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654節(jié)
我謝過了他們,立即進(jìn)了福主天官廟。 進(jìn)去一看。 發(fā)現(xiàn)里面密密麻麻擠了三四十個人,他們?nèi)髁嗣婢?,其中有一半左右的人身材比較高大,雖然看不到臉的樣子,但很明顯他們的膚色與我們不大一樣,站他們旁邊能聞到nongnong的狐臭味。 這么多大鼻子! 通過衣服來辨認(rèn),我們見到崔先生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角落,一聲不吭地觀看著。 天官廟正殿里面的天官雕像已經(jīng)騰空。 此時天官在外面廟會“看戲”。 有一位戴著秦叔寶面具的人躍了上去。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 “諸位,時間已經(jīng)到了!” “因為有不少海外的朋友想拿這一批貨,這么多容貌膚色各異的人聚在一起,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會容易引起鐵匠鋪的注意。所以我們選擇了這次寺耳廟會,大家來旅游,就沒什么好懷疑的,而且滿街的面具人,對大家的身份也是很好隱蔽?!?/br> “廟會有‘無神不入廟’的風(fēng)俗,福主天官在坐街看戲期間,村民決不能進(jìn)廟,只有等福主天官看完了幾天的戲,神像重新回廟,村民才可以像往常一樣開始新一輪的祭拜。所以請大家絕對放心,目前這里非常安全,根本沒人會來!” “雖然如此,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這次相貨的時間限定在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到,攤子馬上撤。全是甩價處理的好東西,請大家看準(zhǔn)了別猶豫。” 我隱隱覺得這聲音有一點耳熟。 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當(dāng)時我第一次去香屯醫(yī)院劫持顏小光之時,由于向子旬在醫(yī)院用顏小光當(dāng)誘餌來釣我,我還被一位戴帽子的男人領(lǐng)著人給打了一頓。 這聲音非常像帽子男的。 緊接著。 旁邊有四個人抬了六個箱子過來。 打開箱子。 先是看到了防震的軟稻草,里面再是一層絲綢,絲綢打開,裝的是各種瓷器、陶罐、字畫、青銅器…… 霎時間。 整個福主天官廟寶光四溢。 但讓人無比奇怪的是,這些東西并不像是墓地里面剛出土的,而好像是人家家中收藏的玩意兒。而且,看起來全是真東西,但他們亂七八糟地放在一起,似乎取來之時非常匆忙,根本來不及仔細(xì)擺放。 “所有東西絕對保真!因為前段時間主家出了大事,被鐵匠鋪打擊,主家下面做傭人的,逃得逃、抓得抓。我們這幾位兄弟,冒著生命危險,將主家多年來積攢的好東西弄了出來,根本來不及擺盤,賣相有些難看?!?/br> “但架不住我們的價錢低!這副八大山人鹿踏雪梅圖,在拍賣市場怎么著也得一百來萬,我們賣十萬!還有明宮景泰藍(lán)香爐,市場價兩百萬,我們二十萬處理。今天就一個目的,貨錢兩清、相忘江湖!” “這次請來的人,都是咱們行當(dāng)里面具有相當(dāng)實力和地位的大佬,以你們在江湖上的實力,我們哪怕是有十顆腦袋,也不敢有任何欺騙,否則天涯海角,絕無棲身之地,誠信交易,請大家放心?!?/br> 宋湖田窯影青盞一萬、極品綠松石佛首五千、沈度臺閣體書法三萬…… 我被這些真品晃得眼睛有些生疼,又對這價格刺激的心疼。 這不是在吃陰席。 而是在超級大甩賣! 價錢一出。 眾人全都炸鍋了。 旁邊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東西不會假,這價錢簡直瘋了?!?/br> “估摸著這六箱東西加起來本來價值要好幾億了?!?