 我只是擔心摘多了會出其他幺蛾子,這次行動已經到了最后關頭,咱還是老實遵守老太太的規矩,抓緊干完,早點回去為妙。 高灣跟易先生一起拔碗壁上的青苔,劉會長氣乎乎在旁邊舉著探照燈照著碗壁。 我拿著迷你相機開始咔嚓咔嚓地拍。 拍了好一會兒之后。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轉頭問劉會長:“傳說苗族以前有古苗文,后來因為戰亂和遷徙,將古苗文給抹燒了,古苗文也徹底失傳。近現代一些知識分子雖然創建了類似方塊苗文、速記苗文等文字,但也沒推廣開來。這些古怪的文字,會不會就是古苗文?” 劉會長回道:“不知道!” 我手指著他。 劉會長皺眉道:“蘇兄,我是真不知道!按我的考究,傳說中的古苗文其實與漢文字有異曲同工之處,大概率也是方塊字的延伸。但這玩意兒看起來像蝌蚪,完全屬于不同體系。” “要說它是蝌蚪文,它又比蝌蚪文繁復。要說它是梵文,它又太簡單了些。看起來不大像某個少數民族文字,我實在是搞不懂門道。” 我問易先生:“你認識不?” 易先生回道:“蘇老板,慚愧之極,我都沒聽懂你們在說什么。” 我問:“你不是教歷史的嗎?” 易先生說:“在你們面前,我那點南疆小國史的知識,都不配開口說話。” 我說道:“我感覺像是盲文。” 他們一聽,神情極度無語。 我解釋道:“這些文字全是凸起雕刻的,好像專門給盲人閱讀的一樣的。荷阿婆是彭氏一脈遺留下來的苗疆女蠱王,她的眼睛看不見。當年彭氏會不會也是一位女盲人,專門創造這種文字,特供給自己遺脈來閱讀,屬于一種保密的手段?” 劉會長說:“有道理啊!看來咱們只能先拍下來,回去讓老太太來翻譯。” 易先生說:“蘇老板真乃天降奇才……” 我回道:“你少說話!拔好青苔!” 易先生只得彎下腰繼續拔青苔。 文字比較多。 足足拍了五十來分鐘,才把碗壁上的雕刻文字給全部拍完,我估計里面有幾百張相片了。 高灣和易先生累得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