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688節
我和三黑子立馬去了主殿。 陸岑音和小竹還在虔誠地做早課。 我讓她們別再做了,出來有事商量。 她們見我神情嚴峻,馬上跟了過來。 幾人來到后院的一棵樹下,我將電話里卞五所說的情況跟她們講了一下,她們聽完之后,既詫異又震驚。 詫異的是沒想到老鷹真的能抓手機。 震驚的是這一個月以來,外面怎么發生了這么大的事。 小竹問:“田家干的?” 陸岑音說:“田家把我們幾人囚禁在這里,然后外面立馬發生了這樣的事,除了他們,恐怕也沒誰有這么大的本事……不過,田家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呢?” 三黑子回道:“完了個蛋!老板,你曾給田家潑過臟水,現在他們卻翻十倍來報復我們,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在江湖上的名聲現在比屎還要臭了!” 我非常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仔細想了一想。 我問道:“你們說,田家會不會在用這種方式保護我們?” 第713章 躺平 他們聞言,面面相覷。 我繼續解釋道:“我們在來田家之前的形勢是,田家、相柳、盜門都想要弄死我們。” “可事實證明,田家如我之前所料,并沒有這么做,反而是將我們給秘密關押在這兒鳥不拉屎的地方。” “如果此時古董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七八個蘇塵,而且干完那些事之后就立馬消失找不見,站在相柳和盜門的角度來說,他們肯定得徹底懵逼,因為連卞五都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是真的‘我’,他們就更分辨不出來,要弄死我就變得無從下手,而真正的我們,反而能徹底安全!” 陸岑音點了點頭:“倒真的有這個可能……” 我說道:“夏禧這貨提醒我來投奔田家,看來是沒錯的。” “相柳之前僅僅因為田家、盜門要弄我,就非常著急地想把我們給逮住。可現在整個江湖都要搞死我了,而‘我’如果還繼續像地鼠一樣在不同的地方出現惹事,海爺肯定會徹底急瘋,務必調動相柳全體的力量來找我,因為海爺容不得我有任何半點閃失,這對相柳來說完全不可接受!” 陸岑音說:“如果真是這樣,田家這招桃花朵朵開,變死棋為活棋,簡直天下一絕!真桃花被他們死死控制在手中,假桃花卻開得遍地都是,真正做到亂花迷人眼。只是,田家到底想對我們干什么?” 我回道:“不大清楚。但我猜測,外面局做成之后,田家應該很快會來人找我們展示出他們目的了。” 這一招真的太絕了。 本來田家、相柳、盜門三家都向江湖宣告表態要搞我們,幾乎是一個完全無解的局面,但田家在第一時間逮到我們之后,馬上在外面變幻出萬千彌勒佛,將所有的危機頓時消于彌形。 “蘇塵”太多了,且還在持續冒出來,不知道哪個是真的,沒調查清楚之前不好殺。 一來,田家可以此為由,向江湖人士(尤其是相柳)表明至今未動手的理由。二來,變被動為主動,逼迫相柳海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正在此時。 云晴子拎著食材回來了。 我們只得分開,開始各干各的。 一天無事。 晚上的時候。 我悄悄從香爐里面掏出手機再看了一下。 卞五發來了信息。 又有‘蘇塵’在外面搞事情。 接下來的兩天。 一切非常平靜。 我除了每天看一下信息,就是跟陸岑音研究宋掌柜留下來那本插在高嶺土上的古怪鐵書,然并卵,沒有任何進展。 如我所料。 到了第三天。 一輛車開了上來。 崔先生來了。 我當時正在雕刻著木頭,沒理會他。 崔先生走了過來:“蘇先生,請停下手頭之事,家主有事吩咐。” 我拍了一拍手,站了起來,問道:“什么吩咐?” 崔先生說:“家主讓你即刻動身,前往長白山為田家做一件事。” 我問:“什么事?” 崔先生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我。 紙條上寫有一行字,是長白山腳下一個村莊的地址和一個人的名字,其它什么都沒有。 崔先生說:“抱歉,具體情況本人不知。” “請蘇先生務必在三日之內,趕到此處,見到上面的人,他會對你作出下一步的安排。” 此刻。 陸岑音等人也出來了。 我問:“能給一個我為田家做事的理由嗎?” 崔先生神情冷峻地回道:“家主說了,蘇先生完成此事,之前你與田家的恩怨可既往不咎、一筆勾銷!而且,田家在一定時期內能保證你們安全不會受相柳、盜門的任何威脅!” 我故意說道:“崔先生,據我所知,盜門雖然不敢惹田家,但相柳與田家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你們家主這個保我們不受相柳威脅的牛皮是不是吹得太大了?” 崔先生聞言,沒吭聲。 爾后。 他轉身走到香爐前面,從香灰中掏出了諾基亞手機,向我們晃了一晃。 “家主曾言,以蘇先生的性格和智慧,即便外面萬千圍困,心中也必極不安分,讓我們密切關注觀中之鷹,未想到,果然如此。想必蘇先生已經通過它聯系了外面的朋友,定然知道田家為了你們的安全,最近在外面做了不少事,且取得了顯著的成效,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我們幾人啞口無言。 真特么日了狗! 什么都被你們給算計死了。 這還怎么玩?! 我干脆直接躺平了。 “行!岑音,我們收拾東西,去長白山!” 幾人轉身準備去收拾東西。 崔先生卻手一抬:“請稍等!” 我轉身看著他。 崔先生說:“兩位姑娘請暫留觀中,等蘇先生事成凱旋之日,再來接令愛、令妹。” 我頓時惱火了,問道:“人質?!” 崔先生回道:“田家百年江湖扛鼎,從不屑于做劫持人質之事,一切只為了兩位姑娘的安全考慮。” 緊接著。 他又拿出了兩張新電話卡,一張給了陸岑音,一張給了小竹。 “此號碼可接聽不可打出,蘇先生辦事過程中,若放心不下,可隨時與兩位姑娘聯系。” 讓我沒想到的是。 三黑子竟然自告奮勇,拍著胸膛,甕聲甕氣地說道:“老崔!田家要想扣人質,扣老子就行!讓我老板娘和竹女俠離開!” 崔先生瞅了瞅三黑子,冷聲說道:“我再說一遍,田家從不干劫持人質之事!” “家主有交待,長白山之行兇險萬分,女人易誤事,蘇先生不宜墜溫柔鄉!” 三黑子一張黑臉漲得通紅,解開了上衣的一個扣子,握緊了拳頭,狠狠地說道:“老板,你說一句話!” 陸岑音往后拉開了準備跟崔先生干起來的三黑子,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對我低聲說道:“蘇塵,以大局為重,你且放心去,我們正好在這里研究一下經文。” 她說得研究經文。 就是研究宋掌柜留下來的那本怪書。 爾后。 陸岑音轉過頭,不卑不亢地對崔先生說:“崔先生,請轉告你們家主,我雖然是女人,但從來不拖蘇塵的后退,更不會誤事!” 她轉身回觀。 小竹也對崔先生哼了一聲:“我也不會誤事!” 她甩著馬尾,跟著陸岑音一起進觀里面去了。 安全方面。 其實我完全不用擔心。 田家要整她們,早就動手了,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我只是單純覺得穿戲袍的家伙實在太討厭了。 哥們帶誰去長白山都要管! 但陸岑音說得沒錯。 一切以大局為重。 至少從目前看來。 田家并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