/br> “事情是真的,我聽說毛刺哥已經(jīng)徹底栽了,據(jù)點被幾個小年輕設(shè)局點了,人也消失了不見。這幾個下屬搶運了一批家底出來,現(xiàn)在急于脫手?!?/br> “……” 向子旬的外號就是毛刺(瓷)哥。 已經(jīng)確定眼前這進(jìn)行超級大甩賣的掌柜就是曾經(jīng)向子旬的那位下屬! 第674章 功成不必在我 相柳十二護圣金剛之首向子旬,一直把持著相柳在國內(nèi)的瓷器產(chǎn)業(yè)。 但在京都這些產(chǎn)業(yè)窩點基本被端。 當(dāng)時向子旬盡管恨不得吃我的血、啖我的rou,但因為海爺交待的一箭四雕計劃,他匆匆趕去了大草原。 估計被點的基本都是制贗窩點,而這些真品當(dāng)時向子旬肯定藏在了別處。 可向子旬突然在奉狄城被斛律芝送上了西天。 樹倒猢猻散。 他的這些下屬分崩離析,其中,這幾位哥將向子旬所藏的真品匆匆忙忙弄了出來,大概因為公家盯得緊,他們又急于脫手,在這里組織了一場揮淚大甩賣大會。 地點選的是真不錯! 耳寺是一個小地方,近幾天又組織大型廟會,南來北往來玩的游客太多,這些大鼻子戴著面具藏在人群之中,根本沒人會注意。 而且,挑這個福主天官廟作為交易地點,也算費了大心思,無神不進(jìn)廟的民俗規(guī)矩,幾乎沒人敢違背,他們利用二十分鐘的時間,將東西全部處理掉,吃干抹凈、逃之夭夭。 誰又會想到。 當(dāng)整個莊子的人都在觀看二龍湖戲班大戲的時候,福主天官廟價值數(shù)億的古董開始瘋狂流向市場,乃至海外。 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是。 崔先生在這其中到底在扮演著什么角色? 田家讓他引誘我們前來的目的又想干什么? “交易開始!只收現(xiàn)金,買定離手!” 臺下一眾人等開始迅速往臺上沖。 有一種大街?jǐn)傌湵阋素洷淮鬆敶髬尯鍝尩募纫暩小?/br> 我見到崔先生藏在人群之中,他雖然在擠,但并沒有真正的去買那些東西。 幾位賣東西的貨用麻布袋收著錢,在無比艱難地維持著秩序。 “誰先拿到算誰的!” “大家都小心一點,拿了東西別人給你碰壞了也得付錢!” “這位戴豬面具的哥,你錢付了嗎?” “……” 大概十分鐘左右過去了。 現(xiàn)場依然亂哄哄一片。 六箱幾百件真品古董極大刺激了這些人的貪婪之心,搶了再搶,根本沒有人買完一件就離開。 忽然之間! 外面站崗的人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沖里面喊到:“于哥,出大事了!” “戲班子演高蹺的人摔跤了,倒在了人群之中,引發(fā)了sao亂,天官雕像倒下來了,廟會維護秩序的公門人為避免群體踩踏事件,組織一批人正護送天官雕像回廟!” “他們馬上要到廟里來了!” 現(xiàn)場太嘈雜了。 那位叫于哥的人還在瘋狂收錢,根本沒聽見。 兩位站崗下屬見狀,瘋了一般扒拉人群,邊向臺上沖,邊大聲匯報情況。 我心中頓時一驚。 轉(zhuǎn)眼一瞅崔先生。 他見到兩位站崗的人進(jìn)來,不斷地擠開人群,向福主天官廟的外圍挪動。 我感覺到大事不好。 這種百年戲班子踩高蹺之人怎么可能輕易地摔下來,而且,還好巧不巧在瘋狂大甩賣開始時就摔跤,最終導(dǎo)致公門被迫護送天官像回廟? 只有一個可能性,田家在做局! 我立馬轉(zhuǎn)頭對卞五和小竹說道:“跟著崔先生,走!” 我們不斷地扒拉開人群,向崔先生跟去。 此時。 剛才下屬總算向于哥匯報清楚了情況,現(xiàn)場炸鍋了。 那位叫于哥的人開始吩咐人瘋狂收拾東西。 其他人全往外面擠。 燈突然滅了! 周邊變得更加混亂,罵聲一片,他們既想要護住自己身上的寶貝,又想要逃,一時之間完全找不到東南西北,所有人歪東倒西。 我們?nèi)艘呀?jīng)急匆匆來到了福主天官廟大門。 這廟只有這一扇大門可以出去。 忽然! 大門“砰”地一聲關(guān)了。 我簡直要瘋了:“小竹,開鎖!” 小竹立馬掏鐵絲去開鎖。 正在此刻。 從旁邊突然襲來兩道黑影,同時去攻擊卞五。 我心中大驚,只得立即將卞五護在了身后,趕忙去格擋這兩人。