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874節
夏禧說:“老劉你倒是多夸兩句啊!我不會驕傲!” 我問:“那些搬西瓜的工人呢?” 夏禧回道:“全嚇跑了。” 經過一番詢問。 我總算了解了情況。 在吉祥瓜市臨出發之前,夏禧見到卡車經過改裝,且我們兩人都沒被挑選上,心中一橫,立馬跑過去跟古瑞德說:“先生,我剛才在搬東西的時候,見到箱子里面的西瓜好像裝了古董,你們是玩黑運輸的吧?我也不多要,給我一萬塊錢,這事我幫你瞞過去。好朋友,講誠信啦。” 古瑞德一聽,當時就炸毛了。 吉祥瓜市有不少人,他不可能在那里對夏禧動手,便劫持了夏禧上了車。 到了車上之后。 古瑞德開始對著夏禧一頓狂毆,問他到底是誰、誰派來的。 夏禧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一位普通的工人,古董是無意發現的,想訛點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古瑞德放過。 這貨哀嚎連天,瑟瑟發抖,飆出了最牛的演技。 古瑞德打了夏禧老半天,見完全審不出任何結果,便相信了夏禧就是普通搬運工人,但即便是一位普通工人,古瑞德也不可能放過夏禧。 臨近中午時分。 車已經來到了豆芽崗。 古瑞德吩咐司機往山坳里面開,停下車之后,四位司機頓時一擁而上,將六位工人全給綁了。因為他們擔心這些工人也知道了古董的秘密,打算將他們找一個山坳,全給悄悄埋了,然后立即改變行進路線。 狠到了極致。 夏禧自然也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由于他已經被打得半死,古瑞德和四個司機對夏禧也沒什么防備。 之前劉會長為了萬無一失,在我們決定用第一個方案之時,給了我們一種藥粉,塞在衣領子里面,目的就是讓我們手腳被綁住之后,可以用嘴咬開,向對方噴。 在到達山崗的時候,夏禧見到機會終于來了,咬開了衣領,張口向對方狂噴。 藥發揮了奇效! 一瞬間。 古瑞德等人全懵了。 夏禧在山崗上癲狂大笑,對著這幫人一頓狂毆,將他們拖到糞坑里,反復讓他們享受美食,并解開了工人身上的繩子,把古瑞德等人給綁了上去。 工人全嚇得跑了。 我聽完之后,腦瓜仁陣陣發疼。 “你小子也是不怕死!這種沒必贏把握的事也敢干!” 夏禧聞言,冷哼了一聲,將嘴里的狗尾巴草一口吐了。 “那你說當時那種情況,卡車經過了改裝,我們兩人都沒被選上,怎么辦?” “蘇子,我們不一樣!你喜歡全盤考慮,算準每一步,穩扎穩打博好結果。但我這么多年,一直在刀口舔血,能活下來,算計只能占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你知道靠的是什么嗎?” 我問道:“什么?” 夏禧回道:“飄命啊!哈哈哈!” 我:“……” 他確實在飄命。 而且飄得極為兇險。 萬一在車上古瑞德就動手抹了夏禧脖子、在山坳準備動手的時候夏禧疼暈了、殺之前塞住了他的嘴、藥沒有發揮那么好的效果…… 但凡其中一個變數出現。 整個局面將變得不可收拾。 誠如夏禧所說。 我和他不一樣。 換成是我,絕不會這樣飄。 但他會。 這確實這貨一直以來在雞蛋上跳舞形成的做事風格。 劉會長搭茬問道:“夏兄,中午你就搞定了他們,怎么到傍晚才通知我們?” 夏禧聞言,白了劉會長一眼:“我特么身上受了重傷,暈了幾個小時!醒來之后太渴,吃了幾個西瓜解渴,還看了一下到底是什么古董……干!別說這個了!我剛才撒了一泡尿,有血流出來。老劉你給我把一把脈,看是不是傷到腎了,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劉會長根本沒理他。 