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737節(jié)
站在高處觀察。 一整天時間。 遠(yuǎn)處衛(wèi)礁邊的那艘大保障船一動不動,也沒有離開的跡象。 西丫王子團(tuán)隊有醫(yī)療保障隊伍。 估計他們此刻正在想辦法給西丫王子搶救。 盯到傍晚時分。 我只得回去。 晚上的時候。 老奔醒了。 他眼睛死死地瞅著我們,一聲不吭。 三黑子見狀,笑嘻嘻地將目前的情況給他解釋了一遍。 “老奔,謝謝噢!” 爾后。 三黑子給他嘴里塞了一支煙。 老奔卻一口將煙給吐了,一副恨不得扒我們皮的神情。 我問:“老奔,干嘛這么生氣?” 老奔大罵道:“腦殘!” 我無語了:“你可以罵我jian詐、無恥、下作,但罵我腦殘好像不大貼切吧?” 老奔紅著眼睛,聲音幾近嘶吼:“秦船!里面全是寶貝,天大的寶貝,十幾箱的寶貝!你不要,又不讓我拿,也不讓西丫王子團(tuán)隊取,洋流一到來,根本不知道它會飄到哪里去!你們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不是腦殘是什么?!!!” 第769章 一道光 我:“……” 老奔神情憤怒不已:“寶物是人做出來的,以前是給人用的,現(xiàn)在也是給人用的,以后還是給人用的,把它們撈起來給人用,根本損失不了什么!可你們現(xiàn)在讓它成了永不見天日的死東西!有意思嗎?!!!” 我看了看他,沒吭聲。 老奔牛眼鼓起,氣乎乎地大吼道:“沒話說了吧?!你說話呀!” 我本來不大想理他。 但瞅著他拿著一個現(xiàn)實利己主義的悖論還理直氣壯的樣子,實在忍不住。 我說道:“老奔,問你一個問題。” 老奔狠狠地咬著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問道:“古時候的將軍,如果戰(zhàn)斗失敗,被敵方俘虜了,會選擇自殺,你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 老奔吼道:“因為士可殺、不可辱!” 我點了點頭:“可按你剛才的理論,其實不管有沒有被俘虜,人一天吃三餐飯,根本損失不了什么,如果他們愿意主動歸附,甚至可能還會有更好的待遇,自殺有什么意義呢?” 老奔問:“這事跟寶物有什么關(guān)系?!” 我說道:“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你把寶物全進(jìn)行物化,否決了寶物的最大價值,它除了值錢,更重要的是代表了一種傳承!” “作為物品,它的損毀消亡固然可惜。但作為一種精神,寧愿讓它損毀消亡卻不讓外人侮辱染指,比單純讓它存在更有意義,因為這種守護(hù)精神是照耀后人沿著前人道路繼續(xù)前行、創(chuàng)造、輝煌的一道光!” “一片土地要一直有光的存在,才能度過所有苦難和黑暗!” 老奔臉上的肌rou直抽搐。 我也不想過多進(jìn)行解釋。 因為他根本消化不了。 道不同。 不相為謀。 翌日。 我再次折返回帆公島上觀察情況,整個上午一切都沒有變化,保障船仍然停靠在遠(yuǎn)處的衛(wèi)礁旁邊,一動不動,但到了下午,保障船突然啟動了,像瘋了一樣往前奔去,逃命似的。 我徹底松了一口氣。 趕忙返回何光的船。 待我到的時候。 何光正在著急忙慌地指揮著大家收拾東西。 我問什么情況。 何光指了指天空,大急道:“洋流來了,必須馬上走!” 我抬頭一看。 剛才返回的時候還晴空萬里,但現(xiàn)在突然變得陰云密布。 難怪那艘保障船突然瘋了一般走了。 我趕緊幫忙收拾。 等一切弄好。 何光啟動了馬達(dá),將船往外面開,但只開了二十來分鐘,整片天地全都黑了,伸手不見五指那種黑,海面上風(fēng)呼嘯響動,猶如鬼哭狼嚎,極為恐怖。 何光臉都嚇白了。 他立馬將船調(diào)頭往回開。 何光的意思是,如此大的洋流天氣,如果有保障船那么大的馬力,倒是可以沖一沖,但這船實在太小,而且速度不快,根本抵抗不了大洋流,沖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海上的事,我們都不專業(yè),只能全聽從何光的。 我們剛剛返回。 暴雨立馬傾盆而下。 船在礁石旁邊在晃動、搖曳。 何光像瘋了一樣指揮我們冒著雨加固船錨,說要是這船被沖走了,這里鳥不拉屎,又沒法跟外界取得聯(lián)系,要徹底完蛋。 現(xiàn)在大家全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老奔也臉色蠟白地跑過來幫忙。 眾人冒雨弄了小半天,總算將船錨給加固好了,大家全成了落湯雞,跑到島礁里面的溶洞里躲避。 雨一直下。 風(fēng)呼嘯不停。 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恐怖力量。 等了一天一夜。 風(fēng)雨仍不停歇。 出現(xiàn)了兩個非常糟糕的狀況,一是我們五個人已經(jīng)沒有食物了,二是小虎娘胡沁因為淋了雨,她作為一個女人,不敢像我們一樣脫下衣服穿條褲衩擰干衣服,濕衣服一直貼在身上穿著,濕氣侵體,發(fā)高燒了,燒得人事不省,滿嘴說胡話那種。 我們很著急。 但除了用衣服弄一點水給她額頭物理降溫,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何光和老奔開始嘗試著冒雨出去找食物,倒找到了一些草根和被風(fēng)浪翻滾上來的海魚,我們身上的打火機(jī)等能取火的東西因為之前綁船之時全被雨水弄沒用了,只能硬頭皮吃生的。 腥的難以下咽。 小虎娘胡沁的燒一直不退。 我們采取了一些土辦法,揪大椎、放指尖血、催吐……幾乎沒什么效果。 三黑子說:“這燒下去腦子估計要壞,到時她真的要成小虎娘了。” 萬幸的是。 到了第三天。 小虎娘胡沁的燒稍微退了一點,但仍然不醒。 外面狂風(fēng)暴雨還在繼續(xù)。 因為出溶洞的出口已經(jīng)被風(fēng)雨摧毀,出不去抓魚了,我們到了一種彈盡糧絕的狀態(tài)。 大家餓得前胸貼后背。 我尋思倒不如中禿花狼蛇的毒好,人暈著能節(jié)省好多能量,估計那些在帆公島的海猴子們情況會比我們好很多。 再堅持了三天。 小虎娘胡沁發(fā)燒狀況在不斷地反復(fù),整個人變得毫無血色,一直不醒。 但我們幾乎沒力氣再去喂她東西、照顧她了,因為大家都餓的差不多暈了過去,一個個迷迷糊糊地的靠著熔洞壁節(jié)省最后一點能量。 翌日。 我正夢見自己在金陵飯店吃大餐。 三黑子突然大叫道:“醒醒!全都醒醒!洋流過境了!” 我們掙扎著起來一看。 外面雖然一片狼藉。 但已經(jīng)晴空萬里。 眾人興奮起來,強(qiáng)撐著往外走。 溶洞外面的出口坍塌了。 我們只能跳下海往拴船的地方游去。 由于小虎娘胡沁一直暈著,眾人一個一個接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帶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