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949節
我開始驚嚎起來:“神茶!窩的茶……” 隨后。 我開始在地上扒拉那些已經被沖的快看不見細小茶末。 陸岑音臉色蠟白,轉頭對女服務員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這茶葉可貴了,高哥花了二十萬一斤買的,只剩下這么一點了,現在全弄沒了,可怎么辦?!” 我站起身,滿手全是污泥,氣得臉色通紅,一把抓住了女服務員的衣領子:“怎么辦?你說怎么辦?!” 女服務員嚇得又懵又暈,一臉不知所措。 講真。 我們挺內疚的。 她不知情。 我們嚇她,無非是為了引出后面的飯店老板。 陸岑音說:“高哥,要不算了吧。” 我沖陸岑音大吼道:“雷瓦沒啊?算了?!這可是神茶,窩來這里就是為了找這種茶葉啦,本來茶葉沒找到心情就灰常不爽,現在全弄沒了,怎么能算了?女癡線!” 陸岑音聞言,眼眶一紅,低下了頭,不吭聲了。 我們在這里大吵。 男服務員走了進來,見我揪著女服務員,問道:“干什么?你干什么?” 我說道:“干累老母!叫老板來啦!” 男服務員見我罵他,頓時火了,想過來掰開我抓女服務員的手。 我拿起了茶杯玻璃碎片:“來哦!老子不怕動手啦,在港市油尖旺也打過架哦!” 男服務員漸轉,頓時慫了,忙不迭出門去打電話。 我將包廂門給關了,氣乎乎地看著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說:“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吭聲,點著煙,一口一口地吐煙霧,滿副對世界充滿絕望的神情。 一會兒之后。 包廂門開了。 一位四十來歲,胖乎乎,大肚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就是飯店老板了。 他進門之后,眼睛先瞄到了妙影茶葉包裝,閃過一絲訝異,又快速打量了我們幾眼,迅速掩飾住自己神情變化,笑呵呵地問:“兩位大老板來這里吃飯,怎么跟服務員鬧起來了,怎么回事呢?” 我氣乎乎地說:“你問她啦!” 女服務員說:“老板,我不小心打翻了這位老板的茶,他說這茶葉很貴,而且買不到,生氣了,不讓我走。” “你是怎么做事的?蠢得像豬一樣!”飯店老板先罵了女服務員,又轉頭腆著臉對我說道:“老板,我向您道歉!您的茶再怎么貴,現在倒也倒了,您不讓她走也不是事,我是這家店的老板,該怎么賠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您看行嗎?” 話語透著無限精明。 講話的過程中。 他眼睛始終在瞟我身上土豪裝扮和茶葉包裝袋。 忽然之間! 我腦子閃過一個無比古怪的念頭。 這個店老板我以前好像見過! 而且。 還是印象非常深刻那種! 第1025章 狡猾的魚 可我一時半會兒又完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這個中年胖子,腦子突然之間陷入了停頓之中,以至于完全沒理會胖子的話。 陸岑音見我傻在原地,輕輕地踢了我一腳,提示我。 我立馬對胖子惱道:“雷哇妹耶?!” 胖子嚇了一跳,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您先讓她走,外面還有客人要招呼呢,咱們到里面的包廂去談談賠償的情況?” 里面的包廂? 禿鷹哨就是在里面的包廂,進門之后碰到了蜘蛛網,腦子變得稀里糊涂的。 我會上這個洋當? 我回道:“她走可以!我們就在這里談啦!” 女服務員見我松了口,忙不迭跑出去了。 飯店老板見我們不去,無可奈何,試探著問我:“老板,您這茶葉是從哪兒來的,怎么這么貴呢?” 我冷哼一聲,抽著煙沒理會他。 