拿起手機走到旁邊,向家主報告。 第927章 四爺出事 劉會長很快就報告完了,走回來對我們說道:“家主說了,這件事干得相當漂亮!馬上會有公門人過來接管,我在這里等著。蘇兄,你帶夏兄先去醫院,我看他傷得挺重的。” 講完之后。 他把車鑰匙給了我。 劉會長的明面身份是文保協會的,他留在這里交涉確實比較好一些。 夏禧說:“不是……你就不會開兩副中藥給我么,這還得去醫院?” 劉會長搖著扇子:“你都已經尿血了,估計內臟受了重傷。我是可以治,但一來我身邊沒什么藥,二來等下交涉還有好多事,可能拖得比較久,我怕耽誤你的病情!” 他這么說了。 我們只得作罷。 扶起夏禧,往車上走去。 這貨身體受傷非常嚴重,幾乎都快走不動路了,走了一百多米之后,夏禧直接暈了過去。 我只得背起他,來到車邊,將他塞在了車上,開著車離開。 出到外面大路之后十幾分鐘。 我見到三輛公車響著警報,速度飛快地往豆芽崗奔去,非常著急的樣子。 田家這斡旋能力確實厲害。 相柳北方基地被端,如此大的事,也沒見外面有信息披露。 對此。 我們專門問過劉會長。 劉會長說,目前各個地方根據此次事摸排到的信息以及田家提供的歷年來掌握大量線索,正以雷霆萬鈞之勢在瘋狂查封相柳在北方的各個大小站點,逮捕相關人員,公開披露反而不利于做事,所以選擇了隱而不發。 我尋思云晴子可真狠! 田家之前就掌握了不少線索,但一直不露聲色,這次掀翻相柳北方基地之后,將線索一股腦的全部提供。這情形好比兩軍對壘,發現了對手好多漏洞,但裝作一無所知,一旦逮住時機開始反擊,便開始全方位、無死角炮火覆蓋,短暫將對手打趴。 劉會長還說,相柳北方脈絡基本因為這次事一網打盡,如果將相柳比喻成一個猛獸,歷經此一役之后,差不多兩條腿已被打斷,呈垂死掙扎的狀態了。 解氣到了極點! 鑒于這種情況。 在我們離開烏市之前,還特意去看守所看了一下古瑞德。 不是過去炫耀和羞辱他,主要目的是去感恩。 講實話。 海老賊這個北方基地,那種嚴密的防守,如果單靠我和夏禧,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打開缺口,這次能夠如此順利地端掉,古瑞德起了最關鍵的作用,正是因為他代表的資本,悄悄撬動上官進行反水,反而給了我們可乘之機,最終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成果。 這貨特么是大恩人啊! 為此,我們去看他的時候還特意帶了兩條煙、若干本古董鑒定技巧和一本厚厚的《華夏上下五千年》,讓他多學習一下,省得他待在里面無聊。 可沒想到起了反作用。 我們扮演搬西瓜工人的時候,曾戴了人皮面具,古瑞德根本不知道是我和夏禧端了他這筆驚天大的生意,當我們以真面目見他的時候,才跟他說了兩句話,古瑞德竟然狂噴幾口血,當場暈死了過去。 我發誓。 真的不是故意的! 話接之前。 夏禧一直在暈著,送他去了醫院之后,醫生經過檢查,認為他的內傷非常嚴重,必須立即收治入院。 我只得給他辦了手續。 之后我在醫院守了一整天。 他還是沒醒。 劉會長來了之后,給夏禧把了脈,說不用擔心,點滴先打著,他去弄幾服中藥來喂他喝了,大概兩三天就能醒。 當天晚上。 我正蹲在醫院外面走廊抽煙。 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我和夏禧在烏市的號碼都是劉會長特地辦的,他甚至不讓我聯系岑音,這號碼除了無憂公司那幾位哥以及我悄悄打過電話的一個人之外,幾乎沒人知道,我以為是搞推銷的,沒搭理,直接掛掉了。 可隔了幾分鐘,電話還是打了過來。 我接通之后問是誰。 對方問道:“蘇先生是吧?” 這話問得我更加詫異了。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