陸岑音說:“你別問我們的茶葉從哪兒來的,它就是這么貴,你趕緊賠錢吧!” 飯店老板聞言,皺眉道:“錢我愿意賠,但凡事總得問清楚不是嗎?我看這茶葉的包裝,在我們這里不算啥名貴茶的包裝,怎么可能二十萬一斤呢,市場上這種包裝的茶葉,二十塊一斤頂天了。” 我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地講道:“大佬你有冇搞錯?!二十塊?!” “這可是女神醫做的茶,喝了可以幫助生兒子的!醫生說我y染色體弱,生不到兒子,我老婆給我生了三個女兒,已經生不了了!老婆同意我在外面找小妹生兒子,小妹就系她嘍,自從喝了這個茶之后,她懷了二次,二次做b超都系兒子啦!可她不爭氣,摔跤流產了……” “我只剩這么一點神茶,被你們給倒了,來這里找女神醫又找不到,你跟我說二十塊一斤?系不系想打架啊rou毛?!” 陸岑音坐在旁邊,臉有些微紅,低頭顯得很不好意思。 我見到飯店老板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似乎在強力壓抑住心中那股笑意。 “嘭!” 我猛一拍桌子。 “我好像看到你在笑我啊!” 飯店老板忙不迭罷手:“沒有沒有,這茶真有這么神奇嗎,您從哪兒買的?” 我冷哼一聲:“我肥市朋友轉讓給我的,他在休縣找女神醫買的啦……我為什么要跟你講這個,怎么解決?!” 飯店老板想了一想,胖手伸進了兜里,掏了一千塊錢出來。 “這樣吧朋友,您的茶葉二十萬一斤我信了。我這人做生意,最講誠信了,既然是我們的錯誤,肯定照價賠償。您撒掉的茶葉,可能只有幾克,即便按二十萬一斤,也不會超過一千塊錢,我賠給您。” “如果您不愿意,咱們馬上報警處理。不過,警察相不相信您的茶葉二十萬一斤,會不會定你在我飯店訛詐,我就不知道。” 有點意思。 這托非常之謹慎。 我在試探他,他也在試探我,并沒有第一時間暴露自己的身份,剛才他講的賠償方案,既符合情理,又柔中帶剛,還含有威脅意味。 既然他愛演。 我就陪他繼續演下去。 我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立馬站了起來,扯住他的衣領子:“胖幾!你在威脅我嘍……” 胖老板絲毫不慌,轉頭對外面說:“李超,打電話報警!” 陸岑音聞言,立馬拉住了我,在我耳朵邊嘀嘀咕咕。 我氣得臉青一陣紅一陣,將杯子猛地一摔,嘴里罵了幾句頂你個肺,欺負外地人,出門離開。 陸岑音拿著飯店老板賠的錢,跟來出來。 到了飯店門口。 瞅見旁邊不遠處蹲在墻角的一位乞丐,我對陸岑音說:“把這錢丟啦,我看見血壓高!” 陸岑音假裝不肯。 我沖她大吼道:“丟啦!” 陸岑音只得過去將錢丟在了乞丐的碗里。 乞丐都傻眼了,反應過來之后,他沖我們磕了好幾個響頭。 這一幕。 全被飯店胖老板看在了眼里。 我和陸岑音氣乎乎地上了虎頭奔,發動車離開。 在車上。 陸岑音說:“餌雖然放出去了,但這胖頭魚比較狡猾啊,沒著急咬鉤。” 我說:“鉤現在是沒咬,但肥餌如果要走,這魚肯定會聞著味跟過來。等著吧,不出十分鐘,后面絕對有車盯著我們。” 陸岑音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剛才突然發什么呆呢?很少見你在做事的時候這種樣子。” 我說:“我感覺跟這個胖子好像見過,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不管了,先按既定的方案走吧。” 果然。 車在開了十來分鐘左右。 陸岑音瞅了瞅后視鏡,對我說:“魚跟來了!” 往后視鏡一看。 一輛桑坦納一直不疾不徐地跟著我們。 我們當著沒發現。 由于剛才并沒有吃飯,我們找了一家飯店吃飯,吃完飯之后,再次發動汽車,桑塔納再次尾隨。 我將車開到了一家珠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